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當晚,關於盛眠的話題討論度高居榜首。
當之無愧的話題女王。
有狗仔緊接著爆出來一段視頻,視頻里,最佳女配提名者羅瑤在散場時,攔住了盛眠:「我有話想跟你說。」
吃瓜群眾都等待著看一場撕逼大戲。
然而高傲的羅瑤,卻放低了姿態,對盛眠說:「我要向你道歉,在今晚的頒獎會之前,我從來沒有看過《過火》,所以當周圍的人都在辱罵你時,我理所當然的認為你是個沒演技的花瓶。」
羅瑤:「我看完了你的單人CUT,很多細節你都處理地很好,我承認,盛眠,你是個兼具天賦與實力的人,我確實不如你。」
而視頻里,盛眠勾唇一笑,「論演技,你比我強太多了。這條路還長,我們眼光放長遠一點,說不定,明年的最佳女主角,就是你呢?」
羅瑤聽完,眼底的光一點點亮了起來。
兩個狹路相逢的女明星,沒有想象中的明嘲暗諷場面。
相反地,她們對彼此投以毫不吝嗇的欣賞眼神。
臨別時,還互相交換了微信。
……
[盛眠今天真實狂拉好感度]
[靠!突然燃起來了怎麼回事,這才應該盛美女們相處的常態!]
[盛眠好A,我的口水流下來了]
[那可是心高氣傲的羅瑤呀!!!實力派女星,居然對盛眠表示認可?]
[也許……盛眠沒有傳聞中那麼討厭]
[我喜歡盛眠眼底的野心,果斷路轉粉,期待一下盛眠的綜藝導演處女作]
[對盛眠改觀了,家人們,我是不是瘋了]
[其實想想,盛眠被噴地最慘的時候,就是她和岑秀撕的時候。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細節,她之前參加戀綜,和沐沐、喬蘿莉、林大廚、傅之意,都相處地很好,甚至還因為一個戀綜,獲得了國際形象設計大師MK的喜歡。很多細節都可以看出來,她其實是個很溫暖、很好相處的女孩子]
那條評論發出后,沒多久就被頂上了熱評第一。
盛眠的許多粉絲開始全網搜尋細節,不少圈內人也趁著這波熱度,爆料自己和盛眠相處的感受。
基本都是一致好評。
#人間清醒盛眠#成為了當月最熱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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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慶祝《過火》爆火,全員斬獲大獎無數,她們領完獎就辦了一場慶功宴。
盛眠特意早了些到,見寒洲落單,把他逼到無人的角落,開始興師問罪:「我最近太忙了,都沒來得及追《過火》的最新劇情。要不是那天和羅瑤聊戲的時候,她提了一嘴,我還不知道,我最後辛辛苦苦拍的那場戲,居然被你刪了?」
就是她把劇組的道具牆靠翻了那場。
辛辛苦苦拍了這麼久,社死名場面還上了熱搜。
結果,正式播出的時候,這段被剪掉了,劇情變成了原來的那版。
盛眠問了導演,導演一下子就把寒洲給供出來了。
見盛眠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像極了氣鼓鼓的河豚。
莫名可愛。
寒洲的眼神不由得變得柔軟,「現在才來質問,是不是有點晚了?」
盛眠自知理虧。
知道是寒洲親自操刀,她就安心地當個甩手掌柜。直到劇情播出,她也因為確實太忙,只堪堪追了前二十集。
「你這不是相當於,讓我的努力都付之東流了嗎?」
寒洲眉尾微抬,「也不是全然沒有收穫。」
想到那個又欲又撩的咬耳朵畫面。
盛眠偏過頭,讓自己的語調盡量平靜。「你這是公報私仇。」
寒洲:「難道不是以公徇私嗎?」
劇組的人陸續進入包間,寒洲深深地看了盛眠一眼,從喉間低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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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聚齊了,說了些客套的話,氣氛復又熱絡起來。
聊到最近的工作,話題不多時又轉到了盛眠身上,場務問:「眠眠,你那個綜藝邀請的是哪些人?」
有人跟著附和:「要是缺人的話,我可以當客串嘉賓。」
「等快開播的時候,給盛總錄個宣傳視頻。」
大家因為《過火》獲益良多,加上盛眠現在本身自帶流量,自然樂意幫她宣傳,畢竟是共贏的事情。
盛眠嘴上的門關得緊,「是目前沒有嘗試過的新類型。嘉賓的事情暫時不用擔心,第一期我想以素人為主,等我們復盤過後,再根據情況修改。」
場務:「純素人能好看嗎?」
「幾乎全是陌生面孔的話,難度會不會太大了?」
眾人的臉上或多或少都有擔心。
從綜藝小花轉型到綜藝導演,本就是天方夜譚。更何況現在綜藝節目競爭激烈,大家都在拼流量明星的情況下,盛眠的勝算實在太少。
可以說是豪門千金的理想主義了。
這話大家當然不會明說。
盛眠舉起杯盞,眼裡閃著自信的光,「都說了要賣個關子,大家就別再問了。來,碰個杯,慶祝《過火》收視節節攀升!」
晚宴結束后,盛眠給寒洲發了張綜藝邀請函。
是悄悄塞給他的。
畢竟她面子薄,要是他不願意參加,盛眠也好收場。
這場綜藝的定位是以體現職業差異為主。五組不同職業的嘉賓,各自手上都有線索,通過和隊友互換身份,在遊戲互動中彼此試探,完成各自的任務。
五組嘉賓的初步定位是魔術師、醫生、律師、文員、程序員。
中間會穿插趣味遊戲,輸的人會和自己的親戚朋友連線,完成一個整蠱片段。
如果寒洲答應的話,他就擁有公開透明身份。
這樣頂流身上的謎團就可以發散,譬如發散至他的擇偶觀,他的生活日常,這些他從未在觀眾面前展現過的,都有極大的吸引力。
寒洲垂眸,認真地看著上面的文字,沒有發出半分評價。
盛眠卻不由得忐忑起來。
寒洲盯著她的唇瓣,亮晶晶的,像是擦了唇油。指尖拂過邀請帖,將之摺疊,放在了西裝上。「可以去。」
得到他的回答,盛眠鬆了一口氣,不免談及片酬的話題。
「我會按照市場價支付,如果你公司那邊不同意的話,我到時候會盡量和對方協商。」
寒洲鼻息收緊,「我不想要這種薪酬。」
他眉心緊蹙,似乎已經忍耐到極限,眸子里卻帶著難以言說的落寞。
寒洲的聲音如蚊吶般,「可以換一種方式嗎?」
盛眠有些發愣。
他這是……在祈求她嗎?
盛眠不明白,明明是自己有求於人,怎麼突然就變了味。
見她踟躕不言,寒洲往前跨了一步,將社交距離打破,他微微俯身,雙手撐在腿邊,「我什麼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一個吻。」
他逼著她與他雙目平視。
可是動作卻極其溫柔,帶著小心翼翼的詢問,好像生怕驚擾了她。
寒洲的話,猶如一顆石子,驟然墜入盛眠心口的清湖,泛起一圈圈漣漪。
之前的那些話,她都只當他是曖昧上頭,逢場作戲。她告訴自己,不要去想,不要沉浸在他破碎的眼眸中,不要為男人的花言巧語所騙。
盛眠一直覺得,自己是一粒自由的雪花。
不為感情所牽絆。
可是她好像,早就在不知不覺間淪陷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對他生出那種特殊的情愫的。
他如此直白的明示,本該讓盛眠欣喜若狂。
可彼此的心意袒露時,盛眠卻被一種酸楚的難過情緒覆蓋。
她踮起腳,輕輕吻上了他唇。
寒洲卻推開了她。
他眉心蹙地愈發緊了,眸子涼意更甚,指骨被他捏的泛白。「我會去的。但是,我不需要你的施捨,我不想做那個讓你覺得卑鄙的人。」
一股熱意縈繞在盛眠胸口,讓她的眼眶有些濕潤。
她想起網上的一句話:我得到愛時落落大方,他被我愛時眼神會躲躲藏藏。
她捏住他的手,把小拇指上的戒指取了下來,在他不解而慌亂的眼神中,戴到了自己的無名指上。
她的動作很慢,帶著虔誠的鄭重。
沒有任何的圍觀者,更沒有溫柔的情話。
盛眠的手穿過他的指縫,與他緊緊相扣。
「這份愛不是單向的。」
你明白嗎?
寒洲遲滯了片刻。
隨即像久旱的人渴求雨水般的,溫熱的唇貼了上來。
言語不足以表達的愛意。
身體卻能將之無限擴大,似乎將所有滾燙的情意,都奉獻給彼此。
像是纏繞而生的多頭玫瑰,在向陽生長,彼此為了給予對方更多的養分,在退讓、在周旋,最後並蒂而生。
可他卻只是淺嘗輒止。
用那雙漂亮到過分的手,抵在彼此之間,短暫地劃開了界限。
紅暈從盛眠的耳根蔓延開來,她仰頭看著他,眸子潤地像是沁了一汪水:「不繼續嗎?」
「我怕。」
想起他怕黑,盛眠心疼的同時,忍不住嬌嗔,「有我在。」
寒洲的眸光落在她姣好的側臉上,貪婪地看了許久,才依依不捨地替她捋了捋領口。
動作克制。
盛眠卻覺得有被羞辱到,惡狠狠地咬了他的臂膀一口。
寒洲眸色晦暗不明:「別太過火。」
「現在還不到時候。」他輕聲哄她,「乖。」
直到寒洲的西服的最後一顆紐扣扣上,他又恢復了往常的禁慾模樣,眸中韞色漸淡,唯有稍顯凌亂的髮絲,像是靈魂出賣了軀殼,讓人嗅出些許深藏的情動來。
盛眠單手勾著他的領帶,「我很記仇的,這次要是錯過了,下一次——」
「我要你挫骨揚灰。」
她說這話時,笑得分外妖嬈,殷紅的唇被他咬得發腫,像是剛承過福澤的嬌花。
他心念一動,貪戀地將指尖覆在她唇邊,「萬劫不復,死在你身上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