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姐，威武
要真說起來，流清這人其實也只是嘴巴毒，她人還行。
這不，聽寧秋寒這樣講，她的神色顯然緩和了不少。
一看有救，寧秋寒趕緊抓住這最後的一點點希望，繼續說下去：「姐姐，我一個雨國人，一沒犯法，二沒害人。我怎麼了我？就非死不可嗎？」
「你是有點可憐。」流清開了口。「只是，不殺了你，我沒辦法回去交差啊。」
寧秋寒趕緊告訴她：「姐姐，你饒我一命，我馬上跑的遠遠的！肯定不回來拖累你，好不好？」
流清咬了咬下嘴唇，顯然是在猶豫。
見狀，寧秋寒趕緊拿出自己在老爹老媽跟前裝可憐的架勢，立刻就擠出兩滴眼淚來。「姐姐，我只是想活下去，我有什麼錯……」
看見她的眼淚，流清更加沒有辦法下手，最終一扭身，道：「放了她，去找只雞宰了，刀上抹血，回去交差。」
「多謝姐姐，多謝姐姐！」寧秋寒忙不迭地道謝。
心裡納了悶了，那麼多次，用盡全力，都沒能跑了，咋這次這麼簡單？
難道是上天看她可憐，開了眼？
流清命令下來，幾個侍衛馬上過來給她解繩子。
剛解到一半，流清又突然喊道：「且慢！放了她，萬一主子追究起來，我怎麼辦？」
慢字才出口，幾個侍衛的刀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得，就知道沒有這麼容易。
可眼看就要脫身了啊，不能又被幹掉，都說人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她都再九十九了！
好好想想，流清身上，到底還有什麼突破口，是她沒想到的！
「寧秋寒，你是很可憐。」流清為難地說道。「頂多逢年過節，我多給你燒點紙，我是真沒有膽子放過你。」
寧秋寒心裡著急得很，流清眼瞅著就要動手，但腦海里關於這本書的情節太雜，一時間想不起來啊。
「別怪我了。」流清又說道。「算了，你怪我吧，對不住。左右，動……」
「等等！」老天爺保佑，她可算是想起來了。
隨著寧秋寒一聲高喊，流清的那個手字也沒說出來。「你又想幹嘛？」
「我不裝了，我攤牌了。」寧秋寒告訴她。「直說吧，前天晚上，三更時分，你們是不是在殿下寢宮發現了刺客？」
流清皺緊了眉頭：「你怎麼知道？」
「追擊的時候，他還落下了一塊青玉是不是？」寧秋寒沒回答，又問。
流清怒道：「難不成，那刺客是你派去的？」
「自然不是我！」寧秋寒道。「但你也可以說是我，流清，我記得你有個妹妹，不忍心她也進宮，就住在京都往北，二十裡外的破蘇鎮。」
流清慌了：「你……你怎麼會知曉？此事明明……」
「明明除了你無人知道是吧？」寧秋寒冷笑。「那名刺客雖然不是我派去的，但卻是我雨國第一刺客！你真以為我堂堂雨國公主，在你懷國任由欺負？」
「坦白告訴你吧，昨晚我見過他了，這些信息是他告訴我的，為了保我周全，他把殿下身邊的人都調查了個遍，如果我出事，你妹妹也活不了！」
「對了，她真名，叫楊小麗對吧？」
流清瞪大了眼睛，都說到了這個程度，由不得她不相信！「你……你別動她！」
「一命換一命！」寧秋寒告訴她。「我也只是想活著而已，你放過我，我放過你妹妹。」
「此話當真？」流清問。
寧秋寒嗯了一聲：「方才我求饒，你已經心軟，我便明白，你也不是真要我死！我也是不得已，才用你妹妹的命來換我一條命！」
「可眼下，我沒有本事逃走，你一句話，我就是刀下亡魂！流清，決定權在你。」
幾個侍衛都看向流清，等待她的決定。
「放！」流清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說出這個字。
侍衛收了刀，讓開一條路。
「你往東走，跑的越遠越好，別再回來了，否則你我都是死！」流清提醒她。
「姐姐，這種隨時掉腦袋的地方，你求我來，我也不會再來的，保重。」寧秋寒扔下這句話，慌忙提著髒兮兮的裙擺跑出了門。
離開小院，寧秋寒就像是脫韁的野馬，一路小跑，先出了桃村，接著一路向東。
心裡那叫一個舒服！九十九次啊！丫的，終於活下來了！
多年後，寧秋寒想起今天朝陽下的奔跑，那是她逝去的青春……
「狗系統，給姐滾出來！裝死是不是？你的任務，達到了，獎勵呢？金手指呢？麻溜的！」
【姐，你確定活下來了嗎？你抬眼看看前面。】
被系統這麼一說，上氣不接下氣的寧秋寒緩緩停下來，看向前方。
一個身著黑袍，懷抱長劍的男子倚樹而立，眼中全是殺意！
不是吧，寧秋寒差點哭出聲，老娘是有多點背？才躲過母老虎，又遇上豺狼？
要命的是，對方也沖她走了過來。
寧秋寒沒再繼續往前走，啥叫炮灰？啥叫配角？就她這樣了，身份牛的很，但死的更牛！
近前，男子懷抱的手鬆開，寧秋寒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聲嘶力竭地哭喊道：「大哥！我真不值得您動手，有事兒咱盡量用說的解決行不？我這剛死裡逃生，真不想死啊……」
誰知對方卻忽然單膝跪在了地上，抱拳道：「屬下來遲，公主殿下受苦了！」
公主，殿下？
寧秋寒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公主，屬下羅蛟。」對方回答。
寧秋寒一拍腦袋，她從流清那兒脫身，可不就是編了謊話說雨國的第一刺客巴拉巴拉的嗎？
眼前這位，還真是！羅蛟，雨國第一劍客，曾經一人於千軍萬馬中脫身！不過下場不咋好。
「你是來保護我的是不是？」寧秋寒欣然問。
羅蛟雙手抱拳：「正是！屬下奉命前來護公主周全。」
寧秋寒這一刻是真想哭，實在有一種受了委屈，忽然看見家人的那種感覺。
「好，羅蛟，帶我走。」她開口，聲音都有些顫抖。「這裡，我一刻也不想待，帶我回雨國好不好？」
【叮咚！檢測到初始任務完成，系統開始升級。】
寧秋寒腦海里傳來系統的聲音，但她此時無暇顧及。
羅蛟聞言抬頭看去，寧秋寒清秀的臉頰上此時寫滿了委屈，內心不禁有些觸動。
他遠遠地見過一次這位公主，就是在她遠嫁懷國的時候。
那時候，她鳳冠霞帔，青絲輕挽，用傾國傾城來形容也不為過。
沒想到短短一年的時間，竟如此狼狽，一身樸素的粗布長裙，裙擺上全是泥土，手上，臉上，也都髒兮兮的。
一國公主，何至如此？
由是，羅蛟立刻答應：「好！請公主放心，屬下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公主！」
言罷，羅蛟攙扶著寧秋寒起身，慢慢往前走去。桃鎮往東，不遠處就是草村，羅蛟在村裡安排寧秋寒住在了一對老夫妻家裡，自己去桃鎮套馬車。
老夫妻收了羅蛟二兩銀子，對寧秋寒很是客氣，但地里還有農活要忙，因此給她弄了一頓粗茶淡飯，便匆匆出了門。
【叮咚！系統升級完成！小新竭誠為您服務。】
【姐姐威武啊！真的完成任務了，姐姐真棒！】
寧秋寒氣不打一處來：「你還有臉出來，你咋不自我毀滅得了？老娘受了多少委屈，你知道嗎？狗玩意！」
【姐姐消消氣，從現在開始，小新就能幫助姐姐了。】
「少嗶嗶！」寧秋寒沒好氣地說道。「我先問你，羅蛟明明是來保護我的，為什麼你看見他還會說任務沒完成？」
【姐姐是不是忘了原著的內容了？羅蛟不是來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