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中考這一天林晚發揮的自我感覺良好,愉悅的跑去班級地點找付婷。離開時看著破爛的班車,瞬間有種想哭的衝動,來回根本不是同一輛車。
回去的路上,林晚擠在班車後排,靠著付婷聽著河圖的歌,只覺得很是悲涼:「他還演著那場郎騎竹馬來的戲,他還穿著那件花影重疊的衣,他還陷在那段隔世經年的夢,靜靜合衣睡去,不理朝夕,他演盡了悲歡也無人相和的戲,那燭火未明搖曳滿地的冷清,他搖落了繁花空等誰記起,為夢送行的人,仍未散去,還有誰陪我痴迷看這場舊戲,還有誰為我而停誰伴我如衣。」
付婷輕聲的說:「我要跟我哥去打工了。」
林晚抬頭看著她:「付桃也去?」
付婷看著窗外:「嗯。」
林晚沒說話,靠著她眯著眼。回到學校后林晚跟爸爸去寢室收拾東西,付婷在教室等付桃,林晚沒看到林珍,只看到三伯父在寢室門口替林珍收拾東西。
夏日炎炎,林晚去了市裡,媽媽的朋友蔡姨讓林晚去她家住,蔡姨的兒子劉臣接的她。
林晚:「哥,伯父在家嗎?」
劉臣:「嗯,今天他休息。」
林晚怕熱,但市裡的溫度比鄉下更高,林晚更不願出去了,每天蔫蔫的躺在沙發上。度過了炎熱的夏天,林晚覺得自己又胖了一圈,愁壞了。
高中生涯開始,林晚從那天考完分開到現在都沒見到付婷、付桃,更沒見到那個令她有點心動的周鳴,也沒跟他表白,因為沒勇氣,林晚太胖了。
林晚在班上看了一圈,一眼就看向了三組中間,一位頭髮齊肩、靦腆的女孩。可能是感覺到了林晚的目光,那女孩回頭看了一眼,朝著林晚笑了笑,林晚覺得,這個女孩溫柔極了。
林晚:「你好,旁邊有人坐嗎?」
女孩:「沒有。」
林晚坐了下來,過來一會兒又問:「我叫林晚,你叫什麼。」
女孩笑了笑,眼睛成了月牙兒:「我叫張朝朝,朝朝暮暮的朝朝。」
林晚趴在桌子上輕聲笑了,突然想到了不知在哪看到的那一句:「朝朝辭暮,爾爾辭晚,碎碎念安安。」
可能是長大了,林晚不想爭那些班級職位,也慢慢覺得有弟弟妹妹挺好的,之前的打鬧都只是小孩子之間的玩鬧而已,偶爾媽媽會去奶奶家讓奶奶有時間照看一下弟弟,奶奶也立馬答應了。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轉變。
直到這年冬天,姥爺因尿毒症去世了,林晚沒能見到姥爺最後一面,林晚回去的路上好後悔自己上個月給姥爺送糍粑的時候沒能跟他說說話。送殯的時候媽媽哭的很厲害,林晚很心疼。但第二天,媽媽依舊早起給林晚三姐弟做早飯,把該乾的家務都幹了,然後去後山的廠里上班。
還沒兩個月,學校又要求統一分班了,林晚沒能跟張朝朝在一個班,可在同一個寢室,而林晚在班上遇到了初中一起玩過的同學龍琳琅,林晚跟龍琳琅有著很好的默契,就連都不會的數學題,兩個人堆著頭思考時得出的答案居然都一樣的。
林晚:「這個畫個對角。」
龍琳琅:「然後得到ab跟dc。」
林晚:「再來個那個啥公式。」
龍琳琅:「最後來個前幾天那個什麼什麼等式。」
兩個人相看一眼異口同聲:「這個等於八!」
旁邊同桌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倆,不可思議的走開了,繼續在黑板上寫著作業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