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生大事,上桌吃飯
「想要治好這病,我有辦法。」秦墨頓了一下說道。
「秦相公此話當真?」一旁的捧著衣服站立許久的趙二牛憨憨笑了笑,驚喜問道。
秦墨點頭,看向兩兄妹答道。
「自然是真的。」
「秦相公,這診費貴嗎?我們.......」趙清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診費不用錢,至於治病的辦法也簡單,多煮一些豬血鴨血之類的吃食就好。」秦墨大大咧咧的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不如我們來打個商量。」
「敢問秦相公是什麼商量?」
「也沒什麼大事,我那府上只有我一個人,沒有人做飯。如果趙姑娘不嫌棄的話,可否去我府上做個廚娘?」秦墨咧著嘴笑道,「至於二牛就跟著我做些事情,如何?」
說實話,秦墨沒有別的意思,剛穿越是真的是不想自己做飯了。
心裡盤算著自己一個窮秀才,雖是寒門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家產比起一般百姓來說還是闊綽的。
一座三進三出的院子,外加一個屋子的書是秦墨最後的財產,雖說現銀只有幾十兩,但並不妨礙秦墨享受生活。
住著豪宅的窮人,這便是秦墨現階段最真實的寫照。
只是現在對於他來說,賺錢太遠,先逍遙幾天再說。
「秦相公乃至讀書人,我等不祥之人怕是會污了相公名聲。」趙清雪有些猶豫,「況且兄長素來一根筋,跟著公子怕是會誤了秦相公大事。」
「莫要多說,若是那地痞流氓再來,姑娘又將如何?」秦墨勸道。
聞言,趙清雪也是臉色一白,這次多虧了自家哥哥回家。下一次若是發生這種事情,自己怕只有一死了。
想到這,趙清雪抿了抿唇,朝著秦墨微微屈膝福了一禮道。
「小女子多謝秦相公搭救,那就多有叨擾了。」
見趙清雪鬆口,秦墨也鬆了一口氣。這次多管閑事的結果還不賴,至少多了一個廚娘,晚上不用餓肚子了。
既是決定離去,趙清雪立刻囑咐趙二牛找來了一輛平板推車。
破舊小院內本就沒有什麼值錢貨物,趙清雪將一些衣物打包好后,其餘的讓趙二牛全都推去賣了。
「院子是父母租來的,反正下個月也要到期了。」趙清雪又福了一禮解釋道,「本來就打算搬走的,如今秦相公願意收留,小女子感激不盡。」
「感激的話就不用多說了,我們是雇傭關係,並非主僕。」秦墨穿好衣服,看著趙二牛出門去,大大咧咧的說道。
「下次不要再叫我秦相公了,換個稱呼吧。」
「什麼稱呼?」趙清雪疑惑的看著他。
「叫公子就好。」秦墨盯著她琥珀般的眼睛笑道,「要不然下次叫秦相公時候,把秦字去了也可以。」
趙清雪:........
三人來到了秦墨的府上,其父母去世多年,留下不少財產。這院子就是其中之一,但秦墨一直執著於科舉,一直沒有心思打理父母留下的產業。
很快所有的產業也敗光了,丫鬟小廝也請不起了。
但秦墨是個狠人,沒有下人做飯就硬是學著自己做飯,隨便做點也不管味道,吃飽了就讀書。
一連幾年下來,這一處院子不顯得雜亂倒是有些荒涼的意味。唯一的好處是足夠大,三進三出,可以容納十幾人同時住在府上。
秦墨自己住在內院東房,將趙清雪兄妹也安排在內院。
但趙二牛非不答應,一心要住在外院,說是要給秦墨護院。
秦墨心道護個鎚子,這院子里全都是書,逢年過節賊來了都得扔幾袋米。
但最終秦墨還是只能同意了,最後趙二牛住在外院,秦墨與趙清雪住在內院。
定下來之後,秦墨將全部的銀子都扔給了趙清雪,吩咐她讓趙二牛外出買些米菜回來。
說罷,也不管獃滯的趙清雪什麼表情,秦墨直接閃身進了洗浴的房間。
院子里的趙清雪有些哭笑不得,拎著沉甸甸的銀子,既然秦墨都說了是所有的身家那大概就是所有身家了。
如此沉重的信任既讓趙清雪覺得感動,也讓她感覺壓力山大。想不到公子府上的情況竟已嚴峻到這種程度了,這四十兩銀子也撐不了太久。
既然公子給了自己兄妹氣息之地,自然也不能白住。趙清雪心裡盤算著或許可以找些活計補貼生活,也好讓公子繼續讀書科舉。
洗漱完的秦墨回到房間倒頭就睡,等他一覺醒來天已經黑了。
正巧門外傳來敲門聲,趙清雪軟糯的聲音傳了出來。
「公子醒醒,飯菜已經好了。」
秦墨哼哼了一陣,翻了個身接著睡。門外的趙清雪敲了一陣,擔憂之下推開門走了進去,結果又紅著臉走了出去。
「秦公子真怪,怎麼睡覺都不穿衣服。」
好在半個小時后,秦墨終於迷迷糊糊的起床了,吊著大鐘擺窸窸窣窣穿衣服洗漱吃晚飯。
上輩子職業習慣讓秦墨有熬夜補覺的習慣,一般在連軸轉的大手術之後一睡就是睡一天。現在穿越了,一時間倒是沒能改過來。
穿越第二天迷迷糊糊,半睡半醒就過去了。
躺平jpg……
入夜。
醒來後秦墨獨自坐在飯桌前,看著站在一旁的伺候的趙清雪,這才猛地想起TM自己好像穿越了。
「坐下吃,你哥呢?把他也叫過來一起吃。」秦墨低著頭扒拉著碗里的菜說道。
「兄長吃過了,我等公子吃完再吃,婦人不能上桌的。」趙清雪紅著臉解釋道。
「那你坐下吃吧,下次把你哥叫上。」秦墨說道。
「公子,這不符合規矩。」趙清雪下意識就是拒絕,對她來說這似乎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我這沒那麼多規矩,讓你吃飯就吃飯。」秦墨抬頭看了趙清雪一眼,放下碗筷攤手說道,「我這府上就我們三個人,有什麼規矩可講的。」
「即使以後我闊綽了,你也要上桌吃飯,我吃什麼你們就吃什麼。」
一番話說得隨意,卻字字都敲在趙清雪的心頭之上。她眼圈一紅,多年來從未有人如此對她說過如此貼心的話。
自家兄長又有些憨,其中辛苦無人可說。
趙清雪抬起頭看著秦墨,卻看見秦墨正大口扒著飯,含糊說道。
「再不吃就涼了。」
長夜當空,四周靜謐。
門外,趙二牛傻笑著將描著秦府二字的燈籠掛上大門之上。
燈火通明的內院,趙清雪大口吃著飯,豆大的淚珠不住的滑進碗里。如同斷了線的鮫人淚,怎麼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