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夏背鍋俠

大夏國，天牢。重兵把守到連只蒼蠅都插翅難飛的地步。主要是裡頭關押的犯人事關重大，不敢輕易出差池，就連錦衣衛都派了三名千戶前來坐鎮。只是他們沒想到，新皇歸京的第一件事不是回皇宮，而是來了天牢。這讓在此把守的將士不得不深吸一口氣，天牢外烏泱泱將士半跪在地上，朝拜這位大夏新帝。楊昭撩開車簾，從車中走了下來。看著跪拜在地的將士們，心中不由升起了一股豪邁的氣息。似乎。當皇帝的感覺還不錯。眾人山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楊昭在一聲聲萬歲之中迷失了自己。不過他還沒飄到那種地步，只是慢慢的感覺還不錯。不再那麼抗拒。新抓到的那名刺客被幾個錦衣衛的百辦押了進去，楊昭也在楊素的帶領下，走了幽暗的天牢之中。「這裡關押有敵國的姦細、貪官污吏還有一些罪大惡極的人。」楊素一路領著楊昭走過彎彎繞繞的天牢。天牢內部的設計宛如一個迷宮一般，燈光陰暗，平添了幾分恐怖的色彩。「楊素老賊，等我出去，必殺你這個老賊！」「冤枉啊燕王大人……」「狗賊，遼東兵敗，本就是你指揮不當……」「楊素老賊，真是可惜，只有那個狗皇帝死了，你應該也陪他下地獄！」兩人一路走來，關押在天牢里的犯人見到楊素都坐不住，紛紛起身。「看來皇叔還挺受『歡迎』的。」楊昭心中暗暗說道。此刻他一身素白衣衫，並不顯眼，因為還未舉行登基大典，也還沒進入皇宮，壓根就沒來得及換上龍袍。所以遭殃的都是楊素，吐口水、扔鞋子層出不窮。只不過很快有侍衛上來擋下這些囚犯熱情的招呼，並且獄卒打開牢籠，與囚犯們友好的交流。「讓陛下見笑了。」楊素悻悻的說道，這些人口中說的，可不是什麼好事。事實上，這些大多都都是那位英宗有關，而楊素不過是背鍋俠。楊昭笑道：「無妨，皇叔作為國家柱石，而這些人都是有罪之人，自然要詆毀皇叔。」楊昭對於大夏皇室官場並不是很了解，但是目前能夠接收信息渠道的也就是眼前的楊素了，而且，大夏楊氏自開國三百年來，族中子弟大多都走上了修仙的道路，唯有少數資質不好的留在朝堂之中擔任要職。楊素與他父皇同一輩，都被分封各地，當了藩王。能夠留任京城的藩王，想來有些過人之處。楊素鬆了一口氣，道：「陛下英明。」兩人一同前行，楊素始終落於楊昭半個身位，但是又能夠無形之中引導楊昭走正確的路徑。兩人很快來到了關押重犯的地方。只見一個身材並不很高大的男人半掛在空中，只有腳尖著地，渾身上下沒一處好的地方，血肉模糊，臉腫的跟一個大豬頭一樣。「還未審問出來？」楊素朝著一名負責施刑的獄卒問道。那獄卒也不知道楊昭的身份，以為只是一名年輕的官員，便朝著楊素說道：「稟王爺，此人意志力驚人，無論我們動用什麼刑罰，他都不肯開口。」聞言楊素也是無奈，這些基本都是大夏最嚴厲的酷刑，都動用了一遍，那人依舊不鬆口。楊昭倒是頗為好奇的打量身前暈厥過去犯人。「大人小心，此獠雖然暈厥過去，萬萬不可靠近，昨日小人一名同僚正是沒有防備，被他咬下一隻耳朵。」那個獄卒見到楊昭靠近犯人，連忙提醒道。楊素也要勸誡楊昭，卻被他伸手示意不用。「叮！查出幕後真兇，可獲得隨機武道功法一本。」腦海中，傳來系統的聲音。這是觸發任務了？楊昭大喜，果然這趟天牢之行沒有白來。只不過新的問題擺出來了，怎麼才能夠問出來。硬的已經證明行不通，難道要來軟的？等等！楊昭在這人的體內感應到了一股元氣，幾乎微不可查，隨著那人的呼吸，元氣也一點一點的運轉。「可有此人的卷宗？」楊昭朝獄卒問道。獄卒趕忙將散落在桌上的卷宗遞給楊昭，「大人目前能夠查到的跟腳都在上面記載了。」楊昭立刻翻閱卷宗，上面詳細寫了捕捉的過程，以及期間這人反抗使出招數，還有順藤摸瓜犯人的身份。武功駁雜，既有外功橫練、內力深厚、輕功也是了得。楊昭看著上面對此人的評價，很是驚訝，妥妥的武林高手，武力還不低。山上的修行者為練氣士，還有一種是走強化自身的體修，通常來說便是修行武道的武夫。只不過兩者相差甚遠，練氣士門檻高，要有用靈根方可修鍊，而武道肯下功夫便可入門。門檻高意味著與武道不同，練氣期的練氣士相當於武夫的先天境界，都分為十層。而兩者一旦廝殺起來，先天境界的武夫要遠遠落後於練氣期的修士。在練氣士眼中，武夫就是粗鄙不堪，只會鍛煉一身蠻力的粗漢，在練氣士面前，不堪一擊。「秦山徹，出身無敵神拳幫，三個月前才來到奉天城，事後與門派師兄弟一同謀劃了刺殺英宗的整個過程，其餘人拚命衝殺上來，為秦山徹製造刺殺機會，其餘人盡數死於金吾衛手中，秦山徹被錦衣衛千戶沈煉拿下。」楊昭翻閱整個事件的過程，後面還有一些刺殺案之後後續。比如卷宗中寫到，事發當天，無敵神拳幫地眾人就被全部拿下，幫主陸行馳被更是重點照顧對象，只是盤問了一天一夜，幾乎沒人認得秦山徹，意味著秦山徹的身份是假。楊昭揉了揉眉心，「這壓根就沒有線索，除了那一縷元氣。」楊昭有些犯難，後續卷宗上也根本拷打不出來什麼有用的信息。對方意志堅定，暈死過去好幾次依舊不肯開口。真讓人頭大。一旁等候許久的燕王楊素也是一陣頭大，看到楊昭饒有興趣的樣子，恐怕沉迷於查案之中。楊素心裡苦啊。打小勵志當個肱骨之臣。沒想到現如今輔佐了三朝皇帝，一個比一個更不靠譜。自己的兄長，喜好鬥蟋蟀，朝政上馬馬虎虎，可是玩心大，甚至因為蟋蟀的事大賞特賞，賞出了幾個大貪官，最後還是自己兜底，在皇兄死後將幾人抓拿下天牢。前一個侄子，也就是英宗，本身就不成器，還喜歡御駕親征，擅長微操，什麼戰馬鐵甲向右一寸的神奇操作，最終遼東大敗，作為主帥，他不得不攬下這口大鍋。現如今這個，聽說就不愛當皇帝，還沒上位，跑到天牢查案來了。、只求後面別再整出什麼幺蛾子，楊素只覺後世大夏的史書中，他這位背鍋俠絕對是濃墨重彩的一位親王。「天不憐我楊素！」楊素心中悲號，他還不敢折了楊昭的面子。「罷了罷了，這就是命吧。」楊素心中長嘆，最終只能認命了。而就在他還在心中哀怨時，弒君者秦山徹終於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