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來自地底的聲音(4)

4、來自地底的聲音(4)

半夜十分,楊風肚子突然一陣絞痛。把他痛的從噩夢中驚醒,卻已經滿身冷汗。他不敢睜開眼睛,只是捂著肚子強忍。想來是腸胃不好,老闆娘那碗面也不算衛生,才會讓他這會兒拉肚子。

耳畔是祁飛塵震天響的呼嚕聲,楊風聽了一會兒終於稍稍安心。他將眼睛眯成縫,悄悄觀察著房間里的情況。

他的床鋪是最靠近門的位置,身旁是池月相,靠窗則是祁飛塵。在朦朧的月光下,池月相的睡顏安詳而恬靜,看起來似乎完全沒有受當下環境和……祁飛塵的呼嚕聲影響。

楊風重新閉上眼睛,想要逼著自己入睡。但是腹部的痛感越來越強烈,眼看就要忍不住了。

他重新睜開眼睛,看向池月相。輕聲低喚了他的名字,然而對方似乎睡得很沉,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腹部的絞痛像刀割一般不斷衝擊著脆弱的楊風,他終於忍到極限。一個人下床直奔廁所,人有三急,就算天王老子來了都無法阻止這種便意。反正廁所就在隔壁,出去個幾分鐘……應該沒問題吧?

楊風打開門,走了出去。一陣微風吹過,門板輕輕晃動,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

這棟小旅館的廁所是那種封閉式的,裡面有一個個小隔間。楊風隨意拉開一扇門,直接沖了進去。然而過去養成的種種習慣,讓他順手關上了門。

在廁所里,楊風暢快地解決了一番。等到肚子完全恢復正常后,他終於站起身,本想按一下沖水鍵,卻沒有反應。

也許是壞了吧?楊風心想,準備明天早上再跟老闆說一聲。他的手輕撫上門把手,準備離開回房。

然而在他正欲打開隔間門的一瞬間,怪事發生了。

他似乎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輕輕的叩門聲,在寂靜的午夜無比清晰。

楊風頓時感覺自己出了一身的白毛汗,他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那道叩門聲就這樣一直響著,聽起來不急不緩,敲門的「人」似乎很有耐心。

但是楊風心裡清醒地知道,外面敲門的絕對不是人!

他就這樣跟那東西僵持著,過了不知多久,外面的人似乎覺得這樣很無趣。它離開了楊風所在的隔間,下一秒,熟悉的叩門聲再次響起,只不過這次敲的是隔壁的門。

楊風還愣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喘。那東西就這麼一個一個隔間的敲過去,依舊保持著足夠的耐心。直到廁所的最深處,那東西還沒有發現任何「人」的存在。空氣里傳來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叩門聲終於消失不見。

沒了詭異的聲音,可楊風卻依舊不敢輕舉妄動。他仍舊保持著剛才那個彆扭的姿勢,努力分辨著外面的聲音。

安靜,只有窒息的安靜。楊風身處這樣的環境,幾近崩潰。

他受不了了,他要離開!反正就幾步路,大不了回去后把門牢牢鎖住!

說做就做,楊風重新握住門把手,想要將其擰開,但隔間門卻好像被什麼東西從外面抵住,任楊風怎麼努力都無法撼動半分!

楊風急了,他大叫著,想要通過聲音引來隊友救他。

滴答。

一滴冰涼的液體,從天花板上落到了楊風的臉上。

什麼東西?

楊風下意識撫上臉頰,借著慘淡的月光,想要分辨手上的液體。

然而這樣看去,卻是把他嚇了一大跳。

只見他的雙手遍布鮮血,他猛地轉頭,發現門把手上,已經灑滿了暗紅色的液體。

不止門把手,楊風低頭看去,這個隔間白色的瓷磚上全部都是濺射狀的血跡。不知何時,平靜的廁所已經變成了地獄。

滴答。

詭異的聲音還在繼續。

楊風感覺脖子後邊痒痒的,似乎有什麼濕潤黏膩的東西攀附其上。他機械地抬起頭,卻對上一對空洞無神、沒有眼白的血瞳!

可怖的女鬼從來沒有離開,她一直吊在天花板上,居高臨下地觀察著她的獵物。

女鬼看著抖若篩糠的楊風,裂開血盆大口,露出了一個恐怖到極點的笑容。

楊風失去意識前,眼底最後的色彩,只有大片刺目的紅。

……

池月相睡得其實並沒有那麼踏實。

他一向覺淺,更何況今晚身邊還有個呼聲震天的祁飛塵,把他搞得煩躁不堪。好不容易醞釀好了睡意,另一邊楊風又開始跟他搞事!

那如蚊子般微弱的聲音傳到了池月相耳中,一下把他從朦朧的夢境中喚醒。只是被吵醒的池月相心情不太美妙,沒有在第一時間搭理楊風。等到他準備睜眼的時候,楊風已經自顧自起身離開了117。

池月相聽著房門落鎖的聲音,忍不住皺了皺眉。老闆娘再三警告不能半夜出去,怎麼這人還要破戒?池月相權衡片刻,決定不能放著楊風一人涉險,他翻了個身想要起床,只是這時候,他卻聽到了一聲清脆的「滴答」。

這是……水聲?

外面有下雨嗎?

這下池月相可不敢輕舉妄動了,他僵在原地,努力分辨著聲音的來源。

滴答。

這一次的聲音比剛才更清晰,池月相這回知道了,這聲音離他們不遠,就在窗外。

滴答,滴答。

聲音的頻率逐步加快,卻始終沒有消失的意思。外面也一直沒有楊風的動靜,池月相心急如焚,可又無可奈何。他一直跟這聲音僵持著,不知在何時終於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池月相從噩夢中驚醒。他猛地從床上彈起,去摸了隔壁床鋪楊風的被褥,入手卻只有一片冰冷。

楊風出去后就再也沒有回來。

池月相懊惱地拍了拍頭,昨晚聽到的那個聲音好像有魔力一樣,自己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他趕緊打開房門去廁所,挨個推開隔間門,然而卻什麼都沒有發現。斑駁的瓷磚除了因潮濕而生出的片片青苔外什麼都沒有,連個鬼影子都找不見。

旅店隔音本就不好,因為他早上折騰出來的動靜,其他隊友也紛紛起床,聚集到廁所門口。他們看著一臉陰沉的池月相,誰都沒有先開口。

最後還是阮婉秀大著膽子問了一句:「那個,池先生……你這是?」

池月相聞聲回頭,看著三人,說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心神大震的壞消息。

「楊風失蹤了。」

「什麼……?!」祁飛塵面色不變,但阮婉秀和謝琳皆是大驚失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池月相聽著謝琳的質問,一臉嚴肅地開了口:

「半夜的時候,楊風不知因為什麼原因獨自離開了117,然後再也沒有回來。當時我推測他去了廁所,可是……」池月相後退幾步,給其他人讓出位置。

「可是廁所里,卻一點他來過的痕迹都沒有。」

「那你昨晚聽到他出去,就沒想著跟出來看看?」祁飛塵開口,話里有著不加掩飾的指責。雖然在責備之餘......似乎還帶著一絲看熱鬧不嫌事大。

池月相卻是沒在意這份敵意,他輕咳一聲,解釋道:「因為昨天在他出去后,我聽到了窗外有……奇怪的滴答聲,就像水滴滴落一樣。我不敢輕舉妄動,可是那水滴聲就好像有催眠效果一樣……我居然聽著那聲音睡著了。」

水滴聲?

「有意思。」祁飛塵拖著下巴,表情有些興奮。

池月相嘆了一口氣,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水聲就跟我們這個恐怖故事的主線有關係……昨晚楊風出去,可能正好撞上了槍口。」

聽完池月相的話,幾人表情都有點難看。

「所以楊風他可能已經……」謝琳捂著嘴,臉色蒼白。

池月相點了點頭,面露難色。

他也沒想到,來到這個恐怖遊戲世界的第一晚,就出了這樣的事。畢竟按照之前他的推測,第一晚應該是安全的……

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沒用了,幾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心情,去了旅館大堂。今天他們還要去鎮上走走,尋找線索。

一到大堂,幾人一眼就見到了坐在前台的老闆娘。她依舊咧著嘴,擺出那副令人不適的微笑。

看到老闆娘,阮婉秀似乎還沒完全死心,她走上前去,輕聲問道:「老闆,您昨晚有沒有看到跟我們一起那個戴眼鏡的男人?他晚上出去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誰知,老闆聽到她的話,卻面露驚異之色。

「哪裡有什麼戴眼鏡的男人,昨天來住店的不就只有你們四個嗎?」

此語一出,眾人皆驚,連祁飛塵都挑了挑眉,面露一絲不解。

阮婉秀還欲說些什麼,卻被池月相攔下。他看著老闆娘,擺出招牌微笑。

「老闆你不用說了,我這個朋友是個作家。作家嘛……」他點了點腦袋,笑道:「他們這裡都有點清奇的,剛剛她問你這些問題,是在給她的新書找思路呢。」

老婦人聽了,終於露出一個瞭然的微笑。

「我就說嘛,明明你們就只有四個人!好了不談了,既然各位醒了,那我先去給你們準備早飯。」

說著,她又走入了身後的黑暗。大堂里幾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各懷心事一言不發。

半晌,還是阮婉秀打破了沉寂。她看向池月相,鄭重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池月相不解:「什麼我怎麼知道的?」

阮婉秀:「我是個作家。」

池月相:「……?」

「合著您老還真是個寫文的?」

不管怎麼說,在這番奇異烏龍事件后,謝琳的臉色終於好了一點。幾人隨意聊著天,思考下一步的對策。

老闆娘做好了飯招待他們,依舊是跟昨晚如出一轍的清湯寡水。不過今天,老闆娘在盛完湯后卻沒急著走,她搓了搓手,滿是期盼地開了口:

「各位尊貴的客人,今早我們鎮子的鎮長特意來了我的旅館,讓我向你們轉告他的話。因為淮月鎮很久沒有新遊客前來,所以鎮長想邀請你們去他家裡吃頓便飯。」

「所以……你們要不要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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