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向中土去
當亨利醒來，那是自己溫暖的房間，傷口纏繞上了厚厚的紗布，興奮后的肌肉酸痛和全身的刺痛。
管家和百夫長坐在他的書桌上切割果盤，看到亨利醒來也沒有打擾這個少年。
那紗布下的傷口無時無刻提醒他自己的軟弱。
他沒有叫任何僕人，也沒有說話，僅僅是睜開了眼睛，不願意動彈。
實際上這次行動后，跟著亨利和百夫長的衛兵全部被處死，顯然百夫長很清楚會怎麼樣。
也許，亨利對於他們兩個有了一絲厭惡。
至於在明天被拉到處刑台斬殺的邪教徒「首領」也僅僅是路過的難民。
真正的邪惡東西皆不可出現在居民面前…
當看到房間里百夫長脫掉了鎧甲，內襯上還有許多暗色的，像屋頂漏雨似的痕迹。
大概不是他本人的…至於管家，乾乾淨淨。
亨利只覺得自己弱，他的眼眸從床上看到天空。
房門突然打開，一陣異香飄來。「不介意我進來吧？」像心有靈犀似的，亨利剛剛醒了他就走來，手裡拿著一份煲著禽類。
飄著不認識的乾貨的湯，一股濃郁的藥味和香氣雜糅，但那湯表面油脂被多次加熱又失去了一絲美麗。
亨利看著巴金，嘴輕輕的動了動，又想說什麼，就變成了「謝謝，先放著吧…」
巴金走到床邊，把那看起來加熱數次的美食放在床邊，指責亨利「你應該知道吃掉它對於你是好的！」
小臉怒了幾分，手指戳上亨利手臂上的划痕。
亨利被刺激的眉頭一皺，管家卻比亨利先呵斥「別動！」
巴金像個做錯的孩子，低著頭說了句「抱歉。」
亨利長嘆一口氣，用還算能動的左手弄了一勺湯汁入口，溫暖，滋補…
眯著眼想了半天「謝謝。」千言萬語也就變成一句話。
亨利要求自己休息，房間里的三人也就都散去。
他大概明白了為什麼亨利歷代會居住這裡，但是他也決定去帝國看看。
他一直對於這龐大的帝國存有疑惑，而等傷口癒合，他想去看看這開闊的中土大陸。
半個月後待李亨利回來，厚厚的戰術報告和剛剛能下床的亨利被推到他的面前。
雖然半個月也有進行練劍，但是身有復傷，只能算是復健。
李亨利帶著莉莉絲，身穿淡金色陰陽家徽甲和那厚重的巨劍，莉莉絲則一副女神似的模樣，歲月難讓你看到她臉頰的皺紋。
兩個人又喜又愁，喜的是亨利已經可以單人阻擊邪教徒據點，愁的是銀騎士會在未來對於聖堡城進行駐紮…
說實話，亨利不需要，也不喜歡這樣的「好意」，恐怕換在其他城市會市民夾道歡迎那一個個高大的英雄入駐城市裡。
李亨利則看了看亨利身上開始結痂的傷口，一邊問「你說你敗給了混沌冠軍？」他看著桌子上提前整理好的資料，一股威嚴散開，辦公司窗外打下的陽光倒在他的甲胄上，發出一種聖潔的光。
亨利點頭「請師傅責罰，我未能保護好衛兵和民眾…」那中年人眯著眼，思緒了很久。
「你也知道了中土有多麼險惡，如果要你現在離開這裡你會怎麼選擇？」
亨回「義無反顧！」
李亨利點了點頭「一個星期後我的故人會攜獠牙傭兵團路過，你去與他們走一輪。」聲音平淡，彷彿是叫亨利出去旅遊似的。
亨利連忙答應「義不容辭！」
而亨利不曉得的是，
待他離開房間，小小的管家跪在地上，李亨利如他的神一般呵斥「你怎那麼早就讓他進了老宅子…」
「不過幹得好，這次算救了他的命…功過相抵。」
管家低著頭「多謝主人…」
而至於亨利已經開始試著走在街道上採買東西，武器僅帶十把，剩下的空間都是乾糧和做飯用的道具，紙巾，水容器，打火石和換洗衣服。
而我們的亨利在和那老闆不斷的聊價，從幾個銅板到比銅板更小的信用幣。
幾分幾毫都需要節約，他打算就此完全脫離家族生活許久。
順便一提，他感覺這大包十分的好用，不僅僅容納面積大，東西多，還十分的適合旅行。
至於討伐異端的獎勵？作為領地主人，這個是義務…
亨利也並不在意，他只覺得聖堡如今看來過於狹隘，過於安全。
當他路過酒館，已變成了這裡的常客，那天賭博的兩個牌佬也向他招呼。
只是那矮人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有點看著他悶悶不樂…
他也買了一副那種遊戲，需要你設計一個英雄並用30點自由點數構造他。
用敏捷，體質，力量，智慧，魅力作為主要屬性，牌可以給他提供防具和武器。
根據職業和等級產生技能…
總的來說就是rpg版三國殺。
不算無聊，如果只有你一個人玩的話…就沒啥意思了。
所以作為冒險者社交遊戲流行在帝國各處酒館。
當亨利結束採買，掏了掏包里的七個銀幣，說實話，聖堡的生活讓亨利有點樂不思蜀。
很大削減了他離開出生的家的孤獨，也許這也是師傅早就計算好的事情，也許每個亨利終也都會選擇踏入旅途。
亨利思緒萬千，背後足有一人高的背包無比顯眼，那又是他的「斬龍」也是他的個人全部財產。
等回到宮內，每個僕人都帶著一絲詫異，看到亨利準備如此多的東西。
他不在意旁人什麼目光，把一切都像倉鼠一樣的儲存在背後大大的包裹中。
等他回到房間，塞了兩套便服到包里先不說方便與否，此刻的亨利真的是很孤寂。
也是，他本就不是什麼乾淨利落的傢伙，也有很多缺點，也不清楚方向。
他只知道接下來的七天，要練劍，練劍，還是tm的練劍。
想到那天的無力感，亨利傷口就開始隱隱作痛，想到自己的失誤，亨利的內心就扭曲成一團。
他無力的躺在床上，遠處的月光和他穿越前一樣，星空依然如此，不會因為生命逝去或者誕生就改變。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祂必然曾在，今在，常在。
就如這夜晚高高的一輪明月，或者數萬繁星之一，萬古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