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大嬸
次日的中午，唐安翻身，手感覺碰到東西，用力抓一下，還軟軟的，挺舒服。
「抓住我的手臂，舒服嗎？」
猶如來自地獄般的聲音，傳入耳中，瞬間睜開眼睛，入眼就是那驚為天人的樣貌，但此刻，唐安根本就無法欣賞「這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主啊！」
雙目對視，為了緩解尷尬，唐安先出聲：「早……早上好。」
「現在可是中午，還不快放開你的手！」少女視線看向一直抓住自己的手。
唐安連忙鬆開，並起身，還迅速解釋：「對不起，你現在的樣子，是因為……」
「無事」少女搖搖頭，上半身上只有裹胸布和繃帶包住傷口，他沒有責怪和詢問，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知道這是唐安幫她包紮弄的。
拖著裙子冷靜下床，雙指並夾，指向衣服和劍，一下就穿拿好。
「我受了傷，可能要在你這呆下，沒有意見吧？」
「沒有，你想呆多久就呆多久」這位姑奶奶都發話，唐安哪敢有意見，生怕不小心就被削掉腦袋。
「仙女，我叫唐安，你叫什麼?」
雪雅斟酌下，聲音不再冰冷，而是柔和幾分：「雪雅。」
「雪雅……嗎」唐安看著他面孔不禁感嘆還真是冰雪美人。
似乎唐安肚子叫了，在雪雅眼睛下，不知從哪掏出草根啃起來，吃的津津有味，停頓下來幾乎下了很大決定，拿出一條問雪雅要不要。
盯著眼前皺巴巴的東西，雪雅皺一眉：「不用，我吃避谷丹就好。」
辟穀丹，唐安聽說過，吃一粒頂七天，在這裡也有賣，但是稀少。
唐安吃得更歡，內心想「這樣更好，本來就沒多少。」
這東西根本不是什麼草根，而是野生番薯，為長久保存而切條晒乾，就成這樣，草根很苦的，吃了會拉肚子，別問唐安怎麼知道。
盯住拿劍的某人，唐安越吃越慢，吃完手裡最後一條「那個，雪雅啊，能不能把劍收了，看著怪嚇人的。」
雪雅對此沒有說什麼，手一張，劍就消失不見。
把唐安都給看傻眼，第一時間想問劍老怎麼做到，猛然才想起某把劍還在外面，忘記，還有工作。
「我出門了」唐安開門抓起地上的劍就走。
雪雅盤膝而坐，並未回應，直到關門，睜開雙眸，緩緩從衣服掏出一把同心鎖，發出的聲音不再冰冷：「師傅，我好像找到了……」
諾大的屋子少女就靜靜看著手中鎖，一動不動，彷彿時間永恆般。
去往城門路上，狠心花身上僅剩銀兩，找陳鐵匠買個劍柄，把石劍掛在背後。
唐安試探問道：「師傅，這個劍柄可還行?」
「哼，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師傅啊。」劍老的聲音，在唐安心裡響起。
自知理虧的唐安，順著這個意思說下去：「那當然，一日為師，終生為師傅。」
「所以，師傅別生氣啦」唐安嘿嘿笑道。
「好了，不跟你小子鬧，講真的想變強，單單有修為可不夠，體質也要上去，去找屍骨幽根，斷骨草，人蔘十年以上，當然年份越久效果越好。」
唐安聽一大堆，除人蔘知道，別的都不知道：「什麼東西啊?怎麼找。」
「自己想辦法，別告訴任何人我的存在，這是為你好，還有沒什麼事不要叫老夫，我要沉睡了。」
聽見這，唐安急的連忙呼喚：「劍老?師傅…老傢伙……你啥都沒教我呢！」欲哭無淚但始終沒聽到回答。
——
唐安到了城門。
大中午，天氣炎熱，樹葉都黃了。
路上就沒幾個人，別的引路人躲在樹下乘涼。
只有唐安拿著旗杆「上引九天，下引黃泉！」寫這對聯，可沒少被人笑話。
這時候，出現一個東張西望的人。
樣貌平平無奇，穿著一身灰色長袍，背著個包。
看別的引路人不動，便朝唐安走來。
唐安，微笑道：「客官，需要引路嗎？只需要30銅板，包你滿意，這君山城哪裡就沒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此人點點頭：「帶我去最好的醫館，要快點。」
「好的，這邊請」唐安手伸向這邊，道：「來來來！說起最好的醫館，當然是神醫館，那真是包治百病……」
唐安一邊走一邊說個不停，那人也不說話，就不緩不慢跟上去。
期間唐安觀察他，看到身上掛著令牌，刻著一個離字，這令牌好眼熟，想起他兩年前看到過，那還是爺爺出事……
很快便到達神醫館門口，遠遠就能看出不凡。
唐安轉頭對那人說：「客官已經到了，還有什麼需要服務嗎，不管是吃的住的，我都知道。」
「不用了，這一兩銀子給你」那人隨手丟出錢，頭也不回，抬腳就走。
唐安拿著銀兩，盯住令牌直到走進醫館，才握緊拳頭道：「老爺子，我會找到的……會的。」
——
唐安屋子這邊，雪雅推開後門，看到後面有寬闊的後院還有一些花花草草，便走去摘朵花，放到鼻尖，聞了聞，這時候的他不再綳著臉，像似花仙子一樣。
「姑娘！」在雪雅愣神之時，出現一位大嬸。
嚇得雪雅身子一動，連手中的花都掉落在地，看向大娘，再指了指自己。
大嬸看見她，這副呆萌可愛模樣，都笑一下「姑娘，這裡除你，還能指誰。」
「姑娘，來大嬸這邊」大嬸在柵欄邊揮著手。
雪雅直徑走過去，大嬸直徑抓住她的手，說出的話讓雪雅更懵了。
「姑娘，怎麼那麼瘦，讓你受委屈了」大嬸彷彿開啟八卦模式，下一秒嘆氣道：「哎，這也不能怪小唐，他也算是我從小看到大的，這孩子命苦啊。」
期間雪雅想睜開手，但怕傷及無辜，也就算了。
大嬸回憶般說：「兩年前小唐也像別的孩子一般調皮搗蛋，可自從他爺爺走後，開始變得不愛說話，在這個叛逆時候的年齡里，他卻選擇了吃苦。」
大嬸說著說著，落下了眼淚：「我記得啊，有一天碰見這孩子在吃草根，便停下來問「小唐啊，去大嬸家，大嬸給你做好吃的」誰知那孩子竟回答「謝謝大嬸，不用了，我吃這個就好，甜甜的」當時我想草根怎麼可能是甜的呢。」
「我從口袋掏出糖給他吃，他卻說是苦的，糖怎麼可能是苦的，直到現在我才明白，糖是甜的，生活卻是苦的，吃慣了苦，再甜的東西也是苦的。」
雪雅聽完這般經歷，哪怕她的心冰冷如雪，也不禁同情起唐安，回過神時，身邊空空如也，不知大嬸何時走掉，他直徑走回屋，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只有那花掉落在地上，證明過是真的。
唐安回來已是傍晚，急匆匆的回來，手裡提著一團紙包著的東西，放到桌子打開一看是烤鴨，撕了個腿，拿給雪雅，唐安另一隻手摸著頭，有些羞澀道「吃。」
奇迹的是雪雅這次並未拒絕，在唐安目光下，張開櫻桃小嘴，咬上一口：「嗯，還不錯。」
唐安像是被誇讚道的孩子，一樣高興，把剩下的烤鴨全部吃完。
雪雅見差不多了，認真開口道：「明天，我要走了。」
「你要…走……」聽見這話，唐安心情全無，孤獨感再次朝他襲來，是啊，他和自己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兩年來的孤獨，迎來了第一個人，相處時間不久，但當他真要走，唐安還是想挽留。
雪雅看著他失望的樣子，走向前摸了摸她的頭，溫和道：「我這個人，不喜歡欠人情，所以給你兩個選擇。」
「一，給你金錢。」
「二，給你個機會，我知道你已經踏入修鍊，明天你跟我走，加入我宗，所以你答應嗎？」
「小子，快答應他，靠你自己成長太慢，還是依靠一個宗門比較好。」劍老聲音突然出現在唐安心裡。
「我答應你，但我們以後還能見面嗎。」唐安同時認真道。
「看你宗門表現」雪雅微微一笑，嫵媚動人。
這一笑都把唐安給看呆了，看著面前的人兒，臉色面紅耳赤。
雪雅躺在床上朝唐安道：「你站著睡嗎？」
「床只有一張。」唐安看那在蠟燭下的美麗身影。
「一起睡吧」雪雅冷著臉用，最冰冷的聲音，說出關心的話。
「這，可以嗎」唐安嘴上那麼說，身體很誠實，一步一步走，也躺下來，背對著「晚安。」
沒聽到回答，唐安很快便睡過去，確定唐安睡著后，雪雅才出聲「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