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逼急了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大黎王朝藩王有點地位，但不多。
安排逃犯再就業都費勁。
按昨天楊采洛的話，如果這次考核不過，兩人只能去監修城牆，然後等待下次考核。
娘的！
前世考到死都沒考上編製，這輩子還得繼續考。
徐玦瞅了一眼龐桐，只見這貨一臉愁容，便笑著安慰道：「放心！楊采洛說了，下午會給我們送來一份名師密卷，只要弄懂其中關鍵，文試應該不難！」
龐桐眼睛一亮，如果能靠這個通過文試，誰願意去考武試？
燕州治安不好，武吏特別內卷，別的州八品就能當捕頭，燕州卻至少要七品，憑他的實力，還不得被揍得滿頭包？
不過他更好奇，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問道：「老徐！楊采洛這麼幫我們，是不是看上我們了啊？」
還真被他蒙對了。
徐玦盯著他粗獷的黑臉，遲疑道：「我……們？」
龐桐啐了一口唾沫，一臉憤恨道：「你你你，行了吧？娘的，狐妖看臉也就算了，怎麼人族婆娘也這麼膚淺？靠臉吃飯了不起啊！」
徐玦撇了撇嘴：「這一口飯，你是沒蹭到？」
「嘶……」
龐桐愣了一下，旋即神色一凜：「靠臉吃飯就是了不起！」
徐玦：「……」
龐桐指著包子催促道：「你趕緊吃，等會我們找楊采洛把符牌要過來，得快點去報名了！」
「不用，我已經拿到了。」
徐玦從懷中取出兩塊玉牌，把其中一個遞給龐桐，這玩意相當於大黎身份證，只有官吏才能擁有，上面記錄著姓名和身份，玉石經過特殊處理，再加上手法獨到，偽造難度很高。
龐桐接過來一看，頓時面色一變，因為上面刻著的是「龐桐」兩個字，而不是自己頂替小吏的名字。
搶過徐玦的一看，發現也是如此。
他怒不可遏：「楊采洛是要害死我們么？用真名，生怕我們不被抓進去？」
那晚自己兩人換上了小吏的衣服，符牌卻被楊采洛收走了，沒想到竟然是這種結果。
徐玦笑著擺了擺手：「其實用真名才更安全！」
龐桐錯愕道：「為啥啊？」
徐玦答道：「你想啊，我們頂替的那兩個人是有家人的，萬一太過思念，找過來了，結果發現我們不是，那該怎麼辦？」
龐桐虎軀一顫：「好像是啊……」
徐玦繼續答道：「我們以前沒出過遠門，認識的人本來就不多，更不會有人來燕州認出我們。官吏的符牌在各地衙門有備份不假，但就這種沒品階的小吏，光是名單就能堆滿一間房，而且還要在燕州和京都之間一來一回，誰會去查？
只要我們這次用這符牌轉正，過兩年入了戶籍，就是正兒八經的燕州人，總不能頂著別人的名字過一輩子，也省得以後叫禿嚕瓢。」
龐桐頓時大喜：「有道理啊！」
徐玦鬆了一口氣，只要能給他說明白，那就一切好說。
根據他對龐桐的了解以及原主的記憶，龐桐看起來雖然有些憨，但只是不習慣用大腦，而不是沒有。
只要把道理給他講明白，他就絕對不會添亂。
不過這楊采洛還真有幾分手段，連符牌都能改。
……
吃完包子，兩人就去府衙報了名，被楊采洛篡改的符牌並沒有什麼問題。
不得不說，報名的人還真有些多，總共十八個空缺，
卻有三百多個人報名，毫無疑問會有一場腥風血雨。
至於考核規則很簡單，凡是報名的人，都可以參與文試和武試，兩項分開排名，只要有一項進入前六和前十二就行。當然，文試如果整體表現太差，甚至會出現一個都不錄取的情況。
文試分數取勝，不過內容卻並不全是科舉考的四書五經和策論，還有很多算學、農學、工程學這種實用的內容。
武試更加簡單粗暴，參試者平均分成四批進演武場，倒下或者棄權算作淘汰，直到場上只剩三個人。不同於武舉的客觀標準，這個更需要運氣，也更加兇殘。
當然，會事先給出護具，保護要害部位，以武秀才的體質，一般不會出事。
之所以選用這個方法，衙門給出的理由很簡單：燕州治安惡劣，武吏遇到的情況無比複雜，沒人會給你公平比試的機會，能站到最後的，就是強者。
回客棧的路上，龐桐的抱怨聲沒停過。
「這武試太他娘的兇殘了吧？」
「咱們這次一定要過文試！」
「我可不想死在這……」
他雖然也有武秀才的功名在身，勉強入了九品煉精境，但能在大黎當吏的，哪個沒有九品實力？
而且剛才報名的時候，那些人一個個都帶著匪氣，真打起來下手絕對狠。
徐玦被他吵得有點頭疼：「那就好好準備文試，發牢騷沒用啊！」
瞅著他焦慮的模樣，他一定少一個能給他治療精神內耗的二舅。
「可文試也不一定過啊！」
龐桐無比發愁，剛才看見文試內容他心裡就一咯噔，算學農學他都不熟，不是說突擊就能考過的。
忽然他一拍腦門，壓低聲音鬼頭鬼腦道：「老徐！我聽說武試那一天衙門管大鍋飯，你能不能借我點錢買巴豆？」
巴豆？
徐玦噎了一下：「衙門只是想讓你監修城牆，你卻想讓自己死？」
龐桐急得跳腳：「可那地方真不是人呆的啊！你也別攔我，逼急了我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說話間兩人已經回到了客房，卻看到楊采洛正靜靜地坐著，兩人會意，趕緊關上客房的門。
楊采洛從懷中取出兩本冊子，分別遞給兩人：「這是過往三年文試考核的考題，你們先試著答一下。」
「多謝楊姑娘！」
兩人道了謝，便趕緊接過看了起來。
徐玦粗略地掃了一眼，算學就是數學，對於他這個穿越狗來說，根本沒有任何難度。其他考題大多都是問答形式，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也能答得似模似樣。
先易后難，答得飛快。
楊采洛一陣側目，雖然不知道他答得對不對，但看他行文頗有章法，尤其是算學，應該不是亂答的。
等徐玦答完以後，她好奇道：「想不到你還懂算學？」
「懂一點點。」
徐玦謙虛一笑，伸了一個懶腰，半個時辰答了三年的試卷，這速度倒是可以。
他轉頭看了一眼龐桐，發現這貨正沖著一道算學題乾瞪眼。
便笑著問道：「你不是說逼急了，你什麼都做得出來么？」
龐桐苦著臉：「這個真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