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入門試煉結束了,但是有一件事情並沒有結束。尋仙台越高的地方靈氣越厚重,在最後五十階台階更是靈氣化霧,一層層濃霧阻隔了所有人的視線,最後甚至連神識也無法探查。
然而最後有一人走了出來,正是那名來自魔道的交換生溫昭。
原本看到溫昭摔落台階時,許多弟子以為溫昭可能無法站起來了。沒想到她不僅站了起來,還直接走完了所有台階,這無疑說明了她的資質出眾。
以上是大部分與溫昭共同進行試煉並順利通過的弟子的想法。
而原本的劍宗之人卻完全把注意放在了另一件事情上:溫昭居然是撐著賀師兄的本命劍出來的!
「你們是不是看錯了,賀師兄怎麼會把本命劍借出去呢?」
「不可能,絕不可能!那一定是賀師兄的劍!」姚星火站在圍攏的人群中心,堅定地說,作為還見過溫昭披著賀懷辰衣服回來的第一見證人,他已經義無反顧地扛起了了早晨cp的大旗。
沒錯,早晨cp取自溫昭的昭和賀懷辰的辰的諧音,姚星火作為與賀懷辰同一屆入門的弟子,不僅見證了賀懷辰自入門來驚艷絕絕的一面,更是變相見證了賀懷辰寡王的一面。
而如今,賀懷辰竟然有了心儀的女子,姚星火不禁流下了老父親般的眼淚。
更重要的是,當年那屆入門試煉,賀懷辰曾踏過兩百階台階,如今溫昭也同樣走過了兩百階台階。這是什麼?這就是命運!這就是天作之合!
姚星火的理論漏洞百出,可以說全靠腦補,但偏偏宗門內吃這一套洗腦包的弟子卻很多,一個個喊著磕到了紛紛加入了早晨後援會。
就這樣,早晨後援會在短短几周,從只有姚星火一根獨苗迅速發展成擁有了眾多劍宗弟子的大組織。
「諸位師兄師弟師姐師妹,大家同為劍修,自然明白劍對我們的重要性,更不要說本命劍了。按照賀師兄的修為,恐怕本命劍多少帶上了他的靈氣。」
「如今賀師兄不僅借出了本命劍,本命劍更是不排斥溫師妹。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了什麼!」
聽到的人都不由自主地順著姚星火的話去想,對啊,那可是本命劍,那可是我們劍修的老婆,這都能借出去,莫非......
姚星火越講越激動,身上透露出一股濃厚的傳銷氛圍,眼看周圍的人逐漸動搖,立刻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後援會信物,一枚左邊刻著早,右邊刻著晨,中間還爛俗地刻著一顆心的手環。
姚星火早已決定一定要維護賀懷辰與溫昭之間的感情,絕不能讓任何人來破壞這段感情,就算是賀懷辰自己都不行!
「賀師兄和溫師妹來了!」從人群中擠進來一個人,匆匆跑到姚星火面前。
姚星火站在高處,順著那個方向看去,正好捕捉到慢慢往廣場走來的賀懷辰和溫昭。他迅速跳到地面,語速極快地說道:「請每一位會員注意!請一定要遵循我們的宗旨!」
早晨後援會宗旨:絕對不能在賀懷辰與溫昭面前磕cp。
畢竟萬一溫師妹害羞,這件事反而黃了怎麼辦?
姚星火覺得自己真是為了賀懷辰的姻緣操碎了心。
「今天怎麼這麼多人。」溫昭邊走邊打哈欠,前一天晚上吃得實在太多了,以至於大半夜撐得難受也睡不著,一直睜著眼等到天隱隱有些亮才睡著。
這一睡便直接睡到了快要上課前,等到賀懷辰終於把溫昭從睡夢中撈起來時時間已經有些緊張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溫昭匆匆穿上太衍宗的弟子服,卻偏偏系不好腰帶。太衍宗的弟子服不同於合歡宗的,明明樣式上更簡單,偏偏這根腰帶卻關係著整套衣服,難弄得很。
溫昭自己努力了半天,繞來繞去反而纏繞成一團,緊緊鎖在腰上,勒得溫昭有些喘不過氣。
最後實在沒了辦法,溫昭從屏風後面一步步挪出來,手上拽著因為緊緊捆縛反而長出一大截的腰帶,一臉可憐模樣地向賀懷辰求救。
賀懷辰耐心地給她解開,重新綁,刻意放慢了速度並一步步教著溫昭做。溫昭連連點頭,等到賀懷辰讓自己來時,又犯了糊塗。
「這裡穿過去然後拉過來......咦?」溫昭莫名其妙又把自己綁了個緊。
賀懷辰看著溫昭手忙腳亂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一邊糾正錯誤一邊說道;「溫師妹以前穿的衣服更複雜,怎麼這裡會做不好呢?」
溫昭已經按照賀懷辰不斷地糾錯系好了腰帶,恢復了一臉理直氣壯的樣子,我就是爛啦怎麼樣!
但是嘴上不能這麼說,溫昭揚起下巴直接扯開話題:「快走吧,我要遲到了。」
......
緊趕慢趕,溫昭踩著鐘聲響起前的一刻沖入學堂。學堂里皆是一人一單桌,放眼望去前排已經全部坐滿了人,只有後排角落裡才有些空位。此刻還沒有長老在學堂內,室內交談聲混成一片。
溫昭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遲到,也沒有長老在,若是因為這個引起了長老的注意,自己今後想要摸魚必定會變得無比艱難。
但溫昭完全沒有想到自己作為魔道前來的交換生,加上在入門試煉時取得了第一的成績,早已是大家關注的重點。
在她踏入學堂的瞬間,看似嘈雜的學堂,無數雙眼睛看向了溫昭,她卻恍然未覺,一心想著要找個角落的位置開啟自己的摸魚大業,說不定還能補個覺。
「那位就是第一的溫昭吧?」
「沒錯,就是她,我可是看著她一步步走上去的。」
「她怎麼向陸星洲走過去了,難道王不見王?」
有人深深地吸了口氣,緊張起來,瞬間室內氛圍變得有些凝固。
陸星洲同樣有些緊張,他作為本次入門試煉的第二,從試煉剛開始穩定地排在第一位,百階台階下甚至氣都沒怎麼喘,以極短的時間通過。當陸星洲通過第一百七十階時原本以為能夠奪得頭籌,沒想到半路殺出個溫昭。
再怎麼咬咬牙,陸星洲也僅僅又爬了十階,最後停在台階上,整個人都被鮮血浸透,再無法上去一步。
可是並不同於其他人的想法,這不是陸星洲緊張的理由。他抬起頭,看著溫昭越走越近,屏住了呼吸。
「嗯?你看起來有點眼熟。」溫昭還以為沒人關注自己,小心翼翼地貼著牆走到了最後一排,剛想坐下,一個視線讓她無法忽視。順著視線看去卻是一個分外熟悉的人。
溫昭一邊說一邊順勢在那人身旁坐下,又多看了幾眼,究竟是在哪裡見過呢?
陸星洲看著溫昭逐漸陷入沉思的表情,快要忍不住用腳扣出一個四室一廳來。
「他們碰上了,溫昭還說了句話,陸星洲臉色都變了!」
「啊,」溫昭一拍手,終於想起了陸星洲,這不就是自己在大衍宗廣場上見到的那個鞋都沒穿,見到自己尷尬地縮了縮腳趾的那人嗎!
「你是大衍宗的......」溫昭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陸星洲一把捂住了嘴。
圍觀群眾:!!!!
「溫昭究竟說了什麼話,竟刺激得陸星洲做出如此舉動!」
「真是恐怖如斯。」
「你,記,錯,了。」陸星洲幾乎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
陸星洲未免太倒霉,給家裡留了份要去太衍宗的信后就匆匆獨自前往太衍宗,沒想到結果進了個掛羊頭賣狗肉的大衍宗,更是因為穿著富貴直接被龔文彬扒了個精光,連雙鞋都沒留給自己,就連衣服還是他求爺爺告奶奶問其他受害者借的。
所幸當時大衍宗的弟子大多自顧不暇,且那些為數不多有幾句交流的弟子都放棄了修仙之路,加上自家作為凡世間的名門望族,太衍宗知情人也不會往外說。
陸星洲本以為這件事就成了一個秘密。
但是!在尋仙台上見到溫昭的時候,陸星洲人傻了,他清楚地記著在大衍宗見到溫昭時,對方一臉震驚的表情。
溫昭掙扎了半天,偏偏陸星洲從小就接受煉體訓練,自己這小細胳膊哪裡掙脫得了陸星洲的束縛。
「唔唔唔唔(我不說)。」
「你說什麼?」陸星洲皺起眉,湊近了些,只見溫昭臉憋得越來越紅,難道是不同意的意思!?
陸星洲想到了那天原本帶著溫昭離開的應安康後面直接腫成豬頭的模樣,深深吸了一口氣,這女人真的好恐怖!
「她快被你悶死了。」一個冷淡的聲音從身旁傳來。
陸星洲再一看,溫昭掙扎幅度小了很多,甚至意識也開始散漫,連連放開了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對不起你個頭啊!這是道歉就能解決的嗎,我差點沒命了好吧。
溫昭覺得自己就像脫離了水的魚,還在太陽下直接曝晒了幾個小時。好不容易等來他放手,溫昭迅速地大喘氣,這才有了重生的感覺。
「那是江初柔,入門試煉的第三?我聽說她是九星山莊的大小姐。」有弟子認出了說話之人。
「九星山莊,那不是刀修門派嗎,她怎麼會來這裡?」
陸星洲看向剛說話的人,她冷著張臉,給人一種不好接近的感覺,她說完那句話便直接在溫昭的另一邊坐下。
感受到陸星洲的視線,江初柔冷淡地瞥了一眼。
「謝......謝。」溫昭好不容易喘過氣來,往江初柔的方向靠了靠,陸星洲這人實在太危險了!
「我不會說出去的。」面對陸星洲再次轉向自己還緊盯不放的眼睛,溫昭翻了個白眼,我才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好嗎。
我,溫昭,摸魚王,咱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