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身世之謎

泰康元年十月初一，雲浮山之巔大賬內。

主公，今年二十萬畝苞米大豐收，畝產苞米近一千四百斤，這樣一來，我雲浮山之巔二十萬畝良田可供三十萬人食用，開創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之壯舉啊，這木棉樹產量也極高，我正尋思給我雲浮山派眾人各製作棉布大衣三套、床鋪所用兩套呢，孫寶說道。

伍照高興地說道：如此說來，有這棉布大衣，我雲浮山之巔雖然山高天冷，穿上這棉布大衣也就如春夏了。這都是孫寶兄的壯舉啊，來……來……，為了我雲浮山之巔豐衣足食，我們大家敬孫寶兄三杯……哈哈哈……。

孫寶喝完說道：這都是主公英明，慧眼識人，若不是遇見主公，得到各位相助，我孫寶這輩子就所學就被埋沒了，我敬主公及諸位一杯。

上京城皇宮養心殿內。

陛下，臣已查清，這鎮南王伍子充果然是前朝餘孽，需儘快除之而後快，否則他若嚴明身份，前朝亂臣之後並舉，又是天下大亂了，錦衣衛指揮使羅錦說道。

此話怎講，細細說來，泰康帝說到。

伍子充之祖父伍亮，與前朝餘孽張平是結義兄弟，也是同門師兄，共同拜在拜月教門下。太平年間，先帝追殺前朝餘孽張平，張平臨死之際將其剛剛滿月的兒子託付給伍亮，此時伍亮之子同樣剛剛滿月，比張平之子大了三天。伍亮心想保住張平之子，於是來了一個掉包之際，將張平之子帶回鎮南國扶養，取名伍奎，也就是前任鎮南王，現鎮南王伍子充之父。

那伍亮之子被朝廷抓獲以後帶到湖州，沒想到被拜月教中人救下，於是在湖州長大成人，跟隨拜月教門人同姓王，叫王順軍，王順軍生有三子，長子王敦，王敦生子王朗，也就是被陛下滅門的聚賢庄莊主王朗。次子王道，王道生有四子一女，除了女子姓王，名叫王芳之外，其餘四子改姓張，分別叫張策、張南、張博、張海。這三子就在陛下跟前，姓李，名叫李安，大夏王朝太監總管，陛下的心腹大臣。這李安未入宮卧底之前生有一子李平安，一女李平燕。陛下，這是大概的情況。

泰康帝聽著，冒出一陣陣冷汗，大驚道：速速派人殺死李安一族，密派錦衣衛最強高手潛入鎮南王宮，待查清拜月教黨羽后一網打盡。同時，選派一百錦衣衛高手，秘密保護朕和眾皇子安全。

羅錦說道：謹遵陛下旨意，只是這張策、張博、張南、張海皆是朝廷命官，是否秘密殺之。

泰康帝說道：殺了，要全殺，誅殺全族，快……快……快。於是羅錦領命前去，李安悄悄躲在養心殿內，聽得滿頭大汗，於是來不及回府，隻身向鎮南王伍子充、張氏四兄弟和王芳報信后連夜離開，化妝潛入雲浮縣，欲上雲浮山之巔與伍照、王芳等匯合。

十月五日，鎮南王伍子充接到李安飛鴿傳書後大驚，連忙召集諸子和夫人在密室商議。

父親，這麼說來，我等是大周朝皇帝陛下之後？伍瑞說道。

伍子充說道：沒錯，這張家四兄弟和李安李公公才是正宗的鎮南王伍氏之後，我祖父伍亮生命大意，收留了父親伍奎，這才保住我大周朝張家的唯一血脈。

伍旭說道：那這拜月教如今何在？

伍子充說道：拜月教教主傳達如今，教主就是李安李公公，但拜月教十五年前慘遭大劫，如今教徒只有張氏兄弟四人和其妹王芳了，聽說這王芳創立了雲浮山派，她的拜月劍法一流，武功僅次於江湖五絕，如今五絕盡亡，她又收留了雪山之巔的朱七七，如今這二女可謂並列天下第一了。

伍功說道：如今陛下和朝廷知道我等身世，橫豎是個死，到不如我們反了吧！

伍瑞說道：不可，錦衣衛爪牙遍布天下，我鎮南國十五萬大軍和文武百官中，不知多少是錦衣衛，如在此反叛，不出三日，我等將被錦衣衛殺害。

伍子充說道：瑞兒說得對，我想鎮南國的錦衣衛已經得到殺死我等的命令了，我們必需立刻決斷，遲到一步都有可能被殺。這樣吧，我們立刻收拾貴重物品和錢票，明日一早秘密離開，不帶一兵一卒，以免引起錦衣衛懷疑，向北走，去投奔雲浮山派王芳女俠，再圖後事吧。

伍子充說完，一家人立刻收拾重要物品和王府大額錢票，次日清晨悄悄離開鎮南國。

雲浮山之巔，伍照夫妻房內，王芳說道：夫君，我舅父李安，你鎮南王一家和王四位兄長張策、張博、張南、張海即將有滅門大難，舅父已經秘密離開上京前往雲浮山，四位兄長也不日前來投奔，唯恐夫家眾人慘遭毒手。

伍照說道：舅父權傾朝野，四位兄長為官忠厚，何難只有？鎮南國有精兵十五萬，就是當今陛下也難以撼動，夫人不必憂慮。

王芳若有心事，想說卻說不出口，最終說道：夫君，我們入睡吧，我們成親一年多了，我這肚子還不見動靜，你可好深用力了。於是王芳主動上前，向伍照撲去，二人難解難分。伍照早已呼呼大睡，王芳卻徹夜難眠。

次日醒來，見王芳一臉愁容，王照一再追問，最後王芳給了伍照一封李安送來的家書。

伍照看了又看，想了又想，發愣了一大早，王芳始終不敢插嘴，最後伍照說道：這就是我們的身世嗎？我原以為只有書中才有，這麼說來，我伍家真是大難臨頭了，這雲浮山也無法帶下去了。

王芳若有心事的說道：夫君勿憂，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為今之計，先讓忠元兄火速秘密前往鎮南國接應，讓父兄前來雲浮山暫避，待父兄、舅父和四位兄長上山，我們在從長計議好嗎？你不要多想，要行事果斷。

伍照說道：只有這樣了，立即讓忠元兄帶著三百弟子前往鎮南國接應父兄，國海兄帶三百人沿途接應舅父，孫寶兄帶五百人下山接應四位兄長。

王芳說道：還是別讓國海兄去吧，讓七七姐姐前去，她武藝高強，有她在我放心，就讓國海兄同你我在山上商議去處吧。

說完，王芳召集眾人分頭下山接應。

十一月一日，湖州大峽谷岸邊，天氣晴朗，萬里無雲，樹木成陰，鳥語花香……

鎮南國一家意欲何往？老夫在此等候多時了，黑衣人說道。

伍子充大驚道：你是何人，認錯人了吧，快快讓開，我等需要趕路。

黑衣人說道：我乃錦衣衛右指揮使吉祥，率五百錦衣衛高手在此恭候鎮南王大駕，陛下說了，這湖州大峽谷風水極佳，當年的大周王朝周哀帝正是葬身與此，所有我送你從此去見你的列祖列宗。說完，吉祥將匕首刺進吳子充心臟，伍子充頓時到底身忙。

伍家眾人連忙拔刀迎敵，雖然個個武藝高強，但錦衣衛人多勢眾，眾人連連退卻，錦衣衛步步緊逼。大戰半天，伍家眾人寡不敵眾，鎮南國王后盧英和兩位兄弟盧迪、盧偉戰死，只剩下伍家三兄弟和五位近臣。

伍瑞說道：二弟、三弟，你們快快找機會逃走，我與五位大哥掩護，於是伍瑞和五位近臣充了上去，殺死錦衣衛十餘人。就在這時，伍旭、伍功殺出包圍哦，向北逃去。

伍瑞等越戰越勇，但終是不敵，被錦衣衛砍城兩半，分別丟入湖州大峽谷底，五位近臣被殺死四位，因田甜武藝高強，所有殺出重圍逃走。

伍旭、武功雖然逃出重圍，但還是被錦衣衛追上，又廝殺了半天，二人不敵，伍旭被亂刀砍死，只剩下伍功在苦苦掙扎。

正在武功精疲力盡之際，田甜提刀趕到，與伍功一道背靠背迎戰，又殺死錦衣衛數人。這時，北邊突然射來數箭，十餘個錦衣衛倒下身亡，張忠元率三百高手趕到，一陣廝殺，錦衣衛死傷無數，錦衣衛右指揮使吉祥帶著兩名侍衛倉皇逃走。

武功大哭說道：忠元兄，我伍家大難，父兄母親皆被害，死得好慘吶，於是嗚嗚大哭。

田甜也大哭起來，說道：四位兄弟保護二王子和三王子突圍，被錦衣衛殺得好慘，可憐大王子英俊偉岸，卻被錦衣衛砍為兩半，直接投入湖州大峽穀穀底，邊說邊哭。

張忠元說道：我等之過啊，雖然快馬前來，但還是來晚了一步。此地不宜久留，我們把王爺、王后和幾位兄弟葬了吧，於是眾人找到伍子充、伍旭、盧迪、盧偉、盧英屍體草草埋葬，由於伍瑞被拋下谷底，只得以其被砍掉的半截手臂下葬。可憐伍家兄弟二人，正直青春年華，本來武藝高強，才華出眾，又身世不凡，本有大好前程，卻慘死峽谷之畔，至今仍然未曾戀愛、婚配。

一路上，張忠元不斷開導，伍功只沉默不語。

十一月三日正午，伍照接到張忠元飛鴿傳書高信之後，口吐鮮血，大哭起來，一連暈過去四次，截止十一月十日，伍照仍然不吃不喝，一臉頹廢。王芳心急如焚，卻無可奈何，只是在雲浮山之巔修建了伍家逝去之人靈位，代替夫君伍照日日祭拜。

堯舜去已遠，稷契不重來。周流天上地下，我馬亦悠哉。君向雲中獨立，知與何人相俟，孔蓋逐風回。長憶目成處，卻苦別離催。被明月，佩寶璐，冠崔嵬。可憐幼好奇服，年老在塵埃。天地與吾同性，日月與吾同命，何事有餘哀。故國空喬木，野鹿上高台。朱七七走人伍照、王芳夫婦房裡說道：主公與我同命相憐，我朱七七女流之輩尚且振作起來，你們男子漢大丈夫更應該放下仇恨和困難，好好做人，好好做事，去完成逝去之人未完成之事。快去吃飯吧，振作起來，我們需要你，說完走出了房間。

伍照站立起來說道：來人，備好飯菜酒肉，主公我今天好吃一頓，於是快步向廚房走去，王芳也跟隨前去。這些天里，伍照油鹽未進，王芳同樣茶飯不思，於是二人共同用餐。

飯必，伍照說道：七七姐姐、夫人，我們到大殿商議一番。於是三人來到大殿坐下，侍從送上茶水之後離開。伍照打開朱國治臨終留下之屋，眾人大驚，原來是一張地圖。

朱七七說道：這是我爺爺一生的心血，數十年來，他周遊列國，深入草原三十六部等考察，並乘船下海，沒到一處都分別記在方位、土地、山脈等情況，花了二十年時間方能完成。

王芳說道：那七七姐姐是知道此物了？

朱七七說道：我等只知爺爺完成一副世家名畫，爺爺視為當時珍寶，我等不得靠近，所以所畫之物我等不知。

你們看，這裡是大夏，這裡是南詔、這裡是西康，還有這裡是我們雲浮山，師祖這圖，似乎包容萬象，各國名山大川、島嶼湖泊、草原沙漠、森林良田應有盡有，此乃稀世珍寶，師祖當為千古奇才，伍照繼續說道：

師祖臨終將此物交與我等，難道是知道我等已無藏身之所，可在此圖上尋找落腳之處，你們好好看看，好好看看。

此圖看來，大夏、北漢、渤海、西康、西岐、草原三十六部等，都建立國家，我等難有藏身之地。但有兩處現無勢力染指。一個是大夏國南京城東南面出海五十里之外的清風島，圖上所言天氣炎熱，人口稀少，約有大夏國八十縣之大，從圖上看來也彈丸之地，但我等在八十縣之地也可稱王稱霸，尤其四面環海，這是再安全不過了。朱七七說完繼續說道：

北邊北漢、渤海之北，草原三十六部中間，這片廣闊之地如大夏王朝這般大小，圖上所說天氣寒冷，四季分明，種植小麥一年一熟，畝產量比之大夏國減半，這與我等雲浮山之巔和雪山之巔相似。但此地人口稀少，常常千里無人。

伍照說道：向南出海，自好不過，但我等無航海經驗，待我等走到出海口，只怕已被錦衣衛殺盡了。只有北上，在這片荒地之上，他既然千里無人，那我等便可占他千里無人之地。他既然天氣寒冷，與雪山之巔、雲浮山之巔相似，那我等就前往種上苞米和木棉樹。如我等只想一生太平，那在此有著糧食、衣物，可保一生無憂。如我等有濟世安民之心，待苞米、木棉等充裕之後，可在此開疆拓土，廣濟天下難民到此，建城開邦，甚至稱王稱霸，建立國家也不為過。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伍照的侃侃而談，王芳、朱七七均是第一次所見，尤其是朱七七，頭一次覺得這伍照不似之前那般無奈，反到覺得真像爺爺所說的那般可託付終身。尤其這一年多來，日日與其相處，雖然他不愛習武，不愛看書，整日與農民、商人等談論低下的農事、商事，而且說得頭頭是道，朱七七也改變了之前對農民、商人的看法，尤其孫寶的苞米和木棉作用之大，讓她無比佩服伍照和孫寶。

一年多來，朱七七沒了親人，沒了活下去的方向，她只有整日與雲浮山弟子習武打發時間，偶爾回憶往事，見到伍照這般成熟，尤其個頭長高了，雖是眾人主公，卻對妻子言聽計從，漸漸地產生了曖昧之心。所以，但凡在雲浮山上凡事伍照的言談舉止，她都看了又看，想了又想，這番，她心裡已容不下別的男人。只可惜自己晚了一步，讓王芳染指，要不然她定會對伍照發出追擊。

朱七七說道：我以為主公所言極是，我服從號令。

王芳說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夫君去哪，我就去哪。

伍照說道：那我們就去北邊這苦寒之地吧，如果真是千里無人，牛羊不來的話，我們就用苞米和木棉引來天下難民，訓練軍事，稱王稱霸，如果順利的話還可以會師南下，報仇雪恨。

王芳說道：夫君眼光長遠，妾身佩服，我看你應該不會只想噹噹小地主，耍耍流氓，頑皮頑皮了吧，說完，朱七七也笑了笑。

伍照說道：夫人、七七姐姐，你們儘快讓孫寶和四位妻舅收拾家當，尤其是苞米和木棉樹種子等一定要多帶，待忠元兄、國海兄、舅父回來之後我們立即率眾弟子北上，應該不叫舅父，而是叔父了吧，待他上山，我們立刻改口。我們必須在二月以前趕到此地，好安排來年春耕，否則要耽誤一年光景了。

王芳說道：夫君，我有一個提議，這七七姐姐比我小三天，比你大三年，所有我也稱之為姐姐。她沒了親人，孤苦伶仃的，要不你娶了她吧，我們姐妹二人一齊服侍你。

伍照說道：不可不可，七七乃千金之軀，豈可屈尊降貴，為我做小。說道此時，朱七七滿臉通紅，不敢看他們夫妻二人。

王芳說道：七七妹妹，你可願意？

我……我……我……，朱七七說不出口。

王芳補充道：說不出口就是願意了，我們成親一年多了，我這肚子還沒動靜，看來是我不爭氣了，七七這下伍家傳宗接代看你了。王芳尚未說完，朱七七頭差點掉到地上，一下掉進王芳懷裡說道：姐姐羞死人了，我……，我願意，我願意。

王芳說道：我說過，允許夫君三妻四妾，若你做了國君，就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也無妨，是吧七七妹妹。

朱七七說道：姐姐言之有理，七七我願意服侍主公一生一世，做妻做妾，當牛做馬都行。

王芳說道：就這樣定了，待家人來齊，我們就舉辦婚禮，夫君與七七妹妹洞房花燭之後我們立刻北上。

伍照插不上話，值得同意。

王芳再次說道：此後夫君娶妻納妾之事就由我與七七妹妹全權負責了，還請夫君大人配合。

伍照很是無奈。

十一月十日，泰康帝命楚親王梁大海率軍十萬，一舉滅掉鎮南國。十二月二十日，梁大海滅掉鎮西國，安親王梁大金率軍滅掉關中國，關內候、右衛大軍提督張玉滅掉鎮東國，十二月三十日，鎮北國向朝廷獻國投降。自此，大夏王朝統一全國，設十個省、一百個州、一千個縣，全國官吏二十五萬，將士六十萬，其他官屬五萬，泰康帝對全國實行全面掌控。但同時大夏王朝元氣大傷，門閥氏族掌握財富，土地兼并，財政困難，起義不斷，與他國戰爭不止，眾泰康一朝四十年均未達到明景盛世水平。

但是泰康帝所封的十大鐵帽子王地位優越，享貫大夏王朝餘下六百八十年。分別是康親王梁師立、禮親王梁師承、和親王梁寬、安親王梁大金、楚親王梁大海、鄭親王梁師祖、純郡王梁大國、許郡王梁大鐘、誠郡王梁大慕、順郡王梁大山。此後大夏六百八十年，有封親王、郡王、國公者無數，但再無世襲罔替的鐵帽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