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似曾相識

白玉堂對屍體自然不感興趣，他感興趣-只是公孫他們調查屍體之後得到-線索，於是白隊長只要優雅地靠在白錦堂旁邊-另一根門框上等著就行了。

展昭對這具原館長-屍體還是有點興趣-，好奇戳了戳公孫，問，「數據正常是什麼意思？確定他是死-咯？」

公孫點頭，「對啊，死得很透。」

展昭想了想，為了確保自己沒有誤會，又問了一句，「沒法子復活了？」

公孫嘴角抽了抽，一旁眾法醫都仰起臉眯著眼睛瞧著展昭，那意思——這哪兒來-外行。

這時，就聽白玉堂突然問白錦堂，「說起來，哪兒來-那麼多法醫？」

白錦堂道，「最近正開什麼法醫學研討會之類-，貌似全球頂尖-法醫都在這裡，反正都是公孫-同行，我請他們吃飯。」

白玉堂瞄著白錦堂——你倒是挺大方。

白錦堂抱著胳膊優雅地換了個姿勢繼續靠門，「我這是善待人類靈魂-工程師。」

白玉堂聽著都新鮮，不解地問白錦堂，「人類靈魂-工程師不是老師么？」

白錦堂一聳肩，「我是說拆卸沒有靈魂-那種人類-工程師。」

白玉堂默默轉回頭，他大哥最近變幽默了……

白錦堂回頭，想找個地方抽根煙，一眼，就看到了空著一個眼眶，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那裡-開斌。

白玉堂注意到白錦堂突然不動了，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他大哥盯著開斌看著，或者說是盯著開斌那個空洞洞-眼眶看著。

隨後，就見白錦堂皺眉輕輕揉了揉太陽穴。

白玉堂想問他是不是不舒服，卻見公孫跑了過來，問白錦堂，「怎麼了？」

「沒。」白錦堂輕輕擺了擺手，示意公孫忙自己-。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厲害！大哥一皺眉竟然能讓公孫扔下屍體飛奔過來。

白玉堂示意公孫回去繼續忙，他陪白錦堂到一旁透透氣。

公孫點頭。

白玉堂和白錦堂到了不遠處-窗戶邊，不看開斌之後，白錦堂顯然就恢復了常態，點了根煙靠著窗看著遠處不知道在想什麼。

白玉堂有些在意地回頭看門口-開斌。

房間里，公孫繼續和幾個法醫一起研究屍體數據，小夏天準備蓋上箱子將屍體運回SCI了，其餘眾法醫都申請到SCI參觀。貌似這次法醫會議-主持方就是S市-警局，到SCI參觀也是會議-一個項目。

公孫-心思已經不在屍體上了，回頭看展昭和趙爵。

此時，展昭正跟趙爵說話。

「大哥-記憶恢復之後，一直都很正常，今天為什麼突然有排斥反應？」展昭疑惑。

趙爵顯然也是剛剛想起來，就道，「差點忘了，他對獨眼龍還是會有點反應。「

「獨眼龍？」公孫納悶，「我那天跟他一起看電影，主角就是獨眼龍，獨眼了兩個小時也沒見他難受啊。」

趙爵道，「那獨眼龍沒空著個眼眶到處晃吧？」

公孫皺眉，啥？

展昭突然想起來，就摸了摸下巴，「你是說，大哥小時候看到你……」

展昭說著，做了個兩根手指扣眼珠-動作，問趙爵，「就是那次？」

「他-記憶屏障是以那次中彈為分界線-。」趙爵道，「輕微-排斥反應很正常，不用擔心。」

「確定沒危險？」公孫問。

趙爵點了點頭。

展昭走到公孫身邊，輕輕拍拍他，道，「放心吧，大哥不會有事-。」

有展昭和趙爵雙重保證，應該是沒事-吧，公孫也放下心來了。這時，箱子已經被抬上車了，公孫準備隨車回去。

白玉堂將那個證物袋也給了他，讓他拿回去，讓蔣平分析一下，這眼珠子裡邊有一個攝像頭，後邊還有晶片，相當-精密，而且能與人-腦神經相連。

公孫驚訝不已，讓馬欣用一個密封-盒子將眼球裝起來，帶回去給蔣平。

「微型攝像頭有個信號接收-問題。」展昭問趙爵，「通過那個眼球，能不能找到G-藏身之所呢？」

趙爵無所謂地道，「他應該跑了，不過這次他是不會逃走-，因為想拿-東西沒拿到。」

「他感興趣-，就是那五件被偷-展品？」展昭問，「他想調查-是剛才開斌說-，已經失傳-控制人腦-能力？」

「真-有這麼神-能力么？」

白玉堂也走了進來，身旁跟著白錦堂。

公孫過來捧住白錦堂-臉看了看，發現無異狀，放心了，親了他一口，就帶著一大群法醫，裝著屍體，殺回SCI法醫師去研究了。

趙虎和馬漢送眾法醫回去。

展昭和白玉堂都問白錦堂，「你不跟著去啊？」

白錦堂一攤手，「公孫太愛我，我在他會分心。」

展昭和白玉堂嘴角直抽，扭臉往外走，邊腹誹——這兩個嫑臉-時時刻刻秀恩愛-！

白錦堂又看了一眼開斌，問趙爵，「他也是個囊么？」

趙爵微微笑了笑，「嗯。」

「這次-寄生者是那個人么？」白錦堂問。

趙爵輕輕搖了搖頭，拍了拍白錦堂-肩膀，「不是，不過……已經無限接近了，不用著急。」

白錦堂點了點頭，道，「有設么需要就告訴我。」

趙爵點頭。

白錦堂往前走，問白玉堂他們，「你們是不是去白氏？」

「嗯！」展昭點頭，「去齊樂陳瑜她們排練-地方接陳小飛，然後一起去他老宅看看。」

白錦堂點頭，「他們都在準備晚宴表演-排練，一起去吧。」

半個小時后，眾人開車來到了白氏集團一座大樓-樓下。

白玉堂仰起臉看了看，問展昭，「這樓新蓋-？以前沒見過。」

「新蓋-。」展昭道，「那天聽雙胞胎在說，是專門用來做活動-，什麼藝術展啊、研討會啊、商務論壇啊、晚宴酒會啊，還有劇場和音樂廳。」

白玉堂挑眉，他大哥-生意倒是越做越大。

「不過這麼大建築落成也沒敢慶祝。」展昭說著，對白玉堂眨眨眼。

白玉堂哭笑不得。

眾人往裡走，就見大廳里，有個熟悉-身影在樓梯口站著，雙胞胎正在一旁，指揮人移動一個巨大-魚缸。

白玉堂和展昭都認出來，那人是之前抓陳小飛時幫了大忙-「神棍」張禹。

「你怎麼在這兒？」白玉堂好奇。

張禹指了指雙胞胎，道，「來做生意。」

雙胞胎神神秘秘道，「先讓他看看風水，把那些不好-元素先改掉，這次絕對要杜絕人命案！」

白玉堂望天，那加強安保才對吧？找個神棍有什麼用？

展昭扒著魚缸看裡頭-魚，這一個海漁缸相當-精美，裡頭幾條獅子魚，正悠哉地游來游去。

白錦堂原先是不喜歡養觀賞魚-，覺得魚一臉蠢樣連個眼睛都不會眨，一點意思都沒有。不過公孫很喜歡觀賞魚，於是漸漸-，不止家裡、法醫室、白氏各種新樓舊樓里，都不知不覺擺上了魚缸，而且養-魚也是越來越怪。這新樓因為外賓比較多，所以養-魚中規中矩。白錦堂自己常待那座大樓-大堂里就用巨形魚缸養了一條魔鬼魚，那可是公孫最愛，公孫每次去必定扒著魚缸跟人家聊一會兒，還賜名「公孫白囧」。展昭其實也挺喜歡那條魚-，肚皮下面一張臉就是一個「囧」字。

想到這裡，展昭和白玉堂又對視了一眼——花樣秀恩愛！

白錦堂問雙胞胎，「怎麼樣了？」

雙胞胎列了有張表，「神棍把能排除-不吉利因素都排除了，不過還有一樣最不吉利因素沒法排除！」

白錦堂有些不解，「是什麼？」

雙胞胎一起伸手指白錦堂，「你啊！你個衰神附體-！」

白錦堂白了他倆一眼，擺擺手，那意思——滾吧。

雙胞胎拽著張禹去第二層繼續「掃塵」。

白錦堂還有別-事情要處理，和幾個工作人員走了，有前台來告訴展昭他們，齊樂她們在三樓-劇場排練。

展昭和白玉堂帶著趙爵進了電梯。

電梯在三樓打開，剛出門，就看到兩邊兩個黑衣保鏢瞄過來，一見是展昭和白玉堂，就回過頭，繼續「站崗」。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走出電梯，就見到劇場入口處還有幾個「黑超特警」在。

白玉堂好奇，在黑超當中找到了一個熟悉-身影，是白氏-一個安保負責人。

白玉堂問他，幹嘛這麼多人守衛，那位-回答也逗，說是雙胞胎讓他們防止有什麼連環殺手、心理變態之類-接近裡邊-一眾衰神。

展昭和白玉堂無奈搖頭，趙爵推開門，就見裡頭燈光炫酷音樂也響，台上正有人在練習。

台下除了零星幾個工作人員之外，就只有兩個觀眾，只見陳爺爺和陳小飛並排坐在觀眾席第一排，手裡捧著杯超大號-奶茶，眼睛都不眨地盯著台上唱歌-某明星。

爺孫倆動作神情一模一樣，連喝奶茶-節奏都差不多，展昭和白玉堂不得不感慨一下，血緣-神奇。

舞台旁邊，陳瑜和齊樂似乎是練完了，正和藍西藍棋兩兄弟站在一起聊天。

不止他們在，還有好些個熟人，徐列、林若、蔣楠都在，還有台上台下一眾大小明星，光鮮亮麗，不過展昭和白玉堂大多不認識。

展昭就聽到「汪汪」兩聲傳來，轉臉一看，就見一隻「拖把」正撲向自己。

「墩布！」沒等展昭開口，趙爵往他眼前一閃，張開雙手，蹲下……

展昭和白玉堂看著墩布熱情地撲倒趙爵，搖著尾巴各種舔，激動-，感覺看到了親兄弟……

展昭不滿地看白玉堂。

白玉堂一攤手——你是貓墩布是狗，你們不會有將來-放棄吧。

展昭抬手推了白玉堂一下。

「嘖嘖嘖……」

兩人聽到身後有聲音，回頭，就見陳佳怡抱著胳膊從他倆身後走上來，「有陣子沒見兩位又變帥了啊，不要學你們大哥到處秀恩愛。」說完，拿著個話筒溜達走了。

「呦！」

展昭和白玉堂轉過臉，就見徐列跟他們打招呼。

兩人過去，留下趙爵和墩布「交流感情」。

展昭和白玉堂跟眾熟人打招呼。

藍棋晒黑了不少。

「度蜜月回來了？」展昭問他。

藍棋點頭，他跟郝靈生活都恢復正軌之後，就舉辦了婚禮，然後去度蜜月。蜜月-地點也很奇特，正是他們出事-那個X島。博比去世之後，撒坦也去世了，郝靈和藍棋將兩人-骨灰埋葬在了X島，博比原本-醫療實驗室附近。兩人找到了很多博比身前-研究資料，這些資料非常珍貴，郝靈和公孫這陣子一直都在整理，準備出版成書，造福後人。

白玉堂問藍棋最近在忙什麼，藍棋表示在給一些慈善機構做顧問，因為有了家室，所以不能去冒險了。

一旁藍西提醒藍棋，「你不是有事跟他倆說么？」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看藍棋。

「對了。」藍棋道，「我剛才聽藍西說你倆會過來，之前小靈說過讓我找機會把東西給你們。」說著，他拿出了一個文件袋，交給了展昭。

展昭接過，感覺手感裡邊應該是一本本子之類-，有些不解。

「小靈收拾博比遺物-時候，找到了幾本筆記，其中有一本跟醫療無關-，是他當年被警方抓住之後，在監獄里碰到-一個人，關於那個人-一些事情。」

展昭倒是有些意外，「博比竟然對醫術外-事情感興趣？」

藍棋笑了笑，「他寫-我和小靈研究半天，覺得簡直天方夜譚，沒準你會感興趣。」

「他是什麼時候，在哪兒坐-牢？」

這時，就見趙爵湊上來，問了一句。

藍棋想了想，「他被關押在惡魔島，惡魔島是1963年廢棄-，那個時候他越獄了……他應該在惡魔島監獄服刑不超過三年。」

「惡魔島啊……趙爵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竟然還越獄了？

「從他-筆記看來，他越獄也是多虧了那個人幫忙，他倆是一起逃走-，他被海盜救走了，那個人是什麼命運，他就不清楚了。」

展昭接了資料跟他道謝，順便瞧趙爵。

趙爵摸著下巴似乎是在算計什麼，邊快速地單手按著手機。

展昭和白玉堂湊過去想看他在幹嘛-時候，他已經按了發送，然後把手機收了起來，抱著胳膊到處看。

徐列早就瞄上趙爵了，搭著藍西-肩膀問他，「你就是小瑜她們常說-大神？」

趙爵瞧了瞧他，「嗯，情感問題我估計也解決不了。」

徐列喪氣。

展昭驚訝，「你還沒搞定陳宓？」

徐列望天。

「不過有件事情我倒是能幫你搞定。」趙爵開口。

徐列驚眨眨眼，「什麼事？」

趙爵指了指他-褲腿，「你該換褲子了……」

徐列一愣，低頭，立刻慘叫一聲……只見墩布一口咬住他褲腿，就開始晃頭。

「又來了！」徐列爬上一旁-欄杆，墩布咬住不放。

徐列趴在欄杆上不敢下來，墩布坐在欄杆下，仰著臉對他「汪」，邊叫還邊搖尾巴，看起來欺負大明星欺負得很開心。

白玉堂看了看手錶，發現時間差不多了，就對遠處陳小飛招了招手。

陳小飛往這邊跑，約好了要帶白玉堂他們回老家-。

展昭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問藍棋，「你以前冒險-時候，跑過叢林沒有？」

藍棋點頭，「很多，南美、非洲、東南亞-雨林我都去過。」

「了解圖騰文化么？」展昭邊說，邊拿出平板，調出這次案件中-一些照片給他看。

藍棋一張一張點著照片，對於死神面具和博物館展出-乾屍都沒什麼印象。

見展昭失望，藍棋道，「我認識不少這方面-專家，可以幫你問……」話沒說完，藍棋盯著一張照片愣住了，「嗯……」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去看那張照片，就見藍棋有反應-那張照片，是之前馬欣傳給他-，在喬遠新家裡拍攝到-，族系圖譜-手繪圖案。

藍棋指著那幅圖案道，「我見過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