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血族·龍族

這是一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姑娘，身上穿著純黑色的古典長裙，五官很精緻，雙眼緊閉，唯有睫毛偶爾輕輕顫動，微卷的黑色長發在這失重的空間里隨意飄動。再仔細看，那十二根彷彿捆綁著她的血線，其實是扎進了她身體的十二處，似乎是在為她供養著某種能量。

莫小山正發愁下一步該做什麼的時候，胤突然睜開了眼睛，鼻子輕輕的冷哼了一聲，抬起手掌彈了一滴血在一條血線上。這條血線突然紅光大放，飛快的將這滴鮮血吸收了進入，轉成一股能量輸入到小姑娘體內。

於是，她的的眼睛睜開了。

莫小山正湊近了打量著小姑娘，她的突然醒來把他嚇了一大跳，連忙向後飄動。而這同時，那十二條血線突然消失掉，空間也一瞬間轉換，三人重新回到崖底的地面，正向後撤的莫小山一屁股滑到在地上，將地上的屍骨壓得啪啪作響。

小姑娘半卧在冰冷的地面，很茫然的看著靜立不動的胤和一臉狼狽的莫小山，好像她自己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該幹什麼。

「你是人是妖？」莫小山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圍在腰間的破斗篷，嚴肅的問道。

小姑娘依然很茫然的望著他們。

「她是血族，」胤冷冷的開口。

血族這個詞莫小山也聽說過，據說這是一個嗜血且見不得光的黑暗種族生物，他們壽命悠長，聰明俊美，等階制度森嚴，但這都來自於五千年前流傳下來的傳說，現實中沒有人見到過，就連變異能力都沒有嗜血這種。

「血族？」莫小山驚訝的看了胤一眼，沒有再說話，他知道她一定想起了什麼。畢竟胤的來歷和這個小姑娘一樣玄乎。

「我是血族……血族……」小女孩輕輕的低下頭，彷彿在努力回憶著什麼，「是的，我是血族，但我又是誰呢……」

莫小山和胤就這樣等著小姑娘在那裡努力尋找記憶，期間莫小山試著找了找自己的煙捲和鐵盒子，可惜只找回一個鐵餅和一把粉末，只好怏怏的站回胤的身邊。

「你怎麼知道她是血族？」莫小山終於忍不住悄悄問道。

「她和我的血脈有聯繫。」

「啊？你也是血族？」

「不，我比她高貴。」胤微微抬了抬下巴，不肯再多說。

莫小山摸了摸鼻子，沒有再問，繼續看著小姑娘。

「我是血族，是的，我是血族……我好像經歷了什麼災難，然後掉落在這裡睡著了……」小姑娘似乎在自言自語，又似乎在告訴他們聽，「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我是誰了……」

小姑娘可憐巴巴的抬起頭，望著莫小山，彷彿希望他能給她一些啟示。

莫小山正想說什麼，突然感覺頭頂傳來破空之聲，似乎有什麼重物從極高的空中急速掉落。

莫小山沒有多想，飛速向前，順勢抱住小姑娘向側面一滾，隨後「轟！」的一聲巨響，一具碩大的烏金色軀體重重的砸落在小姑娘剛剛的位置。然後就聽見胤的一聲驚呼：

「虛空獸！」

這是一種相當罕見並且相當詭異的高階妖獸，擁有非常獨特的能力——控制空間，據說相對於其他妖獸，虛空獸擁有很高的靈智，而且並不刻意與人類為敵，再加上它的天賦異能非常善於隱匿和逃遁，所以對於很多人來說，它屬於傳說中的東西，普通的獵人一輩子也很難見著一次。

莫小山記得很清楚，它的晶核在交易所的價值排在至少前五，

甚至屬於有市無價的情況。

而眼前這頭虛空獸顯然已經奄奄一息，即將斃命。

確認了虛空獸的狀況后，財迷莫小山欣喜若狂，什麼小姑娘啊什麼血族啊全都拋之腦後，他「哈！哈！」狂笑兩聲之後，開始滿地尋找趁手的刀刃，準備幫虛空獸解脫，掏取晶核。

胤此時沒有理會狀若癲狂的莫小山，而是徑直走到小姑娘蜷縮的角落，冷冷的看著她。

小姑娘反而並不那麼害怕，率先開口問道：「大姐姐，你怎麼知道我是血族？」

「你不必知道。」

「那你是想殺我嗎？」

「或許是。」

「可你救醒的我。」

「我只是想確認剛剛找回的一些記憶。」

「我感覺到我的血脈和你有聯繫。」

「不錯。」

「所以你不會殺我的。」

「……」

此時莫小山已經收好了晶核，聽到她們的對話后，收起了癲狂財迷的狀態。他來到這一大一小兩個女人身邊，輕輕的呼了一口氣，順勢在這個崖底的角落坐下對胤說道：「告訴我吧，你的事不必瞞著我。」

「不想說，對你來說會太震撼了。」

「你們兩個的來歷，對我來說還不夠震撼？」

「……」

「不管你是什麼，我說過要照顧你就一定會做到，」莫小山最後說。

胤嘆了口氣，她總是不能拒絕這個男人的要求，開始講述她找回的那一段記憶。

「我是龍。」這是胤的第一句話，已經讓莫小山驚訝得下巴掉到了胸口。

這是比血族更傳說的事情，應該是神話里才有的事情。

莫小山凌亂了。

……

「具體來歷我還想不起來，但是我很確定了我的身份，而這個小姑娘的種族也就是血族，千萬年以來與龍族有說不清的糾葛，更具體的我還沒有想起來。」

「之前那個的血光符陣應該是高階血族才會用的，利用其它血氣對自身進行封閉和滋養，而龍血至陽，是破除這個符陣最有用的東西，對於血族來說，是最為致命的也是最為滋養的靈藥。」

「普通的血族承受我的一滴鮮血肯定焚燼而亡，而她卻因此受益而覺醒，我能肯定，她作為血族的品階，非常高！」

「雖然目前看起來她還沒有恢復，但以後的事情說不清楚。」

……

莫小山很難得聽到胤一次說這麼多話，並且說出來的事情還這麼驚世駭俗，龍族也好血族也好，這都是劫紀元時期的東西，而且都是傳說甚至的東西，這對於任何涅紀元的人來說都難以消化。

不過莫小山是出了名的神經大條，他沉吟了一會兒，眉頭就舒展開了，猛的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好吧，就算你是龍吧，她是血族吧，看你們現在的樣子，有啥可怕的？對我來說都是小妹妹！我能從蛋里找到一條龍，為什麼就不能從血光陣里找到一個血族呢？現在已經不是劫紀元了，什麼亂七八糟的牛鬼蛇神都有，我擔心個鳥，哈哈！」

胤又皺了皺眉頭，不知道是不喜歡他粗鄙的說法，還是不喜歡這個看起來無害的血族。

小姑娘似乎沒有想那麼多，她抬起頭望著莫小山說：「大哥哥，我……我怎麼辦？」

莫小山把胸脯拍得啪啪響：「以後你就跟著我！等你長大了也要幫我打妖獸哈！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想不起來。」

「唔……既然你是離開族群落難在這兒，我就叫你離落吧！」

「好，我就叫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