第391章 神靈？惡魔？付出一切與龍交易的少

第391章神靈？惡魔？付出一切與龍交易的少女

「你似乎能看見我？」

詫異的聲音由遠及近陡然響起。

高大的惡龍一步步靠近而來，旋即有些好奇的半蹲在了血暈紅了一片泥土的狼狽少女面前。

他望著眼前這個已經陷入了彌留之際，但似乎真的看見了他的人類少女有些驚訝。

因為這是在這顆獄星上第一個能夠看見他的生靈，且還是什麼力量都沒有的普通人類。

她似乎有些特殊……

好奇之下，白川豎起一根鋒利的爪子傳遞了一絲力量過去，暫時維持住了對方那不斷逝去的生機。

鋒利的指尖不經意間劃破了遮住了對方的帽子，霎時一頭沾滿了無數灰塵，卻依舊亮眼的白髮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一瞬間，白川眼中閃過一絲瞭然。

白髮、赤眸。如此奇特的特徵在這顆獄星之上，唯有那些飽受各方勢力歧視的異種人身上才有。

那是被其他人類蔑稱為異種人的普通人類，在這輻射量超標，空氣還有毒的星球上，沒有絲毫保護手段，為了活下去身體自發變異出來的顯眼特徵。

他們沒有拾荒者那般變異出來的特殊肢體從而具備一定特殊的力量，也沒有像注射了強化藥劑而力量超乎常人的集市人那般強大，他們什麼都沒有，有的僅是身體為了活下去而異變出來的顯眼特徵。

而這份特徵在他人眼裡，卻是視為不詳，嫌棄驅逐的存在。

想要活下去，唯有自己在這荒涼沒有保護的野外，自己聚團形成部落取暖，可眼前出現了一個落單的異變人，那麼不是其部落被那些變異生物摧毀了無家可歸，便是為了生存而不得不冒險出來尋找物資。

「真是可憐呢……」

悠悠嘆息起。

「嗯？」

陡然響徹在耳邊的聲音，令的眼前少女本已經逐漸黑暗下去的視野再一次清晰了起來。

她有些艱難的自略帶濕潤的地面上抬起頭，小巧的下巴在泥土上劃出一道濕潤的溝壑望向了前方，率先映入她眼中的是一片陰影，陰影所吞噬的地面上是一片片深邃堅硬的暗紫色鱗片覆蓋著的巨大獸足！

那是僅僅一根趾爪都幾乎比她腦袋還要大的生物的腳！

她不清楚那是什麼生物的腳，順著那獸足往上望去，緊接著她看見了——

一雙恍若燃燒著幽深紫色焰火的暴虐豎狀獸眸！

那是僅僅一顆眼眸便幾乎有她腦袋那麼大的生靈，望著這雙眼眸，她眼前一晃一花，支離破碎的畫面開始在她眼前浮現，那一瞬她好像看見了一尊死亡過一次，自地獄深處爬出來的恐怖生靈……

但這種感覺轉瞬即逝，恍若一切都是她的幻覺，下一刻她在那雙眼眸的深處，清晰的看到了一個倒映於其上的畫面，那是一個狼狽無比的趴在暗褐色濕潤的泥土上即將死去的人影。

那人影籠罩在一件沾滿了各種臟污而顯得灰撲撲的長袍下，滿頭銀白色的長發更是狼狽的沾在那黑不溜秋的臉蛋上，那雙通紅的眼眸正愣愣的望著前方，似乎在與什麼對視。

這是我？

看著那道既熟悉又陌生的模樣，或許自出生到現在即將死去，女孩都沒有第一次這麼清晰的看見自己的模樣。

「吶，您是來接我走的神明大人嗎？」

「能不能求求您，讓我再看一看我、我妹妹再帶我走……」

斷斷續續無力的聲音響起，那好似女孩竭盡全力才發出的聲音，聲音之中帶著一絲渺茫的祈求。

膽小苟活了十幾年，為了活下去不斷逃，從未有過奢望的她，哪怕是此刻即將死亡了，也沒有多少害怕的她。

最後一刻，不知為何在眼前這個疑似神明、疑似惡魔的生靈面前，不知從哪鼓起了勇氣，發出了一生唯一一次勇敢的請求，亦是祈求。

或許是知道自己即將死去了吧，或許是放不下自己年幼的妹妹吧……

「神靈嗎？」聽著少女的祈求，惡龍低眸自語了句，雖然對方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但卻無形中已經說明了，她真真切切能夠看見他。

也是他走遍這顆星球，第一次遇見的稍微特殊的存在。

下一秒，他望著露出了希冀祈求的少女，在其注視中卻輕笑的搖頭否決道：「我可不是神靈，你認錯了，不過——」

而後又是拉長了聲音，在其即將露出失望之際，道：「但幫助你見一見伱妹妹，對我而言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

「真、真的嗎？」

即將露出失望之色的少女，在惡龍的話中，再一次升起了一絲希望，「您能不能……幫幫我……求求您了……」

「可以！」

惡龍斬釘截鐵的聲音響起，但下一秒在少女艱難的露出欣喜笑容之時，卻再一次惡趣的道，「騙你的！」

「謝——」

「騙、騙人的吧……」

剎那間，似不敢置信般，還未說完的話，才剛剛升起的喜悅感激，臉上尚未展開的笑容，心中剛燃起的微弱希望火苗，全都在這句冷冰冰，帶著濃濃戲耍之意，猶如一桶冰水的聲音中，徹底的熄滅凍結，讓其如同一個失去了所有生息的人偶。

此刻天穹之上的風暴一時都停歇了，雲層也不再飄動，似乎都在嘆息可憐即將逝去的少女。

一隻碩大的灰鼠無故路過這裡，似察覺到了危機驚恐的逃離。

赤紅的眸子不經意間騰起了一絲水霧，她就這麼愣愣的注視著眼前這頭縈繞著森森紫焰中的怪物。

為、為什麼……

她想開口問出這句話，但她卻如同失去了聲音一般，短短三個字卡在了喉嚨深處，像是沒有了生機的人偶一般動彈不得。

是啊，她這種被所有人嫌棄厭惡的怪物，又如何會有人來幫助呢，就如現在，哪怕是沒有得罪任何人，也被突然被他人當作蟲子般碾死……

最終，她只能無力，似逃避的低垂下眼眸，靜靜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抱歉了……妹妹……沒了姐姐，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然而惡龍卻是沒有就此停下，他輕輕的豎起一根爪子就這麼小心的勾起眼前如人偶般少女的下巴，如同托起一個玩偶一般托立而起，令其直直的互相對視著。

恍若燃燒著紫焰的眼眸與失去了一切生息的赤眸凝視上了。

惡龍露出了惡劣的笑容，

「就這麼放棄了嗎？」

「我為何要幫助你？」

「真是可憐呢，都快要死去了，還在惦記著你那妹妹，就是不知道你妹妹沒了你的保護，在這個充滿了惡意的世界，還能不能活下去……」

「讓我想想，嗯，一個失去了姐姐保護，一切依靠的，還被別人窺視的無力小姑娘，最好的遭遇便是被玩壞了，賣到窯子里去，然後……」

愣愣的盯著眼前這雙充滿了暴虐惡趣的獸眸，耳邊傳來對方喋喋不休的話，少女本不想聽，但對方的聲音卻是那麼的刺耳，如同一根根利刃一般，無視了她的抗拒不斷的戳進了她的心底，隨著對方的話，她好似已經看見了那一幕幕——

失去了她保護的妹妹，正要被……

「……或許，到時小姑娘還不清楚她相依為命最愛的姐姐，已經不在了！她只能面對各種不公，咬著嘴唇無力反抗著、哭訴著叫姐姐、姐姐……」

「別……說了！」

低沉的聲音響起，凝固的眼眸第一次有了波動，

「……可是，那個保護她的姐姐再也回不來了……而這，一切皆是因為你……」

「我叫你別說了！！！」

「轟隆隆……」

憤怒的聲音赫然響徹而起，夾雜著一聲洪亮無比的雷鳴。

赤紅的眼眸不再凝固，而是再一次恢復了生機，此刻更是如同燃燒著的烈焰一般，又似一隻憤怒的雌獅子瞪著眼前的惡龍，好似下一刻便會拼盡一切發起攻擊，哪怕那道攻擊無異於螳臂當車，但那份勇氣卻是做不得一絲假。

白川注視著對方那雙似燃燒起了烈焰的眼眸，似看穿了對方的內心，這一刻那雙眼睛之中再無一絲怯懦，有的僅僅是憤怒、憤怒、以及憤怒！

半響，他低垂下了目光，望著那一雙死死抓著他的爪間鱗片的小手，

眼中不禁露出了一絲欣賞的神情的他，此前隨著言語不斷製造著各種夢境的月夢之力緩緩收回，能夠讓普通人生不起一絲反抗的沉重真仙之威也跟著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幽幽扭頭望向了那壓抑的天穹，在他的視線中，此刻那片常人所看不見的黑壓壓雲層中正在不斷的翻滾著，好似在醞釀著什麼。

「記住你此刻的憤怒，不要忘記，那是你唯一的依靠。」

良久，白川重新變回平淡的聲音響起。

「啊？」

「世間一切的不幸，皆來自於當事人的力量不足。」

「與其在最後一刻祈求旁人的憐憫幫助，不如自己奮發努力……」

白川沒有理會對方的疑惑，自顧自道：「想要保護好你的妹妹，你就要變得更強！更強！直到所有人都不敢欺負你們。」

「不然，今日無故被波及的遭遇，乃至更大的不幸還將再一次重現在你的身上。」

「那麼，重新問你一次，想要力量嗎？在這個充滿了惡意的世界，保護自己與你妹妹的力量？」

「……」

少女愣愣的望著眼前這頭高大無比的「惡魔」，這一刻她終於反應了過來，對方似乎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壞，之前的一切行為，似乎是在……

同時，她的身體似乎不知不覺間恢復了，此前那即將死亡的無力虛弱早已經不知不覺間離去。

而這一切，自然不可能是沒有任何力量的她能夠做到的。

那麼，真相已經瞭然。

「要！」

赤瞳內的憤怒不知不覺間鬆動了，她死死的注視著這個有些奇怪的生靈，重重的點下了頭，她不想再遭遇一次之前的無力了。

「哪怕付出你的一切？」

惡龍這般道。

「是，一切。」

這一刻，她已經不管對方到底是什麼了，不管是神明也好，索取靈魂的惡魔也罷。

在這個充滿了惡意的世界里，她只想要保護自己與妹妹的力量。

「很好。」白川滿意的點了點頭，一顆頭角昂揚衝天的獸首，狹長布滿了利齒的吻部兩側龍鬚不禁跟著擺動，那在常人眼中驚悚猙獰的恐怖一幕。

然而此刻在少女的眼中，卻是帶上了一絲奇特的美感。

「從此刻起，容納這份力量，將屬於我的榮光播撒向整個星空吧！」

話落，白川張開了那幾乎可以覆蓋少女的龐大左爪，其內一枚閃爍著黑色風暴的核心正飄浮於其上，隨著每一絲電弧的跳動，那天穹之上的壓抑風暴似乎也跟著閃爍起來，似在互相呼應。

這才是白川如此大費周章，跟個屑龍般欺負可憐少女的真正目的所在。

這顆在他掌心之中形同黑色風暴的核心，正是籠罩在這顆星球之上那股恐怖的力量，真正的核心所在。是一顆凝聚了一個能與玩家文明爭鬥的不相上下的恐怖科技文明【剋星】所造物！

可別小看這個文明，玩家文明那邊的背後白川猜測極其有可能存在仙級存在的恐怖文明，而剋星能夠在仙級存在的手中安然無事，也絕對存在著秘密！

所以，凝聚了整個剋星文明大部分科技結晶失敗物的獄星，那無盡的衍生物，各種輻射變異，集合了整顆星球所有生靈力量的聚合體，其潛力絕對不俗！

倘若是在存在星空神靈之類的世界中，其便代表了一顆神格，一顆潛力無盡，誕生最次都是地仙起步的神靈的神格！

而如此強大之物，自然不能隨便找個目標就給了，至少要在這邊的星空中留下一個屬於自己的釘子。

所以，先前那個內心僅有怯懦，遇事唯有逃避，逃避不了便渴求旁人憐憫的少女，在他眼中是不合格的。

不然強大的力量握持在一個心靈脆弱的人身上，或許面對弱小不會發生意外，可一但面對超出自身的強敵，也許便會恐懼出現錯誤。

畢竟，掌握這份力量，先天性便會與剋星文明撞上，乃至玩家文明。

當然，這僅是目的其一。

除此之外，他早先就在考慮，究竟如何才能在過去這個時空，將傳播他的傳說這點開發到極致？

倘若僅僅是依靠自身，星空如此之大，他自身一處處傳播，代替的生靈因果再多，也分身乏術，那麼究竟需要多久才能造就出讓他自身無敵的傳說之力？

或許等到他壽命終結，也完成不了這份壯舉。

所以，他想到了另一個方法，能夠充分利用自身屹立在過去這個特殊點的方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