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離別的信
「他是說謊的!記得名字,卻不知道住在哪裡?又不讓我們幫他調查身世。也許是逃犯吧!」
腦海中反覆播放著陳真模樣的柚木提娜,搖了搖頭看向了窗外。
「他看上去一點都不像那種人啊?」
「你的閱歷自然看不出來。」
此刻柚木提娜有些生氣地對老婦人說道。
「我小時候,你不是常說,即使是罪人天神不也會去原諒他嗎?再說您也不知道,這荷蘭醫生的曾經,怎敢斷言....」
「提娜!因為一個外人,你竟敢頂撞我!」
「都不要再吵了!即使他是犯人,但也不要忘了,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收留他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
「當家的人是我!」
老婦人萬想不到,眼前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竟敢頂撞自己!
只見她瞳孔一震,細小的眼眶擴大了開來。
面對與她直視的小次郎,老婦人竟然覺得有一絲敵意。
「那麼請你也像個當家的樣子!凡事三思而後行!」
在老婦人說完這句話時,隱隱約約都能聽到牙齒碰撞發出的「咯咯聲」!
提木柚娜也隱隱約約感受到房屋中的火藥味,兩手小心翼翼地放在小腹上,眼睛慢慢低落,看著地上那有些破損的木板。
德川小次郎緩慢地彎曲著身子,坐了起來。
面對著老婦人嚴厲的模樣,皺起了眉,厲聲回應道。
「我是三思而行的,您要知道.....」
「果真如此嗎?」
老婦人向前彎曲了身子,眼神更加兇狠地注視著德川小次郎的眼睛。
剛要發言地小次郎,看著老婦人這是曾相識的模樣。便回憶起,兒時老婦人痛打他的模樣。
可以說,與現在老婦人臉上的表情,相差無幾。
可能是因為恐懼,小次郎的話咽進了肚子。
看著小次郎不再發言,老婦人的心頓時放了下來,毅然抬起頭,維護著她的形象。
「你之所以被人打傷!還不是因為你經常去一個叫黑澤什麼的家中,他是個崇洋媚外的人不是嗎?
正因為你為人做事輕率魯莽!才會發生這樣的事!不是嗎」
面對連吼數聲地老婦人,德川小次郎也不甘示弱地回應起來,只不過音量卻是低了幾度。
「黑澤老師的思想!才是將來這個國家振興發展的唯一方向!下次就沒有什麼幸運....」
「啪!」
老婦人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了德川小次郎的臉上。
「當家要有什麼閃失,這個德川家就毀了!」
這一聲怒吼下,不僅讓柚木提娜和德川小次郎都安靜了起來,還將陳真能留下來的念頭扼殺在了搖籃里。
看著兩人不說話,老婦人平靜了一下心態,臉上兇惡的表情,也換到了原來慈母的樣子。
「雖然非常感謝這個不知名的荷蘭醫生,但你還是不要捲入麻煩的事里。」
德川小次郎扭過頭,還想嘗試勸說老婦人。
但老婦人沒有給他機會,繼續說道。
「我在你父親臨終前跟他約定,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要守住德川家。」
這時看著德川小次郎不再發言的柚木提娜,著急地向前跪了一步。
「可是母親,父親的話.....」
話還未完,老婦人頭也不轉,陰狠地瞪了一眼柚木提娜。
嚇得柚木提娜退縮了回去,扭過頭支支吾吾道。
「沒...沒什麼。」
看著兩人也無多言,老婦人向兩人行了禮,輕聲細語地說道。
「就拜託你們了.....」
午後,烈日的光芒,穿過了茂密的樹枝中,照射在青青的綠草上。
陳真卧室的過道,柚木提娜手中拿著銀針包墊步,輕巧地來到了卧室門口跪了下來。從門外探出一個頭,向卧室里發出問。
「大夫,您忘記的東西。」
聽著屋中沒有聲響,柚木提娜繼續詢問道。
「請問....大夫,您在嗎?」
卧室內,仍然沒傳出半點聲響。
於是柚木提娜站了起來,墊步走進卧室,四處看了看,只發現了一封信。
柚木提娜小心地將銀針包放在案上,伸手拿起那封信,開始默念起來。
【多謝你的款待!
我已經想起我的身世了,就此告辭!
但我仍然想說出一些心裡的話,給你聽。
柚木提娜老師,你是我不討厭的東瀛人,如果真的可能。
我想與你滾床單。】
「荷蘭大夫......什麼是滾床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