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拔
白漁很快起身更衣,玄力的進步讓她本人精神好了不少。
「小姐......您這一身?」守在門邊的丫鬟丁香兒看見自家小姐的一身素衣,竟有些不適應,「奴婢記得小姐以前都是喜歡......「
白漁打斷她道:
「喜好和人,都是會變的。」白漁簡單揩平了自己練功服上的褶皺,半扭過頭,露出帶著微笑的白皙側臉,「不是嗎?」
「是....是。」丁香兒點頭應和。
白漁回頭看向銅鏡中的那張臉,悄然勾起一抹淺淺的笑。
「選拔測試的地點在哪裡?」她問丁香兒。
腦里還琢磨著話的丁香兒先是一愣,隨後趕忙說著:」在在在......在練武堂那邊。」她見白漁轉身就要出門,忙不迭地又開口,「小姐,恕奴婢多嘴,去參加選拔的大多都是五星以上的學徒,小姐您這樣去......」
白漁看著她,平靜說道:
「怎麼?本姑娘作為白家嫡女,難道這選拔我還去不得了?」
「當......當然不是,只是免不了要聽些閑言......」
她看見自家小姐的頭慢慢扭向練武堂的方向,笑道:「閑言碎語於本姑娘何干?備車。」
身著純白練功服的白漁剛出現在白家練武堂門口,立刻就感覺有七八道視線投在自己身上。年輕一輩都穿著白家的練功服,在台下操練著各自擅長的兵器。
環廊里坐著一群看熱鬧的弟子。
大堂正中央是一個圓形的比武台,比武台最上方,坐著白家的幾位長老,其中包括練武世家白家的掌門,也就是白漁的爺爺——白復方。
環廊里的那群人自然注意到了白漁。
「噗,我沒看錯吧?那不是白家嫡女廢物白漁嗎?一星也能來參加選拔?」
「她也敢來,還不怕給掌門,給白將軍丟人啊?你看,她今天穿的居然是白色練功服,以前不是最不喜歡白色么?。」
白漁挑了挑眉,並未去理會這些刺耳的閑言,她剛帶著丁香兒走進大堂,就感覺到看台上有一雙雙犀利譏諷的眼神。
「小姐......」丁香兒首先被人群看得不好意思了,她悄悄拉住白漁的衣角。
白漁笑了笑道:「沒關係,讓他們說就好了。在哪裡報名呢?」她巡視周圍。
丁香兒以為自家小姐得了失心瘋,一時間有些束手無策:「小姐,報名需要五星才可以......您......。」
「試試唄,萬一有呢?」
丁香兒清楚地記得昨日觀星的時候,自家小姐還是那孤零零地一顆星,要說一夜之間直達五星,這就算是白逍少爺也沒有那天賦啊!
丁香兒還想阻攔,但白漁已經朝著看台下方走去。
有一位年輕的男師傅攔住了她:「幹什麼的?」
「你......你你你,掌門親孫女,白家大小姐白漁你也不認識?你是新來的吧!」丁香兒鼓足了勇氣開口。
白漁倒是十分溫和,略抬高嗓音道:「我是來報名選拔的。」
周圍一眾看熱鬧的人突然沉靜下來,霎時間,就連台下正愈熱身上台的師兄都停下腳步。
所有視線都聚集到了白漁這邊。
很好,就是這樣.....
白漁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周圍人的反應。
「報名?」隨著丁香兒的話語,那導師也認出了白漁的身份。
「白小姐,你知道的,報名需要達到玄術師五星的水平,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小姐昨日觀星,只有一星的水平。」
看台最上方的老人們自然注意到了這邊的對峙。
「白掌門,你這孫女今兒個怎麼有些不一樣了。」那位長老眼神較好,他看出了一些端倪,「她身上有玄力波動。」
白復方沒有答話,他揮手吩咐身旁的小廝,那小廝會意,恭敬退下。
小廝迅速來到了男師傅身旁,丁香兒錯愕之餘,卻瞥見了自家小姐悠然的表情。
難道....這都在小姐的意料里?
「白掌門說,請通過白小姐的報名請求。」
「白掌門說的?」那男師傅露出了參雜著驚訝和些許不屑的表情。
隨著小廝輕輕點頭,周圍的唏噓聲更盛。
「我們怎麼能跟人家比,人家可有白掌門撐腰呢。」
「身份地位擺在那裡了,就是廢物也能妄想去聖英學院。」
「你等著吧,我打賭,第一輪她就會被打得鼻青臉腫,然後撲到李夫人的懷抱里,她不是最喜歡告狀的嗎,哈哈......」
不再掩飾的譏諷和意想不到的驚詫聲刺得她耳膜不太舒服,旁邊的丁香兒已經是羞紅了臉。
她是從小就跟著白漁的丫鬟,但從來也沒見過這樣的場景。
但周圍的景象沒有影響到白漁,她勾了勾唇,笑容略帶嘲諷。
「所以,我現在可以抽籤了嗎?「
「當然可以,白小姐,您請!」那男師傅將「白小姐」三字咬得極重,轉身將身後的抽籤木桶拿了出來。
白漁眼神輕輕飄過看台最上方那抹蒼老身影。
原主的記憶中,這位不苟言笑的爺爺在玄術修鍊上讓原主苦不堪言,小姑娘心裡,也漸漸多了一些怨恨,甚至長這麼大了,也不願意喚掌門一聲爺爺。
在外人眼裡,這自然是矯情的表現。
注意到白漁微藏深意的眼神,百復方渾濁的瞳孔竟有一絲顫動。再去看白漁的時候,後者已經接過了男師傅手中的抽籤木桶。
一陣竹籤撞擊木桶的清脆聲響起,台下的弟子都好奇地看著這邊。
隨著一塊木條掉落到地上,白漁停止了搖晃,丁香兒會意,彎下腰將木條兒撿了起來。
「小姐......」她遞給白漁,有些忍不住好奇想探過頭去看抽到的是誰,但想了想又覺得自家小姐可能誰也打不過,便斷了這個想法。
即使小姐的氣質略有改變,但她只有一星的實力毋庸置疑啊!
白漁接過木條兒,比起周圍的騷亂,唯獨她自己波瀾不驚。
「白虎,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