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人質,要挾?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人質,要挾?

「君上,您現在已經覆滅了我五艘空艦,抹殺了我數千名神兵,不知心裡的火氣是否已消了,不知是否可以與我平心靜氣坐下來好好談談了?」

在我戰意最盛之時,暴桀卻突然朝我如此說道,赫然帶著一絲議和的意味在裡邊。

他的這話,一下子把我給整不會了。

以他的意思,他之所以看著我覆滅他的艦船卻始終沒有做出任何實質性的動作,只是為了讓我出出氣,而現在甚至還想再與我和談?

暴桀向來性情不定喜怒無常,他的這番操作在我看來完全是率性而為毫無章法,但也讓我感到萬分困惑,不知道他到底弄的哪門子心思。

不僅是我,就連空艦大軍的所有神明,也都對暴桀的這番話感到頗為疑惑。

因為在暴桀的強制命令下,原本就要襲向我的密集炮火,此刻再度停息。

諸神雖然百般不願,但礙於暴桀的威嚴與手段,終究還是一個個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沒有了五行炮的威脅,血龍如入無人之境,裹挾著鮮血海嘯呼嘯長空,不過眨眼間就已穿過了眾多艦隊,直朝著旗艦逼近而來!

看著我氣勢如潮侵襲而來,旗艦上的其他諸神頓時慌了神,一個個臉上浮現出無盡的恐懼,好些人甚至下意識來到了船舷邊緣,做好了隨時棄船的準備。

但暴桀神色從容依舊,還是不見任何的慌張和凝重。

只見他招了招手,船艙的艙門忽然打開了。

緊接著,我看到一個個猶如平民的凡人被神兵從船艙中推了出來,出現在了甲板上,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這些凡人不過二十人,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惶恐,身體瑟瑟發抖。

看到這些人後,我的心裡不由萬分震愕,因為在他們當中,我看到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人,那人正是許正陽!

這些傢伙不是別人,正是陰陽界西北海的那二十神山山主!

我怎麼也沒料到,本應該身在凈土中過上安生太平日子的他們,此時竟會出現在我眼前,出現在暴桀的旗艦上。

怪不得暴桀會如此的從容不迫,怪不得他自始至終一臉自信滿滿,只有他的手中攥握著這二十山主的性命,妄圖以他們做要挾,充當與我談判的籌碼。

雖然這些傢伙在我眼裡猶如螻蟻,但這些山主已經通過了我的考驗,他們的忠誠讓我甚是滿意,尤其是這陰山山主許正陽。

為此,出於對自己子民的眷顧,我還是下意識收了手。

隨著我手一揮,那滔天的血海隨即散去,重新化作了漫天血雲。九九八十一頭血龍也隨即停止了進攻,停留在了原地,不斷盤旋發出聲聲咆哮。

「見……見過君上!」

看到我之後,許正陽與其他山主紛紛躬身恭聲道,可聲音里卻是充斥著無盡的恐懼,身體也止不住瑟瑟發抖著。

他們雖然沒有明說,但顯然已是暴桀手中的人質。

暴桀先前前來馳援夜歸人時,曾說自己在前來的途中,偶然遇上了幾位故人。

如果沒有猜錯,他所說的這幾個偶遇的故人,應該就是指的望河谷凌河郡交界地帶處凈土中的西北海眾生了。

暴桀先前和夜歸人本為盟友關係,再加上他的艦隊與自身的實力,西北海那幫凡人和半神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能耐。

而待在暴桀身邊的許正陽一眾,此刻也是惶恐道了極致。

畢竟他們曾經都效忠於暴桀,是暴桀麾下的臣子。

可如今,他們卻背叛了自己昔日的君王,重新奉我為主,這在暴桀眼中無疑是一大忌。

暴桀殘暴不仁,即便是忠誠於他的神明都難免在他一念之間遭來滅頂之災,更何況是背叛他的人,並且背叛之後,投奔的還是他昔日最大的敵人。

為此,在看到許正陽他們出現在旗艦上后,我的心裡也是頗為意外。

但我意外的不是他們淪為了人質,而是暴桀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將他們宰了,甚至還讓他們上了船,活生生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人生何處不相逢,今日我在前來化生城的路上,卻無意遇上了自己昔日在陰陽界的臣子,一時間不免百感交集。」

這時,暴桀不由唏噓長嘆,朝著許正陽他們看了一眼。

而在他這一眼之中,許正陽一眾頓時嚇得渾身一哆嗦,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跪了下來,可後來的卻是暴桀一陣虐笑。

暴桀目光隨後又落在了我身上,「但我沒想到的是,西北海這二十山主,如今竟背棄了效忠於我的誓言,轉而奉你為主,他們的這一做法,可真是寒了我的心吶!」

「但不管如何,終究是故人一場。我雖然對他們的做法頗為不滿,但還是邀他們上了船,想待到戰事結束后,再與他們秉燭長談以敘故人情,不曾想竟在這兒遇上魔神您這位正主。」

暴桀話說雖說得好聽,可實際上他只怕早就已洞悉了我的存在,所以才將許正陽他們抓上了船,以此要挾於我。

對此,我搖了搖頭,「暴桀,我們的矛盾註定無可調和,但你若想以他們的性命要挾我,未免太過天真。」

我雖將許正陽一眾重新納為自己子民,雖然為他們打下了一方凈土,但也是因為孤身流落修羅界,對故人有著一種天然的親近感,哪怕曾為敵人。

讓他們在修羅界有一立足之地,已是我身為君主最大的恩賜。

若是為了他們而向暴桀投降,這對任何一尊君主而言無疑是無稽之談。

「不不不,魔神您誤會了,我邀他們上船,只是單純的為了敘舊,並沒有拿他們威脅您的想法,而且我相信您也一定不會忌憚我的這一威脅。」

說著,暴桀看了看那一頭頭在原地徘徊躁動不安的血龍,眼神里卻是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神色。

我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在看到許正陽等人出現后,還是下意識停止了自己的攻勢,停下了血龍的進攻。

不得不說,有著許正陽他們在手,我的心裡確實頗有顧忌。

「凈土的其他西北海眾生,如今他們何在?」

帶著這一想法,我又朝他問道。

「他們自然還在凈土中,活蹦亂跳的安生得很!」

暴桀說道,「畢竟他們都已淪為了凡人,凡人是沒有資格登上五行空艦的,他們也無法承受涌動空艦內外的神力。所以,我只單獨請了這二十名半神境的山主登船前來。」

「魔神,我了解你,你是一個仁慈的君王。他人予你忠誠,你便會賜予他們無上的恩澤。你也終究還是不忍,因為你我之間的恩怨,而讓許正陽他們遭來滅頂之災。否則也不至於在這個時候停下攻勢,投鼠忌器。」

暴桀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說道,「哦對了,剛才在來的路上,我聽許正陽說,你從陰陽界離開后,竟然又將界主之位賜予了共工。共工這傢伙可真是好福氣,當年我和你為了陰陽界之爭鬥得頭破血流,到頭來竟是成全了他,真是造化弄人!」

暴桀喋喋不休著,似乎已經吃定了我不敢再對他動手。

而我也隨即動用神識,發現西北海眾生的靈魂印記都完好無缺。

如暴桀所言,他並沒有對凈土中的西北海眾生動手,依舊讓他們好生待在凈土中,只是將許正陽一眾山主帶來了此間中。

「你我過去雖然是敵人,但在修羅界中我們也算故人。我覺得我們此時不應該再兵戎相見,而是應該坐下來好好談談。」

這時,暴桀朝我如是言。

我皺了皺眉,「談談?不知你想怎麼談,談什麼,對我又有什麼好處?」

對此,暴桀收斂了那令人厭惡的笑容,一臉嚴肅的問我,「魔神,不知你是否想擺脫修羅界桎梏,逃出生天,重返陰陽界,重返三界中?」

擺脫修羅界桎梏,逃出生天?

聽了這話,我不由萬分驚詫。

這樣類似的話,我之前也曾聽夜歸人說起過。

夜歸人之所以率血肉界大軍前來此間,以無敵艦隊炮轟化生城,除了了去和枯骨界的萬年恩怨外,同時也是對魔宗聖地的實力虛實的一次試探。

他說過,如果魔宗插手,那麼他將必死無疑。可如果魔宗不出手,他將大仇得報,甚至還能擺脫萬年的折磨,從修羅界逃出生天。

與此同時,夜歸人在暗中又與暴桀結盟合作。

雖然暴桀最終還是出賣了他,對他見死不救,眼睜睜看著他死在了我的手中。

但從修羅界中逃出生天這一契機,很大可能是由暴桀透露給他的,並且有著實質性的依據,否則夜歸人也不可能冒著被滅族的風險發動這場滅世之戰。

我的心裡快速思索著,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而暴桀讓許正陽等人完完整整的出現在我面前,同時也沒有對凈土中的西北海眾生做任何為難,也足以看出他和談的誠意。

「冤家宜解不宜結,我覺得咱們確實可以先拋開成見,坐下來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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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詭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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