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演武場中的突破
連雲城是大昊帝國西部邊陲連雲山脈東南角的一座小城，人口不足二十萬。
城市雖小，卻是一座修仙的城市，城中有三大修仙家族，秦家就是其中之一。
當秦川趕回家門時，已經到了傍晚時分，正要進入大門，就見大長老的兒子秦昊從裡面出來。
秦昊一見秦川，咧嘴笑道：「喲，是花瓶啊，這是去哪兒了？這麼晚才回家，就不怕四叔惦記！」
秦川翻了個白眼珠，繼而又捋了捋頭髮，「爺們兒知道自己帥，不用你誇！你知道花瓶是啥意思？怎麼，看上爺們兒了？你的口味可真夠重的，但爺們兒很正常，你一邊涼快去。」
「嘿，臭小子，今天嘴挺溜的，好像變成個老油條了，竟敢噁心你昊大哥！」秦昊作出一副嘔吐狀，「行了，不逗你了，趕緊回家去，省得四叔又滿天下找。」
秦昊匆匆地出門走了，邊走心裡邊嘀咕，「這臭小子轉性了？以往叫他花瓶要麼怒目而視，要麼就罵回去，大家圖個樂，所以越叫越起勁兒，若是以今天這番話懟回來，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沒人再叫這綽號了。」
秦川走進自家的院落，就見父親秦武坐在凳子上，擺弄著一把大刀。
秦武是秦家的第一高手，目前已經是築基後期了，膝下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十六歲，名叫秦山，目前處在養氣期第五層，在整個秦家子弟中名列前幾名，二兒子就是秦川。
秦武見秦川進來，收起手中的大刀，問道：「川兒今天去哪兒了？一下午不見個人影，若是再不回來爹可就要出門尋找了，你小子啊，就是不省心。」
「只是出去隨意轉了轉，爹你就放心吧。」秦川應了一聲，找了個凳子坐下。
秦武站起身來，走到秦川跟前，摸了摸秦川的臉，嘆了口氣道：「是不是又想心思去了？不能修鍊也沒有什麼，我秦武的兒子將來斷不會為生計發愁，你就聽爹的，多學學做生意的本事，將來把家族的生意交給你打理，只要把生意打理好了，看誰還敢瞧不起咱！」
從秦武的語氣中，秦川聽出一股濃濃的父愛，一時間勾起他很久遠的思緒。「這就是家的感覺嗎？在那個時代我好像也有過，一萬多年過去了，已經記不起任何細節。」
他紅著眼睛點頭應道：「一切都聽爹的。」
晚上吃飯的時候，碰見了二長老的兒子秦中，秦中一見秦川，彷彿見了鬼一般，他哆哩哆嗦地問：「你、你怎麼沒事兒？」
秦川瞅了他一眼問道：「莫非你還想我有什麼事兒？」
「啊？嗯，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秦中的心中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你們在說什麼啊？」張小玉湊了過來，在秦川的身邊坐下。「哎！小帥哥兒，一下午去哪兒了？讓姐好想。」說著在秦川的臉上擰了一把。
秦川伸手將張小玉的手推開。「以後少亂摸，再摸給錢，摸一下五個銅幣。」
「喲！長脾氣了？」張小玉在秦川的臉上又摸了兩下，「姐就摸他十個銅幣的，先欠著。」說完哈哈大笑。
「騷_女人！」秦川紅著臉咕嚕了一句。
一邊的秦中氣鼓鼓地盯著秦川，心裡罵道：死廢物，長得跟個兔兒爺似的，長相好看有個屁用！剛才還怕你出事兒，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你在懸崖下摔死！
吃完晚飯，秦川回到自己的屋裡，坐在床上，運起神帝經凡篇中的功法，繼續修鍊。
…………
夜半時分，在秦川待過的懸崖邊，幾道人影凌空站立，靜靜地思索著什麼，就聽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這事兒有些奇怪，明明感覺到一絲空間破裂的跡象，絕不是大乘修士撕開空間通道那種感覺，彷彿是以蠻力撞破虛空，可我等辛苦趕來，卻什麼也沒看到，當真是奇了！」
旁邊一個女子的聲音輕笑道：「陽宗主，難道你認為是有人在這裡渡劫飛升？」
陽宗主回道：「難道幾位不是這麼認為的？否則也不會巴巴地趕過來。除了渡劫飛升，老夫還想不出有什麼事物能以蠻力撞破虛空。」
「嘿嘿！渡劫飛升九死一生，多看看別人渡劫的手段也是好的，可誰知這位高人竟選擇了這麼個偏僻的地方渡劫，若非我等恰巧在這附近，還真趕不過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說道，「修真界已經很久沒有人飛升了，觀看別人渡劫的機會太難得了。」
那女子的聲音道：「我看不像是有人渡劫，飛升大劫哪有這麼快的？九九八十一道劫雷，沒個三五天的工夫斷難應付過去，何況這裡連個天劫損毀的痕迹都沒有。」
「那倒未必，若是這位前輩功參造化，直接收了天劫踏碎虛空而去，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據古書記載，當年縱橫這片天地的秦煌大帝就是這樣飛升的，連大乘期都免了，直接以渡劫期的修為踏入仙界。」陽宗主不緊不慢地說道。
「秦煌大帝是兩萬年前的人物，難道我們修真界目前還會有這樣的高人嗎？」女子搖了搖頭嘀咕了一句。
幾個人又搜索了一通，最後都失望地離去了。
秦川完全不知道懸崖邊上發生的一切，全身心地投入在神帝經的修鍊之中。經過一夜的修鍊，他感覺到氣海之中有股充盈的飽脹感。
「大概快到第六層了。」吐了口濁氣，秦川收功下床。
吃過早飯，秦川在院子里閑逛，路過一道青磚高牆，就聽牆裡面傳來呼喝的聲音。「裡面就是演武場了，以前我從來不去這個地方，如今已經是五層巔峰了，可不怕他們挖苦。」
沿牆繞了小半圈，就見兩扇朱紅的大門半開著，秦川閃身鑽了進去。
裡面的場地很寬敞，縱橫各有幾十丈的模樣。族中子弟都在這裡演習功法，一個中年男子不時地對他們進行指點。
中年男子見秦川進來，笑著問道：「你怎麼來了？」
秦川恭敬地叫了聲姑父。這位中年男子是張小玉的父親，叫張悅，他的妻子是秦武的妹妹秦練。
張小玉收起手中的長劍跑了過來，嬌笑道：「小帥哥兒，怎麼跑這裡來了？傷著了可不好。」說完在秦川的臉上擰了擰。
秦川瞪了她一眼：「又亂摸，給錢！不賒賬！」
張小玉哈哈大笑道：「姐再摸十個銅幣的。」說完又摸了兩把。
「死花瓶！」秦中惡狠狠地咒罵。
秦川回頭沖秦中齜了齜牙：「怎麼，你也覺得爺們兒長得帥？要不要坐下來談個價？爺們兒沒你那惡趣味，滾一邊去。」
秦中一愣，瞬間跟吃了個蒼蠅似的。他在心中發狠，「死兔爺，又該揍了，下次揍得狠些。」
秦中心中有些慶幸，這兔爺雖然廢物，但有一點值得佩服，平時打得再狠也不會找大人告狀。
「噁心不死你！」秦川又補充了一句。
「卟！」一邊的秦昊捂著肚子大笑不止。
張悅皺眉罵道：「都起什麼哄？老實修鍊去！」回頭在秦川的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你小子沒事兒來這兒幹什麼？一邊待著去！」
「又沒礙你們什麼。」秦川不滿地咕嚕了一句，悠哉悠哉地奔演武場正北面擺放器材、功法的屋子去了。
屋裡擺滿了各種練體的器材，秦川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推開裡屋的門，就見靠牆邊放著個大書櫃，裡面擺放了一些書籍。
伸手抽出了一本，就見封面上寫著「五虎掌」三個字，秦川找了個凳子坐下仔細閱讀，憑著他那強大的靈魂，一陣工夫就把這掌法的精要都掌握了。「好粗淺的功法，簡直就是世俗武林的武功！」他不屑地嘀咕了一句。
其實這裡面存放的都是秦家最基礎的入門功法，秦家的子弟隨時可以翻看，否則也不會放在這裡了。
以秦川體內那萬年靈魂的眼界當然看不上。
秦川又找了本叫「鶴形劍」的書冊，沒過一炷香的工夫，又基本掌握了。「這些功法真沒勁，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
翻了半天，又拿出一本叫「引氣功」的書冊，看了幾頁，發現是練氣的法門。「跟我的神帝經比差得太遠了，還是練會兒神帝經吧。」
秦川盤膝坐了下來，引導內息按神帝經的線路修鍊起來，一會兒就進入了忘我的境界。氣海充盈的感覺再次傳來，很快就達到了極限，他控制著體內的真氣奮力一衝，只覺得耳中「卟」地一響，然後長出了一口濁氣，「到第六層了。」
「聽說秦素已經到了五層的巔峰，是秦家小輩中修為最高的，現在我應該比她高出一線吧。」秦川站起身來走出屋門，外面的子弟們正揮汗如雨地刻苦修鍊著。
秦素是二長老唯一的女兒，今年十四歲，自小就天資聰穎，得到二長老的細心栽培，是秦家新一輩中的希望。
秦川百無聊賴地看著眾人修鍊，這時就見賬房的秦二急沖沖地趕了過來。「二少爺原來在這裡，叫我好找。族長吩咐讓我把這些給你，讓你好好學學。」說完把一本書和一個算盤塞進了秦川的手裡。
「嗤！這也算是廢物利用了。」秦中擦了把汗，瞅著秦川挖苦道。
秦川把書揣進懷裡，手指在算盤珠上撥弄了幾下，不緊不慢地道：「讓我給你算算，看你多久能交上桃花運，一年、兩年、三年，我去！這倒霉孩子，遙遙無期啊。」
「你！」秦中怒瞪秦川一眼，瞅瞅一邊的張小玉，像只斗敗了的公雞，「你等著！死花……」
「花什麼？」秦川追問道。
秦中咬咬牙把那個「瓶」字咽了回去。
「噁心死你！你信不信？」秦川又加了一句。
「秦中，你幹嘛老跟他過不去？」張小玉掐著腰沖秦中問道。
「醋罈子打翻了唄。」秦素擺弄著手中的劍，淡淡地應道。回頭看了秦川一眼，笑嘻嘻地道：「小弟弟，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一張嘴把二哥吃得死死的。」
「我哪有？」秦川摸了摸鼻子，「都是他們欺負我，連我學個算盤他們都看不順眼，我好可憐啊！我……我一頭撞死你們信不信？」說著他誇張地抹了抹眼睛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淚水。
秦素上前揉了揉秦川的後腦勺。「沒事兒沒事兒，姐罩著你。」回頭她瞪了秦中一眼，「二哥你有點兒出息行不行？他才多大？喝得哪門子乾醋！想得到小玉姐光憑小心眼兒可不行。」
張小玉撲過來，在秦素的肩上一通猛捶。「你這丫頭壞死了！我跟他們沒有一點兒關係，你休要胡說。」
幾個人正打鬧著，就見族長秦武帶著個中年人走了進來，身後邊跟著幾個十幾歲的少年。
秦武向眾人介紹道：「這位是林家的族長林經璟，帶族中子弟來秦家觀摩交流，你們繼續練，多向林家子弟們學習。」
林家，連雲城的三大家族之一，是秦家的競爭對手。眾位秦家子弟聽說是林家人到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拿出最拿手的技藝進行操練。
林經璟打眼看見拿著算盤的秦川，滿臉堆笑地道：「這位是秦族長的二公子吧，唉！長得一表人才，可惜就是不能修鍊，今年十一歲了吧？林岩，你過來，這是我的小兒子林岩，今年也是十一歲，昨天剛突破養氣六層，你們同歲，應該多親近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