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老騎士
亨利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湯，雖然肚子暖和起來，但是腦袋的疑問並不會因此減少分毫。
那老人則從屋子裡拿出一根純機械結構的義肢，看起來有正常手臂似的流線，銀色的金屬質感流露，還有一個可以打開的炭倉。
加水和煤炭能讓它爆發更多力量！
老人直接用一把匕首和酒精來給歐斯按上，神經連接的刺痛和酒精消毒的刺痛讓歐斯齜牙咧嘴。
老人則說「還好，還好，還沒結疤，意志也強。」
歐斯那條義肢垂落地上，他全力握拳便看到手指中指輕輕的跳了一下！
他喜出望外，只念叨著「謝謝，謝謝！」
捲毛看到這般，眼睛也濕潤了幾分，直接跪拜地上「謝騎士大人的手臂！」
那老人什麼場面都見過，老如干枝的手臂扶起那少年。
「生亦有命，死又何以？你兩父親在戰場上和我有過恩怨，今天全算了結了。」
亨利只覺得世界都是虛幻的，他很少經歷如此上下過山車的刺激，但是這半年就遇到了兩次！
那老者看了看亨利，手指拂過他的臉頰，感覺就像一條溫熱的柳枝擦過臉頰。
那老者緩緩說道「藥力只用六分，血虐詛咒。」
「你接下來必須前往湖中，必須去見精靈樹母，必須經歷遠古精靈英雄澤而多.母伊的路途。」
他老朽的眼眸發出一絲悲竊，對亨利說道。「如你成為了惡魔的狗，那一切都是你父親和我的錯誤。」
亨利只覺信息量巨大，他摸了摸自己的脖頸。「我被污染了？！」
老人點了點頭，又梳了個懶腰「大概三年，你便會在血虐戰爭中失去理智，在戰場上成為惡魔王子。」
又道「而這次戰爭你無法避免，因為運氣的涿流只會向下奔去，我只能訓練你們。」
三人聽得獃獃地，彷彿兒時在母親旁聽得童話都是真實了似的，只覺得口乾舌燥，說不出的興奮和恐懼。
老人牽著天馬走到馬廄，飲清水，食草料。
亨利三人則在通過老人容許后住在木屋客房，又是三人一起住著…
但是今天沒有拌嘴了，他們只覺得累，疲倦，躺在上面便像意識被什麼漩渦吸走了似的沉沉的睡去。
床不算舒服，但是屋子總有一種淡淡的木香，讓人安心的很。
待第二天中午三人才醒，吃了點麵包和燕麥粥，才覺得人活了下了，有了實感。
餐桌上捲毛用胳膊肘碰了碰亨利的肚子，小聲向亨利說「這老人的鎧甲我在我家裡的畫像看過。」
亨利來了精神，低著頭「什麼畫像？」
捲毛說「血雨戰爭綬徽儀式記！大銀騎士長，一如！」
亨利倒吸一口涼氣！只覺得眼前老人不再是垂垂老矣，而是帝國第一戰鬥力！
吃完也不敢被伺候，拖著酸痛的身體說「老翁，碗筷我來清理就行了！」然後把四個人的碗都疊起來帶走。
老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又抿一口熱茶。
等下午到來，三人期待的訓練也如約而至，那是木屋外的空地，並不能算專業。
沒有木劍，沒有假人，歐斯的精靈木長弓斷了，只能在旁邊適應義肢的動作。
捲毛也沒好到哪裡，目前只能持著那把籠護手雙手劍空揮。
而亨利則需要一點特別的訓練，亨利看著面前垂垂老矣的老人，他淡淡的說。
「你體內的怪物體液還需要一點鍛打！」
亨利皺起眉頭，
咀嚼那辭彙「鍛打？」
老人點了點頭。「就像要把秘銀鍛造成形，你目前體內的力量都是別人對於你的攻擊所致。」
亨利臉色一變，老人則笑了笑，拿起一把木棍。
「看來你清楚了，別亂動，我怕給你打死了。」
彷彿說的像在那個館子里拔火罐或者針灸似的輕鬆，但是那木棍帶著破空聲和劇烈的劍氣襲來。
亨利只看到披著屍山血海的騎士團全員向他衝鋒而來！
他連忙護住腹部和腦袋，手臂傳來一陣一陣激烈的刺痛，像被劍砍到又像被鞭子抽打，怎麼就感覺不像是tm的木棒！
逐漸攻擊變得更加凌厲，木棍也帶上許多溫度。
等亨利抬頭瞄一眼，熾紅色的木棒彷彿被灼燒過一般砸在他的手臂。
手臂一陣紫一陣青，還有一點點燙傷和割裂。
亨利只覺得像魔法一樣，但是身體真的劇痛無比！
待他忍耐了五分鐘后，氣喘吁吁癱軟地上。
老人喝了口茶，炙熱的木棒放在身邊木樁上，木頭就發出滋滋青煙。
「休息半小時。」
同時捲毛也不輕鬆，巨大的劍刃越揮越重，護手籠彷彿粘在他的手上，才十分鐘揮劍就氣喘吁吁，香汗淋漓。
當麻布衣被汗水濕透，整個人在陽光下散著熱氣。
他只想，也只能想怎麼把熱量散開，不然會中暑過去！
同時歐斯捂著手臂，拖著重重的東西不斷試著出拳這樣的動作。
慢，無比的慢！
手指也不靈活，重新得到肢體的感覺讓歐斯覺得自己如同孩提似的難受。
當下午訓練結束，三個人也不顧難受，一起擠在木屋裡巨大的浴缸里。
還好這老者不知為什麼有一個快有雙人床大小的浴缸。
三具身體擠在一起，有的是淤青，有的是割傷，有的是斷裂。
三個人互相看了看，笑了起來。
捲毛比著亨利說「看看，我們的公子哥，現在儼然是老兵了。」
亨利用手比了比兩個人的「榮譽」用思索一下。
「是啊，我們的老兵小姐還能再努力哦！」
捲毛紅了臉頰，一拳打在亨利的肩膀上，那傷口一陣痛一陣青，弄的亨利咬牙切齒。
「嘶！你幹什麼啊…」亨利惱怒，捏住捲毛臉頰。
歐斯只是在水中擺弄自己的新手臂，又看著兩個活寶露出一絲笑容。
待他們出來，老人已經準備好了鮮嫩的烤肉和切割好的禽類。
一個個都有漂亮的漆紅，一個個都絲絲溢出肉汁。
那老人笑吟吟的說「三個調皮蛋，來吃吧。」一邊掰開一口麵包輕輕咀嚼。
三人衝鋒而來，一時間只有咀嚼的聲音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