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出茅廬

轉眼間已是六年。這六年齊河川好似變了個人，從前貪戀熱鬧的頑劣少年一夜之間轉了性子，成天抱著本書翻來覆去的看。

頭兩年有事沒事還往藥鋪里跑，今天抓副葯，明天要穴點陣圖，齊水安疑惑不解前去詢問，卻吃了幾次閉門羹，齊河川新領來的男人告訴他，少爺在辦正事。齊水安以為頑劣子終於開了竅，準備進軍醫藥行業，大手一揮給了百金，隨便搞，賠了也沒事。

沒想到齊河川直接把齊家附近的家藥鋪都買了，也不問事，還是老樣子隔幾天抓副葯，這藥方坐館的先生們還都沒聽說過。

正當齊水安怕齊河川吃出什麼毛病來的時候，齊河川又開始往武館跑了。每天下午雷打不動的去，晚上宵禁前回家，有時還帶著傷，讓齊水安和王洛梅看了都心疼不已。

終於有一天齊水安和王洛梅忍不住了，在齊河川出門前把他堵在了家裡，「你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以後也別想出門！」齊父是動了真火，他只有這一個兒子，「你齊河川不只是你一個人的齊河川，爹娘這幾年擔心的要死！」

齊河川還沒見過他爹發這麼大火，見他娘也是一個表情，只好吞吞吐吐的說道：「父親，母親，我好像戀愛了。」

「啥？」

齊河川將鬼節的事講述了一番，書也是漁唱晚臨走時給的，說是師門裡入門的功法，新領來的男人叫田鄉途，也就是那晚被鬼上身的苦命人，雖然只有三十多歲年輕力壯，但因惡鬼以後人氣運和命數為食，早已是滿頭白髮，恐怕只有十年壽命了。

齊水安和王洛梅對視一眼，萬萬沒想到他們兒子竟然喜歡上了修鍊者，還是個抓鬼的修鍊者。

齊河川本以為保守的父母一定會阻擾他，早早就和田鄉途商議好，做好離家出走的準備。沒想到左等右等沒等到父母反對，卻等來了一個老道士。

「你爹我可是把這半輩子的人脈都用上了，從天師府給你請了個大師傅，你可得好好學，他奶奶的不是說修道之人都清心寡欲嗎，一個月要供奉五十金！」齊河川聽著他老爹嘟囔著，淚卻在眼眶裡打轉。

「行了川兒，不用心疼錢，也不用謝你老爹，你爹我就你這一個兒子，疼都疼不過來，真要想謝我，早點把那老頭的本事學完，早點把那女娃拿下，你爹我還想抱抱孫子哈哈哈哈哈。」

齊河川跟著天師府來的老道士一學就是四年。

老道士道號青鷗，天師府震鬼堂的大師傅之一，收人錢財替人辦事，雖然沒有拜師也不是弟子，但修道之人最忌諱牽扯上因果，所以教導齊河川也是盡心儘力，除了本家不傳之秘，可以教的東西都悉數教導。

老道士臨了分別之時，向齊河川說了真話：「河川確實有天賦，只可惜修道晚了十二年，如果早入門十二年，天師府諸護法也未必比得上你。可修道講究個機緣，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但河川不必灰心，只要道心堅定，必能一往無前。」

齊河川怎會不知這道理，三叩九拜謝別了老道士，雖不是師徒，但齊河川早就將他當做師父對待，如果臨走時不收那五百金就更好了。

不過青鷗道人還是給他留了東西，一把誅邪劍，一瓶丹藥。

劍是天師府匠人打造，在張天師大殿供奉了三年，又由當代天師親手開光，降妖除魔震鬼誅邪。那瓶葯，則是上好的療傷葯，也是天師府丹藥堂出爐，一爐九丹，全被青鷗給拿下了，不僅對肉身的傷勢有用，更重要的是對於神魂有效。對於齊河川這普通的鍊氣士而言已是珍寶。

前兩年齊河川自己悶頭學道卻一事無成，但這四年經過系統學習的齊河川可謂是突飛猛進。原本一介凡人，在第一縷天地靈氣入體的一瞬間，便成為了修鍊入門的鍊氣士。

齊河川當時開心不已，但青鷗道人一盆冷水馬上就澆到頭上：「齊小子，你這只是剛剛入門，我記得你說那女娃可以催發劍氣，凌空御符，那至少也是個築基了，更何況人家紫氣東來，身負氣運，你還差的遠呢。」

齊河川當下就垮下個臉：「我說老頭，你就不能讓我高興高興，她比我強那是因為她入門早，你等著，我遲早超過她！」

「嘿，小子有志氣，那我還真想看看你能不能去天玄宗把人娶回家哈哈哈哈。」青鷗道人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