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兩人在夜市裡挽著手逛了一圈,盛眠看了眼時間,卻不忍心說她該回家了,只想和他這樣耗著,一直到天亮。
寒洲察覺到了她的分心,握著她的手緊了緊,「要分開了嗎?」
盛眠抬眸看他,一臉苦相,「還沒有玩夠,不是很想回去。」
「那今晚可以和我一起。」
盛眠猶豫:「我們倆的身份證都不方便用來開/房,這附近也沒有靠譜的酒店。」
寒洲:「如果你想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
盛眠本想解釋一番,可目光觸及到他那雙隱藏著期待的眸子,忽然就不想解釋了,隨便他怎麼想吧,畢竟……她也饞他身子。
寒洲託人找了家靠譜的酒店,遠離商圈,倒也安靜。
房間通透明亮,連投影儀和VR都有,盛眠一進屋子,就拋下寒洲,自顧自地玩了起來,發出驚奇的聲音,「我怎麼不知道這塊地還有這麼一個寶貝酒店呢?下次得讓許戚也來試試。」
看她那副沒出息的樣子,寒洲顯得有些無奈,將外套上,又為她仔細地將拖鞋擺好,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我先去洗澡了。」
「嗯嗯,洗完了叫我。」
盛眠其實也是個三分鐘熱度的性子,玩了沒多久就膩了。
給盛老爺子報備之後,管家一直沒回她,倒是盛衍發了個莫名其妙的問號過來。
盛眠把他的聊天框刪掉,盛衍的新消息又發過來了:在哪
盛眠:反正不在家。
盛衍:別玩太晚,我去接你。
接個屁啊!和男朋友在酒店,要不要來接?
盛眠懶得回,直接把手機關機了。浴室里水聲停了,盛眠也乾脆起身,看他到底洗完沒,玻璃門半開著,裡頭卻空蕩蕩的。
「在看什麼?」
盛眠回頭,寒洲的頭髮濕漉漉地垂在兩側,僅圍了一條浴巾,露出精壯的腰身。
他顯然是才洗完,身上的水滴還沒擦乾淨,氤氳著霧氣。
眉心的那顆痣襯得他整個人身上多了一種妖氣。
像極了戀愛模擬遊戲里,讓人為他痴為他狂為他怒刷信用卡的妖孽。
試問這樣的人放在你面前,誰不想攻略?
更何況對方還是眾所周知的高嶺之花、禁慾佛子。
盛眠忽然想做那個引誘佛子墮入凡塵的妖女。
她勾唇一笑,纖細的手指輕輕扣住浴室的玻璃門,「看你洗澡啊。不過真可惜——」
盛眠搖了搖頭,故作遺憾:「你已經洗完了。」
寒洲斜睨著她,眸色是少有的認真:「如果你想看的話,我不介意再洗一遍。」
「……」她只是說說而已,典型的有賊心沒賊膽。
寒洲步步逼近:「或者,一起?」
如此明目張胆的邀請,盛眠只能幹笑兩聲,「不了,這浴室空間這麼小,擠不下兩個人。」
「無妨,我可以抱著你。」
他的視線透過玻璃門,落在浴室里那方半圓形的灰色防滑墊上,似乎真的丈量空間。
抱著……洗?
確實是個節省空間的辦法不錯。
不過——剛才不是她在撩他嗎?他什麼時候反客為主的?
就在盛眠走神的片刻,他已驟然逼近,「眠眠還有什麼更好的建議嗎?」
「我建議我自己洗。」
盛眠飛快地說完,想要逃離這處逼仄的空間,然而他卻將她攬入懷中,借著這股力道,兩人陡然進了浴室。
對視幾秒。
寒洲的眸色暗了暗,喚了她好幾聲眠眠。
低沉。
恍若呢喃。
盛眠推了推他,然而他卻紋絲不動,四目相對間,細密的吻落下。從唇畔啃咬至耳後。
漫長地像是過了一生。
直到盛眠的腿軟得再無力支撐,半是嗔怪地凶他:「好了。晚點來、我、我,先洗個澡。」
「我等你。」
他的嗓音喑啞,深深的看了一眼她。
轉身欲離開,浴巾卻滑落而下,盛眠下意識伸手想抓住,卻什麼也沒抓到。
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腳尖。
一瞬間臉紅了熟透的蝦。
上次在樓道里差點擦槍走火,他卻始終避免嚇到她,熱烈的情感全都用吻宣洩。
而這次不一樣。
男人天生不善於掩飾情意。
動情之後,一切皆無處躲藏。
盛眠捂著臉,手忙腳亂地將乾淨的浴巾塞進他懷裡,欲蓋彌彰地關了門,「我什麼也沒看到。」
溫熱的水珠從蓮蓬頭內灑落,依稀間,盛眠聽到門外傳來低沉的笑聲。
啊,沒臉了。
要死了。
唔,可是。
盛眠鞠了捧水,往臉上沖了沖,想到剛才那個臉紅心跳的畫面。
似乎——還不錯。
至少和那麼多的那什麼男那什麼優過分優秀的硬體相比,他絲毫不輸。
甚至……更好看。
嗚嗚嗚怎麼有人哪裡都這麼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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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眠拿發帽裹著濕漉漉的頭髮出來尋找吹風機時,卻見寒洲正在翻看酒店的雜誌,他不知何時換好了睡衣,即便是低頭的隨意動作,下顎線也優渥異常。
盛眠忍不住胡思亂想,怪不得MK老師說最喜歡同寒洲合作了。別的男明星為了硬凹姿勢,不知道要廢掉修圖師,而寒洲僅僅是坐在那裡,整個人就是一副精修圖。
還連帶著讓周圍的環境都一下子變得高級起來。
見她駐足在原地,寒洲放下了雜誌,從抽屜里拿出吹風機,對她道:「過來,別感冒了。」
盛眠難得乖巧地走過去,「你要給我吹頭髮嗎?」
「嗯,第一次給女孩子吹頭髮,可能做得不太好。」
他似是怕溫度太高,傷害她本就細軟的發質,一直都將距離控制地很好。盛眠坐了會,覺得腰疼,這兩天坐在電腦前審核剪輯好的節目視頻,有些腰肌勞損。
她偏頭看他,向後一靠,頭枕在了他的肩膀處。
寒洲眼睫動了動。
盛眠伸手搗亂,輕輕戳了戳他的眼睫毛。為什麼一個男人的眼睫毛比她還長!
見他沒反應,盛眠又用掌心去碰。
痒痒的。
吹風機的聲音戛然而止。
盛眠疑惑:「怎麼停了?」
她抬眼,卻錯不及防撞入寒洲洶湧的眸子,猶如翻起了驚濤駭浪。她嚇了一跳,伸手探他的額頭,「好燙。」
「你不會感冒了吧?讓你洗完澡不穿衣服,光著上半身在我面前嘚瑟。」盛眠數落完,又覺得有些心疼,替他將浴袍往裡拉了拉,遮住鎖骨。
勾引人的男妖精,叫你囂張!
寒洲卻捏住她的手,放在了胸口上,比額頭還燙。
他黑曜石般的眸子凝視著她。
一字一句地說:「這個浴室的玻璃牆是有開關的。」
盛眠不明所以,就聽到他繼續道:「我剛才洗完澡,幫你打開了。你進去的時候,又按了一遍,所以。」
後面的話他不再解釋。
盛眠卻懂了。
所以,從寒洲的角度來看,剛才隔在她們兩人之間的那面牆,形同虛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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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眠回過神來時,已然天旋地轉。
她被他壓在底下,溫柔的吻落下。
腦子裡昏昏沉沉的,只記得最後一步完成前,他在她心口的位置,用手指輕輕寫了一個:洲。
盛眠被吻地迷迷糊糊,見他這番舉動,疑惑地問:「你在幹嘛?」
「以後,不許再忘記我。」
他低垂著眼,眼裡帶著苦澀。
那抹苦澀像是森林大火中的一點雨露,讓盛眠的心也跟著一緊。
她親了親他的耳垂,「沒有機會了,以後我們要一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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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旱逢甘霖。
寒洲的溫柔在撞破她心的那一刻,再難以維持。
他根本就不是什麼禁慾佛子。
盛眠也僅僅也用了一晚才明白,他是甘願墜入清歡的墮魔,一旦嘗到俗世情意的味道,便食髓知味,再難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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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眠本來都規劃好了第二天的行程,想著還能趕在老爺子壽辰前,帶著寒洲在她從小生活到大的地方轉悠一圈。
可是第二天一早,她才知道什麼叫做渾身都如同被車碾過。
連喝水的力氣都沒有。
儘管寒洲鞍前馬後,幫她洗完臉,又在她的指使下,去樓下買了瓶她常用的精華,幫她做了個早起按摩。
可是盛眠還是來氣,「都說了不要那麼多……」
然而那雙手按著按著,卻從太陽穴的位置逐漸偏離。
最後也不知道偏到哪去了。
等盛眠回過神來時,整個人又被吃了一道豆腐。
「可是,三次真的不夠。」
他正色看著她,模樣卻極其委屈。
果然,男人但凡開了葷,就沒一個能忍的。
盛眠用腳踢了踢他,被子卻滑落而下,露出一雙白皙細膩的腿腹。
怎麼看……都不像是在撒怨氣。
「不許看。」
寒洲果真不再看,從盥洗室拿了張熱毛巾,輕柔地給她按腿。盛眠的大小姐脾氣犯了,「酒店裡的毛巾都不幹凈,這個說不定是誰拿來擦腳的,我不要。」
寒洲極其有耐心,「這是我才買的,已經消完毒了。」
「我餓了,我要吃東西。」
盛眠只好換個角度,沒一會兒,房外的門鈴響了。寒洲將她整個人包地嚴嚴實實的,又檢查了門縫,回來時,餐廳內已經多了一份豐盛的早餐。
既有低熱量的,也有滿足口腹欲的油炸食物。
看得盛眠食慾大動,她吩咐:「喂我。」
當真有女明星的風範。
寒洲笑。
面對她那個吃草莓不吃籽的刁難,他顯得格外淡定。居然真的將之一粒一粒的挑選出來。
盛眠瞄了幾眼,覺得眼睛都要看花了,「說,你不是偷偷看了網上的滿分答案?」
寒洲頭也不抬,專註地做著手裡的事情,「別人有的,我們眠眠也要有。」
一顆完整無籽的草莓喂至盛眠跟前時,她卻完全沒了興緻。也不知道誰想到的這種考驗男友的方法,太腦殘了,直接吃草莓不香嗎?
盛眠自己作的,只好自己解決。吃飽喝足后,寒洲拿著一支藥膏在床邊坐下,試圖掀開被子。
盛眠警覺:「不來了。」
「誰說要來了?」寒洲彎唇,「乖,擦藥就不疼了。」
盛眠石化了。
這個她不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