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東寧步兵操典》

五日後「老李，快去把陳總制請到我府內一敘，我有要事與他商議。」鄭克臧放下手中的鵝毛筆，揉了揉手，對身旁的李公公囑咐道。「監國殿下，我這就去請陳總制過來。」聲音來源正是一旁老成穩重的太監李忠節。看著桌上自己編寫的《東寧步兵操典》，疲憊的鄭克臧十分得意，他感覺成就感滿滿，沒想到土木學子也有成為軍事家的一天。這可不是什麼小學生軍訓守則，是實打實的步兵操典，你問鄭克臧怎麼會這麼專業的玩意。當然是系統商城買的！原來，在早些時候，他瀏覽系統界面的時候發現，竟然還有個新手禮包！一打開新手禮包，有100點輝煌點數！留給鄭克臧的時間不多了，真等到英雄紀念碑建成才有輝煌點數，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按照穿越者前輩們的套路，這時應該做的事情就是練兵，制精鹽制白糖，種田賺錢養軍隊。可是，他總不能拿軍訓那一套來練兵吧，至於鹽和白糖，抱歉，這觸及了他這個土木狗的知識盲區。好鋼用在刀刃上，一頓研究后，他用30點數兌換了在戰爭史上享譽盛名的法國陸軍《1791年步兵機動與訓練條令》，簡稱《1791年操典》。其實他更想兌換的是《民兵訓練手冊》，但考慮到這本書太過先進，從最基本的隊列訓練，到步坦協同作戰，再到原子彈落下來的防護常識，這本書全都有！這是他一個連排隊槍斃時代都還沒跨進去的人敢想的嗎？當然，主要也是不划算，《民兵訓練手冊》要80輝煌點數，只能先束之高閣。剩下的點數，他用15點數兌換了簡易手榴彈的製作方法，15點數兌換了甜火藥的配方，10點數購買了製作香水的方法，5點數兌換了如何漂白白糖。還有25點輝煌點數他選擇先存起來，這年頭「現金為王」，穩健的鄭克臧選擇留一些點數應急以防萬一。回到正題。鄭克臧拿到系統給的中文簡體圖文並茂版《1791操典》的時候，心態是崩潰的，有點難怎麼破呀！沒辦法了，他只能硬著頭皮啃下來。五天五夜，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晦澀的法文翻譯，步兵操典操蛋的專業名詞讓他這個外行人頭疼無比，好就好在圖文並茂，起碼軍事動作不會理解錯。為了霸業，鄭克臧拼了，高考要是有這股勁頭，也不至於考不上的院校。他一邊通讀步兵操典，一邊寫寫畫畫，再根據自己後世的軍訓理解，編寫成符合明鄭的練兵手冊，方便鄭家的將領學習。這年頭的武將基本都是大老粗，特別是海匪出身的鄭家，要挑文化水平高的武官，可真是十畝竹園一根筍——格外珍貴。頂著兩個大黑眼圈，鄭克臧欣慰地放下了手中的《東寧步兵操典》。這五天的編寫，讓他明白了很多事情，在線列步兵時代，為什麼紀律那麼重要，以至於後世21世紀對隊列動作仍然相當重視。這本《1791年操典》講得很清楚，它是以線式戰術為主導的18世紀戰爭戰術總結。實際交戰中，操典規定法軍步兵通常以縱隊進軍，接近敵軍時展開成橫隊居前、縱隊居后的隊形，即混合隊形。在敵軍抵抗較為頑強時，後方的縱隊可能會前進並展開成橫隊，以火力展開廝殺。倘若敵軍已經在散兵、橫隊和炮兵的火力下顯得較為散亂，法軍往往會徑直展開刺刀衝擊。在排隊槍斃時代，各國採用的槍械基本都是滑膛槍，精度極差，開槍的士兵越密集越整齊，命中的幾率才能越大。怎麼樣才能使更多的士兵接受指揮整齊的射擊，而不是不聽指揮的自由亂射是這個時代確保部隊最大輸出的重中之重。為了能給予敵方毀滅性的打擊，幾乎每個國家訓練軍隊的重點都是怎麼在戰場上保持冷靜的態度和絕對的服從。所以，鄭克臧認為，今後鄭家新軍一定要以隊列訓練和紀律養成為重點，並輔以愛國主義教育，就不信訓不出一支近代軍隊。半個時辰后......「岳父，這是我最近博覽中西洋兵家著作編寫的訓練手冊，我想以這本操典為基礎，訓練一支新式的火銃部隊。」陳永華將信將疑地接過鄭克臧手中的書，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居然有這本事，太離奇了。翻讀了一陣之後，陳永華兩眼放光，如獲至寶。比起中國傳統的兵法書，這本鄭克臧借鑒編寫的步兵操典，更多是事無巨細地在講訓練、列陣、兵種、後勤等極為細緻的東西。「監國真是曠世奇才，此書非常適合在我軍推廣。」陳永華真是越看女婿越順眼。不知道為什麼，他最近總感覺推翻大清不是夢了，心境也比以前好了很多，不像之前那麼煩悶不安。「岳父，請安排2個教書先生給我，我要組建一個青年營。這幾日我會讓侍衛沈誠今天去勇衛鎮中挑選幾個老兵教習，毛興則去東寧府附近招納約100名14歲到16歲的良家子弟，我要親自訓練他們。」鄭克臧不容質疑地說道。「監國殿下，練兵這種粗活無需監國親自下場，交給底下的武人就可以了。」陳永華作為傳統的儒家文人，老體面人了，並不希望明鄭未來的主人鄭克臧親自舞刀弄槍，去搶武將的活干。「岳父，我需要親自感受一下《東寧步兵操典》是否可靠，作為它的創造者，我責無旁貸。」年僅15歲的鄭克臧，眼神中透露的只有堅定。這是他未來的班底，所謂的青年營其實就是未來的軍官營，他得手把手抓好抓牢，交給別人他不放心。他現在很缺安全感，建立一支絕對忠誠的新軍，是他在這個時代安身立命的本錢。來自21世紀的鄭定已經完全融入了角色，十七世紀對他來說已經不是歷史，他要創造歷史，他要復興大明，埋葬大清朝。見此，陳永華也不繼續勸說，男人之間的交流，就是這麼簡單，一切盡在不言中，即使一個是中年，一個是青年。「英雄紀念碑那邊已經徵集了1000名民夫，不日將開始動工。」陳永華彙報道。鄭克臧滿意地點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