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上貢
「阿強，又來了啊。」
被飯糰大叔稱作阿強的客人是個高中生，身材十分瘦削。
穿著一套整潔但略顯寬大的學生制服，臉上有著說不出的疲憊。
游式認識那套校服。
畢竟他在今天下午可是和穿著同樣校服的學生們，連續打了三個小時的牌啊......
阿強顯然是飯糰大叔的熟客，他們之間的點單流程自然而然就簡化到了只需要一問一答的程度。
飯糰大叔問：「老規矩？」
阿強答：「嗯。」
結束。
別看飯糰大叔店裡只賣飯糰，但如果去細分的話，品類還真有不少。
除了掏空游式錢包的基礎純飯飯糰以外，像是加量款、超加量款、包梅干、包核桃的，包各種餡的都有。
飯糰大叔現在給阿強做的，應該是超加量款級別的飯糰，光是米飯用量就抵得上小藍這頓的大半飯量了。
和把小杯當中杯，大杯才是中杯，超大杯其實只是大杯的奶茶店不一樣，飯糰大叔的飯糰分量很實在。
只是一個基礎款的飯糰下肚，游式就有些吃撐了。
真不知道小藍是怎麼連著吃下十來個的......
等等！
腦中靈光迸現，游式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因為這次只抽到了小藍，也就是「半龍女僕·洗衣龍女」這張卡，所以游式忽略了他本來知道的一條信息。
「半龍女僕」這個系列，全都是能變身的！
別看小藍現在的外表是人畜無害、可可愛愛的憨包女僕，她的變身形態可是貨真價實的龍！
如果以龍的飯量來看，一頓吃掉十來個飯糰——
好像......沒什麼問題？
怎麼可能啊！
游式表示問題可大了去了！
按照小藍的飯量來計算，就算她每頓都只吃飯糰，游式每天在伙食上面的支出就得增加一百五十塊左右！
像是今天這種有額外補貼的高薪兼職可不好找，游式一般情況下的日均收入也就二百塊出頭。
要不是游式前段時間剛交過房租，他目前的經濟壓力大頭只有伙食這一方面。
這日子都要沒法過了。
游式思考著能讓自己收入增加，或者減少支出的途徑。
最終發現，除了讓小藍三天餓九頓這個不太精靈道的方式以外，比較實際的方式只有儘快提升自己的「決鬥者等級」了。
游式現在的「決鬥者等級」是八，一旦升到等級九這個距離職業決鬥者最近的等級，平均時薪會有不小幅度的增長。
儘管「決鬥者等級」沒有具現化的經驗條，但游式的直覺告訴他，距離升級只差一兩場決鬥了。
「給。」
飯糰大叔捏飯糰的速度一如既往地快。
超大號飯糰平躺在透明的塑料制打包盒裡，朝上的一面還有用芝麻拼出的字。
貢？
這飯糰，怎麼看都不像是吃的，反而更像是用來上貢的貢品。
「昨天的飯糰也沒用嗎？如果今天的還是不行，我這也沒有其他料了。」
阿強從校服口袋掏出了鼓鼓囊囊的錢包。
和游式那因為裝滿硬幣才顯得臌脹的錢包不同，阿強的錢包里塞滿了紙幣，還全是最大面額的那種！
阿強取出一張百元大鈔付給飯糰大叔，疲憊地搖了搖頭。
這一幕看得游式十分羨慕。
有錢真好啊。
游式心中不由感慨，明明只是個學生，買的貢品也比自己的伙食費高......
「哎，還是和以前一樣。」
阿強的語氣十分低落，眼神中有著說不出的疲憊。
「剛供上飯糰的時候還好，過了沒多久，那個詭異的濤聲就又出現了。」
靈異事件？
如果游式是個道士，這就是個能賺大錢的機會。
儘管阿強只是一個學生，但錢包的分量可是實打實的！
所謂的靈異事件多半都是心理作用。
只要隨便做做法，糊弄一下。
即安撫了別人，自己又能收穫錢財，何樂而不為？
可惜，以游式那張年輕的帥臉，就算往上貼綹鬍鬚，還是距離一般人對道行高深的修士印象相差很遠。
這份驅邪工作和他應該是無緣了......
正當游式因為錯失賺錢機會而感到失落的時候，坐在自己對面的『靈異事件』，揉著肚子滿臉幸福的小藍給了他啟發。
這裡可是萬事都能轉打牌的異世界！
現在既然連卡片精靈這種超自然現象都出現了，阿強遇到的靈異事件說不定是真的！
當然，靈異事件的真假與否不是游式在意的關鍵。
游式在意的是，就算是真的靈異事件，他說不定也有解決的能力。
不就是打牌嘛！
這方面他可是專業的！
既然事件來到了游式的專業範疇，這工作怎麼說，他都得試著爭取一下。
「是遇見什麼靈異事件？能和我說說嗎？」
突然加入話題的游式讓阿強嚇了一跳。
「啊，老師好！」
游式一頭問號，他可不記得自己有收過學生。
不過游式很快反應過來了阿強誤會的原因。
大概是阿強看到游式下午考核小學生們的場景，所以才把他當成老師吧。
游式於是簡單解釋了一下。
對於游式身份的誤解不是重點，再加上阿強著實需要通過找人傾訴來釋放心理壓力，話題很快就略過了這點，繼續推進。
原來阿強嘗試過尋求其他人幫助，自家保鏢、學校老師、飯糰大叔、報警、甚至是江湖騙子。
可是除了飯糰大叔以外，其他所有人都沒有聽見那詭異的浪濤聲。
「我仔細想了想，飯糰大叔和其他人最大的區別應該只有精——」
阿強突然停下話頭。
不過飯糰大叔和游式都能猜到，他還沒說完的哪個詞語究竟是什麼。
「直接說也沒關係。」
飯糰大叔示意阿強朝小藍看去，小藍正幸福地揉著吃撐的肚子，身後的龍尾左右晃動著。
「這位小哥也是有精靈眷顧的。」
阿強其實在進店的時候就看到了小藍。
只不過那時候阿強還以為小藍只是一個普通女僕，非人特徵的龍尾正好藏在身後，讓他沒有發現。
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就很順利了。
多虧阿強巧合的看到了游式今天在學校里的決鬥，讓他不用想方設法證明自己的實力，再加上小藍這個『靈異事件』本身。
阿強很快就相信了游式，並且當即決定用高薪換取游式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