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假酒式救贖》#12

糾結之中，你跟在安室透的身後成功走出了拉薇恩。

或許是這個人可靠的背影，才讓你本能地追隨過去吧？

你也不得不承認，安室透確實有某種特殊的魅力，好像能讓你無法轉移視線似的。

等你恍然回神的時候，你已經跟著他從地下二層的位置，一路往上，最後從與地面相接的一層出口處走了出來。

深夜平靜的街區和地下拉薇恩內的喧囂簡直是截然的兩個極端。

耳邊總算沒了那些聒噪的鼓動聲之後，你覺得連內心都隨之清靜了不少。

和吧內幾近封閉的空間不同，微涼的夜風清新得讓你忍不住連續做了兩次深呼吸，那種因為封閉的拘束感，也隨著你像只貓一樣舒展身體的動作而消失得一乾二淨。

【[系統提示]降谷零的好感上升了，當前好感：-90】

突然響起的系統提示音讓你舒展的伸懶腰動作做到一半，就此僵住。

你默默收回還沒有完全伸出去的手臂，仰頭看向了走在你稍前方一些位置的安室透。

如系統提示的變動那般，安室透確實停下了腳步側回頭，垂著眼帘的眸光正正地落在你的身上。

你有點困惑，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做，怎麼突然又漲好感了？

是因為基礎數值太低了所以變動空間才比較大嗎？

你見安室透還在看著自己，於是腦袋一歪，問了一句：「幹嘛？我臉上有東西？」

你茫然不解的表情用上田茉莉婉柔好看的五官所體現出來的，是加倍的純情和天真。

還是那句話，真實的模樣是最吸引人的。

尤其對於安室透亦或者是赤井秀一這類背負著太多的事的人。

真實是他們所追求的，卻又因為種種現狀而導致自己無法像普通人一樣去表達這樣樸素的情感。

在安室透的眼裡，你這副模樣簡直和他所認識的那個組織的蘇玳酒完完全全就是兩個人。

他本來覺得你一定又是在演戲，可是你過於真誠的眼神確確實實地在向他展現著你最本初的模樣，讓他又有些猶豫了。

不覺間，安室透想到了你昨天夜裡後來的表現——被子彈打中之後慘叫得無比誇張，靠在赤井秀一身上時那副可憐巴巴的乞求模樣……

如果都是裝的，是不是也太真實了些？況且以他所了解的蘇玳，應該不屑於做這種蠢事。

好像個天真爛漫的笨蛋，安室透心裡想道。

安室透對你產生了困惑的同時，也對你產生了想要進一步了解的興趣。

繼而，他竟然稍稍開始覺得當初想要直接把上田茉莉處理掉的做法有些過於粗暴了。

也許蘇玳並不真正的屬於黑方，也許是應該給你個機會的。他想。

安室透思忖著，看著你目光盈盈地盯著他看的臉龐。

白皙的皮膚即便是在光線昏暗的巷子里，也將你秀麗的五官襯托得嬌好無限。

他怔了怔，也許是想多試探試探你還會向他展現出怎樣的反應，他回應了你這個他原本想要無視掉的問題。

他點了點頭，並指出了根本不存在的答案：「有東西啊，在你鼻子上。」

你一愣：「誒？真的有嗎？」

你馬上摸了摸鼻子，當然，結果自然是什麼都沒摸到。

在連續摸了三次之後依然沒有摸到任何東西的你總算反應了過來，轉而你追上了幾步，與某位始作俑者並肩。

「這種惡作劇有意思嗎喂！」你不滿地控訴道。

安室透輕瞥了你一眼，語氣依然是對你持以厭惡感的疏離：「沒意思。」

「…………」

這個人是怎麼回事！怎麼撩一下又冷一下的？究極推拉嗎？

很快，你又聽見了——

【[系統提示]安室透的好感上升了，當前好感：-85】

哈？？

這是吃了生長素嗎突然一直漲好感的？不過依舊的負數讓你並沒有感到多欣慰。

你完完全全就是個普通女大學生的反應讓安室透進一步確認了，你或許跟他先入為主所認為著的那個蘇玳不一樣。

但你FBI的身份和偏屬於黑方的立場還是與安室透之間的隔閡，在真真正正地深入了解你之前，安室透對你的好感度都暫時無法上升到正數。

說白了，就是規則性的厭惡。

這份厭惡自然讓你對安室透的態度有點不爽，你多少也起了點想要把他的好感往上刷的勝負心。

但是……

還是算了吧。

你覺得比起去刷一個負分的好感度，還不如把希望放在其他人身上。

再者，你還有更讓你頭疼的事沒有處理完，比如琴酒對你下了通牒的和石山的那件事。

昏迷中的田島健人在安室透的肩膀上安詳地搭著，你覺得你大可以放心了，只要有安室透在，這個人就不會有事。

至此，你覺得你沒必要繼續再和安室透待在一起。

你指了指田島，對安室透說道：「那傢伙交給你了，我要走了。」

「你等等，我有話要跟你談。」

「我沒話要跟你談，再見！」

你轉身就要開溜，但是被安室透拉住了手腕。

比起昨晚安室透對你做過的那些過於粗暴的動作，這一次他拉住你時，力道有了明顯的控制。

「上田，建議你一起去趟醫院。」他說著，抓著你的手腕將你的手臂舉起。

也許是因為原本就一直沒有停止的疼痛讓你忽視了傷口破裂的事實，你右臂上的繃帶此時已經滲出了鮮紅的血色，甚至沾染了你為了擋住繃帶而特地穿的長袖。

你本來想嘴硬說這點傷你自己能處理，可實際上你會處理個屁。

這可是實打實的槍傷，又不是小磕小碰。

子彈射.入.肉.體之後，沒有停止的高速旋轉會帶來一個貫穿以外的濺射傷。在肉眼可見的彈痕之下，會存在一個要遠比眼見到的傷嚴重多倍的空腔。

這便是你的手臂一直都在疼痛的原因。

現在傷口裂了，流血的恐慌感直接讓你慫了。

你想了想，去完醫院再去聽聽安室透要和自己談什麼話也不虧，說不定能探聽出些許與上田茉莉有關的信息也說不定。

畢竟，你現在僅僅靠著原劇本的上田茉莉的記憶，對於這些劇本以外的劇情，根本就毫無作用。

「那好吧。」你點了點頭，看起來答應得十分勉為其難。

你的這副表情直接把安室透給看笑了，你就好像一個正在鬧彆扭的小學生，他對你一陣無奈。

他下意識地想要問你一句「你平時也是這樣的嗎」，但是又想起了昨夜與「你」纏鬥時的模樣，這種違和的矛盾感又讓安室透將對你新生出的好感盡數壓了回去。

一直到了醫院，你重新處理完了傷口之後，你才突然想起了自己忘記了的重要的事。

安室透剛從安置了田島健人的病房裡出來之時，就看見你拿著手機匆匆忙忙地衝到了過道盡頭的安全出口，像是著急著給什麼人打電話。

於是，他跟在了你的背後。

你著急地衝到了外側的逃生樓梯，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二十三點五十八分的數字讓你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沒過零點。

你秉承這契約精神，毫不猶豫地撥通了打給赤井秀一的電話，忙音在響了兩聲之後對方很快就接通了。

看來對方的確如他答應過你的那樣，在等著你的電話。

「上田？」

聽筒中傳出的赤井秀一的聲線一如既往的低沉沉穩。

「嗯嗯是我！」赤井的聲音讓你心安，你激動地回應了之後，心情也放鬆了不少，「那個……嗯就是報個平安，我活著出來了！」

你這好似經歷了什麼生死局的話語聽笑了電話那頭的赤井秀一。

他的低聲輕笑之後，是語氣略顯縱容的應答：「嗯，好，沒事就好。」

同樣的，跟隨你而來此刻躲在安全門之後的安室透也聽到了你的如此發言。

在他的視角里，你只是去了趟酒吧，現在就好像因為去了不安全的地方然後開始對家長彙報現狀的小學生。

他也聽笑了。

然後，你就聽見了系統提示。

【[系統提示]安室透的好感上升了，當前好感：-80】

你：？

系統這麼提示，便等於直接告訴了你安室透此刻正在門后偷聽。

你本來想跟赤井秀一談談關於石山教授的事，其實被安室透聽見倒也無所謂，這都是紅方的問題，作為公安的安室透也不會為了組織來阻止你。

甚至，他還有可能成為你的助攻。

等一下……

助攻？

對哦，你怎麼沒想到這個呢！

如果能讓公安的力量介入和石山之間的交易，就算你和石山的交易失敗，組織也不會認為是你背叛，最多……就是把你當做是個連任務都完不成的廢物。

廢物就廢物咯，反正你一個社畜擺爛也不是一天兩天，你也不在乎被組織的人鄙視。當然，如果是上田茉莉本人的話，她那孤傲冷淡的個性肯定受不了這個。

但你無所謂啊！

而且這麼做，你還能避免向組織暴露出自己與FBI之間存在的聯繫。

簡直就是一舉兩得，既沒有行惡，又能保護好身份。

「赤井先生，我這邊還有點事，先掛啦。」你小聲跟赤井秀一說完了電話。

收起手機之後，你猛地就拉開了虛掩著的安全通道大門。

站在背後的安室透也毫不遮掩他在偷聽的事實，他淡淡地回視著你的雙眼，就好像看穿了你有話要對他說一般。

這時的你——

【選項】

A【你覺得太主動有點虧，得讓安室透對你先說點什麼】

B【既然都被看穿了，那就主動對他說點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