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第34章 第34章

「你喜歡我?」

路頤和看著許戚,語氣帶著三分肯定。

許戚抿著唇,饒是平時大大咧咧,總把男人如衣服掛在嘴邊,此刻,她也怔住了。不過幾秒,許戚就大膽地點頭,「以前是短暫地喜歡過你一陣子。」

後來見他對林之之太過上心,而林之之一方面吊著路頤和,另一方面又和好幾個舞蹈班的男生糾纏不清,許戚就跟著宋城、盛眠一起瞎混了,談過幾次戀愛,平淡,毫無悸動的感覺。

直到再次聽說路頤和的消息。

許戚才有種活過來的感覺。

她很想試一試。

許戚仰頭看他,「不過我也承認,你現在是有幾分姿色。」

路頤和看著她許久,忽然問:「你和林之之,關係還算可以,是嗎?」

「我參加過她的婚禮。」

許戚故意往路頤和傷口上撒鹽,讓圍觀的幾個男生看得心驚肉跳。然而路頤和卻笑了,「所以你訂婚,她一定也會來。」

路頤和說著,借著醉意,吻落了下來。

他的動作很慢,帶著濃烈的酒精氣味,像是刻意給許戚逃離的時間。許戚閉上眼,反扣住他,乾柴烈火,一點即燃,兩人就這樣,放肆地擁吻著。

「……」

哪怕是個瘋子,也不可能一夜之間就忘掉白月光,跟另一個多年未見的女人忘情擁吻。

大家一瞬不瞬地盯著擁吻的兩人,你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盛眠捏緊了拳頭,低聲喚道:「戚戚,我們該回去了。」

路頤和這才緩緩放開她,兩人唇畔銀絲纏繞,然而路頤和的眼睛里,更多的確實不甘和麻木,帶著點燃燒過後的燎原火勢。「我今晚會把她送回去的。」

「酒鬼還能護送人?」盛眠嗤笑,試圖將許戚從路頤和手裡搶回來。

許戚一根根掰開她的手,「眠眠,我就瘋狂這麼一次。」她低聲,用唇語說,「求你。」

「……把你的戀愛腦洗一洗,跟我走。」

雖然知道許戚的酒量,光是那一杯白的,並不足以讓她醉。但到底是女孩子,盛眠根本不放心。

路頤和見狀,鬆開了手,又喝了一杯,跌跌撞撞地扶著沙發躺下。

許戚連忙將他拖起來,「你不能再喝了。」

路頤和的眼睛紅紅的,眼淚冒了出來,「許戚,林之之她不要我了,她真的把我忘了。」

許戚一下又一下地替他順氣,「嗯,我知道。」

「是不是所有人都會拋棄我?你不是說喜歡我嗎,我們明天就結婚,好不好?」

許戚一愣,「這句話明天早上還算數嗎?」

「只要你不走,就算數。」路頤和拉著她的手,「一整晚都不走。」

這話可不能亂說。

許戚是家裡人捧在手心裡的寶,撩上那麼一撩,只要彼此開心,倒是無所謂。可要是想睡她,就不能不負責任了。

眾人連忙去抱路頤和,想將他拖走,「頤和喝醉了,竟說些胡話。」

「許小姐,你先和盛小姐回去吧,一會到了在群里發個消息。」

路頤和卻死死抓著許戚手不肯放開,像是瀕死的人緊緊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拉扯推搡間,路頤和同許戚滾做一團,彼此的身體壓著彼此。

誰都不方便上前。

都他們荷爾蒙上頭瘋了是吧!

要不是路叔叔為人正派,這間酒吧又是出了名乾淨,盛眠幾乎都要懷疑那酒里是不是藏了什麼下三濫的葯了。

必須得找個能鎮得住場子的,還不能是父輩,否則會影響許戚的名聲。

唯一合適的人,就只有盛衍了。

-

盛衍剛好在這附近同客戶談深化方案,雙方談到興頭之處,接了盛眠的電話,沒有任何猶豫,他徑直過來了。

推開門,就撞見這樣一幅彌亂的景象。

京圈的人就沒有不認識盛衍的,又聽說他幫宋家兩位大公子奪位成功后,更是害怕他的手段。見到這位傳說中一出手便是商業風暴的人物,都不由得收斂了情緒。

「只有碰到解決不了爛攤子才會想起我,盛眠,你又能耐了。」

鷹隼般的眸子掃過盛眠,盛眠移開視線,盛衍也不惱,徑直上前,粗魯地將兩人分開。

路頤和臉上帶淚,幾乎已經是癲狂的狀態。

盛衍發狠地踹了路頤和一腳。

鋥亮的皮鞋落至身體上,發出一聲悶響,眾人沒想到盛衍來玩這麼狠的,畢竟地上躺著的,可是半個京圈都不敢得罪的路家,頓時倒抽一口冷氣。

「你留了這麼多年洋學,就是為了乘人之危?」盛衍站定,聲調冷然,「我都替你覺得丟臉。」

路頤和被盛衍的氣勢震到,整個人清醒了一點。

許戚前去察看他的傷勢,對盛衍哀求道,「是我在乘人之危,衍哥哥,你先帶盛眠回去吧。」

盛衍一言不發,從散著一把牌的桌台上拿了瓶酒,利落地開瓶,悉數往路頤然頭上倒,本就不太體面的路頤和頓時變得狼狽不堪。

「盛衍!」盛眠叫著他的名字,

路頤和也徹底鎮靜下來。

寂靜許久。

路頤和扶著牆邊站了起來,聲音帶著歇斯里地后的嘶啞,彷彿用盡了權力,「許小姐,剛才失禮了。抱歉。」

許戚試圖扶他,卻被路頤和拒絕。她問:「那你剛才的話,還算數嗎?」

盛眠忍不住想抽許戚一巴掌,她一個堂堂的許家大小姐,這麼卑微幹什麼!

路頤和:「我明天告訴你答案。」

等於是委婉地拒絕了。

許戚眼裡閃過失望,「如果他們不插手,我們是不是,還有那麼一點點可能。」

閃婚。

然後日久天長,他總會愛上她。

路頤和嘆了口氣,「辛苦盛哥了。」

一場鬧劇就這樣結束,盛衍本打算讓許戚同盛眠住一晚,畢竟兩個小姑娘就愛擠一張床說悄悄話,然而她們卻像是鬧了矛盾,沉默不言。

盛眠低聲安慰,「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中了什麼邪,那路頤和典型地把你當替身,是在報復你。如果你們真的發生了什麼,他不一定會負責。」

許戚:「我不在乎。」

盛眠不想讓駕駛座的盛衍聽見,聲音壓得很低,「以前也沒聽你說過喜歡路頤和,許戚,你是不是瞞著我好多事情?」

「你何必管那麼多?」許戚驟然冷笑,「你管的事情還不夠多嗎?當初我對你哥有心思的時候,你也是這樣,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掐斷了我的那點少女心思。」

盛眠被許戚的話哽住。

當初許戚情竇初開時,確實對她們家那個看起來溫暖又貼心的盛衍動過心。

但只有盛眠知道,盛衍他骨子裡帶著暴戾,很容易失控。

甚至差點失手掐死自己。

他這樣的人,根本不適合做丈夫。

「你今天把盛衍叫過來,不就是想讓我難堪嗎?」許戚說到激動之處,引來盛衍側目,「我是成年了,做什麼決定不需要你來干擾,就像你當初毅然決然要進入娛樂圈一樣。」

許戚執意要回家,盛衍只好先送她回去。

盛眠被許戚的那一番話,震地久久不能回神。

她本以為許戚酒醒過後,會嬉皮笑臉地挽著她的胳膊,說自己是鬼迷心竅,然後兩個人一起湊近平板,討論新出道的帥哥,從男團選秀里,挑選幾個長得不錯的,並封為老公一號,老公二號,老公三號。

可是盛眠發現,也許她從未試著真正理解過許戚的想法。

她們都是一樣固執的人。

一旦決定要闖,總是全世界都是反對的聲音,也絕不會回頭。

-

張姨熬了醒酒湯,盛眠剛至大廳,管家就吩咐人端了過來,「老爺先睡了,在樓上,少爺,明早您什麼時候走?我好安排,看要不要驚動老爺。」

「我明早六點的飛機,不用告訴他了。」

盛眠看了一眼醒酒湯,沒什麼胃口,「我只喝了橙汁。」

張姨:「那我就先端回后廚了。」

盛衍吩咐張姨,「換杯熱牛奶過來。」

等廳內只剩下他們兩人,盛眠盯著牆上的油畫看了半晌,「牛奶我也喝了,今天謝謝你,我先睡了,我是明早七點的飛機。」

她走上樓,看不見盛衍此刻的表情,只知道他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明天我送你。」

盛眠剛想說不必了,可想到換個時間,他也會跟著改簽,遂沒有再說什麼。

「我會跟爸商量一下關於你婚約的事情,以後不會給你安排這種莫名其妙的相親了。」見盛眠只敷衍地應了聲,他又說,「牛奶我會讓你放你房前,記得喝。」

「還有。」他停頓了片刻,「早點睡,別讓我擔心。」

語罷,盛衍快步走了出去,看樣子,似乎並不打算住這棟樓。

小時候,他的卧室就安排在她對面,盛眠怕黑,晚上做了噩夢總會哭。盛衍每次一聽到哭聲,就會摸著黑到她窗邊,輕聲哄她,給她極大的安全感。

後來,盛衍野心暴露,也不得不扛起整個家族的重擔。

盛衍變了。

她們之間那份純潔的兄妹情誼也不再純粹。

都說一切情愫的開始,都是有預兆的,她們兩人的關係,發展到如此尷尬的地步,盛眠卻想不到任何預兆。

像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顆種子總會生根,一朵花總會開,韜光養晦之時,從來沒有注意過,等到察覺之時,早已根深蒂固,無法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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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流他又蘇又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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