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山有扶蘇，隰有荷華

（十五）盛怒

袁國七年

紅旗軍清除了大部分軍閥，戰爭進入尾聲。

各處落敗的軍閥彷彿被逼急的瘋狗一般開始瘋狂反撲……

「師傅，集市上很多小攤都不見了。聽大家說是因為軍閥要打過來了，這個城市將是一處重要的戰略地位。」我看著蘇清霞說到。

「我知道了，你買的早飯呢？」蘇清霞看著我說。

「賣早飯的張大嬸已經和他兒子走了，估計是去紅旗軍所在的城市了。我們應該怎麼辦？」我看著她說。

「什麼怎麼辦？先去給我弄點早飯來。」蘇清霞淡然道。

「師傅，先別急著吃早飯了。現在這個城市人心惶惶的，我們難道不做點什麼嗎？」我看著蘇清霞焦急的說道。

蘇清霞聽完我說的話，直接一掌把石桌拍碎瞭然后看著我厲聲喝道：「我告訴你，不準給任何人說你是妖的事情！你只需要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你什麼都不用管！你聽見了沒！」

「為什麼！？我們明明有能力保護他們啊！而且保護他們輕而易舉，完全不費力氣啊。」我激動的說。

「不為什麼！現在連我說的話你都不聽了嗎！？你只需要準備幾天後的渡劫，其他的你什麼都不要去管。你如果不聽我的話，你現在就走！我永遠永遠不會在見你！」蘇清霞雙眸怒瞪盯著我道。

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師傅見我不說話就轉身回房間去了，我自己一個人站在院中不知所措......

我真的不知道師傅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我想起師傅說的話和她說話時的表情，我承認，我害怕了。我從來沒有見過師傅這個模樣，彷彿如果我要不按照她說的做，就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

心情煩躁的我離開了家門往集市散心，殊不知蘇清霞在房間中抱頭痛哭......

「松游龍你就是個王八蛋！千年前你就是因為多管閑事才會身隕的，如今你又要多管閑事。你知不知道這幾千年我是怎麼度過的？我一個女子找你找了幾千年，如今好不容易相遇了，你又要給我搞事情。你就是個王八蛋！王八蛋！」蘇清霞在床上怒摔枕頭。

(十六)告白

傍晚時分我回到家中，集市上又有很多商戶逃離了。雖然我不知道師傅為什麼會那麼憤怒，但是我覺得我還是要好好跟師傅商量一下......

「師傅，在嗎？」我敲了敲師傅的房門。

「幹嘛？不是賭氣走了嗎？還知道回來？」蘇清霞冷淡的說道。

我聽著她的語氣就知道她雖然還在生氣，但是氣已經消的差不多了。我直接推門而入，準備當面跟師傅好好聊聊。誰知道，我推開門看到的是一個巨大的木桶，木桶裡面冒著熱氣。我緩慢的扭頭看向師傅，著眼望去一具冰清玉潔的身子直接映入了我的眼帘，我呆了......

「好看嗎？」蘇清霞看著我問道。

「好看，面如白玉、明眸皓齒、冰肌玉骨、傾國傾城。」我獃獃的回答道。

「看夠了嗎？」蘇清霞神色冰冷咬牙切齒的問向我。

「看不夠，這輩子都看不夠，永遠都看不夠！」我知道我死定了，然後就無所畏懼的把話全部都說了出來。

蘇清霞聽完我說的話蹭的一下臉就紅了，結巴道：「你，你，你先出去，有什麼事等我洗完澡再說。」

我一看她的樣子好像沒有生氣只有嬌羞，我就作死道：「師傅，要不我就不出去了，我留下來給你搓背吧。」

只見蘇清霞直接一個火球就對著我砸來，嘴裡還罵道：「你個死賤人，給老娘滾出去!」

我連滾帶爬的跑出房間，還不忘把她的房門關上，雖然我關門的時候還偷偷看了幾眼......

過了一會兒，蘇清霞沐浴更衣走了出來。可能害羞勁還沒過，整個人白嫩如玉的臉上還透出微微的紅色，可愛極了。

我就這樣兩手撐著下巴，趴在桌子上。臉上帶著傻笑，直愣愣的盯著她看。

「你要死啊？我告訴你不準想剛才的事情！你聽見沒？」蘇清霞惱羞成怒的對著我說。

我走過去，直接一把將蘇清霞拉入我的懷中。我緊緊的抱著她，在她耳邊輕聲私語：「師傅，我喜歡你。我以前就感覺自己喜歡你，但是我一直不敢說。我和你在一起總有一種安心感，一種熟悉感，就好像我在幾百年前就認識你。師傅，我愛你。」

我說完后感覺到在我懷中的蘇清霞嬌軀微顫，蘇清霞雙手用力的推開了我......

「如果你真的愛我，那麼就不要去管世俗間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愛我，你就好好準備渡劫！如果你真的愛我，就留在我的身邊永遠陪著我！不要丟下我一人在這孤寂紅塵！你！能做到嗎？」蘇清霞目光直視著我。

我被她這樣看著，我不知道為什麼，感到一陣心痛。就彷彿我曾經丟下過她，讓她自己在這人世間一樣......

「你能不能做到？」蘇清霞看著我又問了一遍。

只不過這一次的聲音比剛才的冷了一些......

「我......我不知道，師傅，我們明明有能力保護這些人的啊。軍閥馬上就要打過來了，他們現在已經被逼急了，他們無惡不作的！師傅，你想想賣傘的小姑娘、賣糖葫蘆的老伯、賣菜的李嬸這些人祖祖輩輩都在這座城市，是肯定不會離開的啊。她們這些人手無縛雞之力，你讓他們怎麼反抗那些軍閥啊？」我崩潰的問道。

蘇清霞沒有回答我，只是面帶猶豫的看著我。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情......

過了一會，蘇清霞對我說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數，你不需要管那麼多。因為生老病死皆由天定，如果他們不修鍊，終究會死。就算是修鍊，也不一定會得到永生。所以，你只需要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知道嗎？」

我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這副淡然的樣子，我說道：「那按照師傅你的意思，這世間萬物既然都會死去的話，那麼一開始就不出生不就行了嗎？為什麼還要出生？是，生老病死皆由天定，這話說的沒錯。但是上天讓我們活著不就是因為每個人的人生不一樣，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人生嗎？活著不就是應該多姿多彩嗎？畢竟幸福是由自己打造的，不是嗎？」

蘇清霞看著我的樣子神色漸漸變冷，緩緩道：「看來你是非要多管閑事了？」

我看著她的樣子沒敢說話。

「既然你心意已決，那麼我也不忍了。我已經受夠了！你跟我過來。」蘇清霞說完這句話轉身向著房間走去。

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一種胸悶的感覺，讓我喘不過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