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肆
尉遲戈怔怔看著眼前的紅衣美人,迷了意,失了神。
紅衣美人笑意更盛:「怎麼,傻了?」
尉遲戈沉默良久,突兀地開口:「你不是洛赬魴。」
紅衣美人一愣,隨即來了興緻:「你又沒見過他,你怎麼知道我不是?」
尉遲戈的目光越過紅衣美人,停在了他身後的狼目身上:「因為洛赬魴不是女人。」
洛赬魴本尊:「……」
狼目縮了縮脖子,努力將自己融入夜色中,以免自家主子遷怒於自己。
出乎意料,洛赬魴只稍稍詫異了片刻,便放肆地大笑起來。笑聲清越,散入夜風中,無影無蹤。
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尉遲戈深感莫名其妙。
狼目看著自家主子出乎意料的行為,雙眼迸出八卦的火花。
洛赬魴好不容易停下笑,擦去眼角笑出的淚花,玩味道:「那你怎麼知道洛赬魴不是女人?」
尉遲戈張目結舌,無言以對。
洛赬魴轉身,水袖輕揮。狼目隨行,兩人遠去。
只余尉遲戈守著一院暮色,獃獃立在晚風中。
他走進客舍,扭頭看向門外。美人不復見,彎月無言。
那你又怎麼知道洛赬魴不是女人?
我不知道。
那麼洛赬魴為什麼不能是女人?
洛赬魴可以是女人。
她說飛鳥告訴她我想見她。
我告訴飛鳥我想見洛赬魴。
她就是洛赬魴,洛赬魴是女人。
尉遲戈勉強定下心神,轉動塞滿漿糊的大腦,思考著。
得出的答案好像往他頭上倒了一盆冷水。
她就是洛赬魴。
道魔殊途。
尉遲戈苦笑,目光停在案前抄了一半的《多心經》上。
情事擾人,世人皆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