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二百五十円的塔瑪希，又跌了
「老趙你今天領到了些啥？我剛和你老婆嘮了會兒嗑，這才來晚了。」
「別提了。那騙子還沒開始送雞蛋大米，調查員就來......等等！老王你說你剛才和我老婆嘮嗑？可她跟我說她這兩天先回娘家去了啊！」
除了這兩位觸發了特殊事件的薅羊毛老大爺（也可能是年輕的程序員）以外，其他圍觀群眾好像也都是打著差不多想法。
看他們人均裝備一個無紡布袋、小馬扎、印著各路小診所的蒲扇，游式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局外人。
雖然......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別人圍觀都是沖著騙子的事前支出（雞蛋大米）來的，只有游式這個冤種是真的咬了低價卡包這個餌。
對於其他人來說，雞蛋大米沒了也沒辦法，但帶出來的裝備怎麼都得用上。
正巧現場出了個家長里短的瓜，不少人都找了塊陰涼地打開馬扎坐下吃瓜。
不過，也有例外。
一個腳踩人字拖，身著五分大褲衩和白色背心的大爺沒有去搶佔前排的樹蔭位置，反而朝游式靠近。
「小夥子小夥子！」
大爺環顧四周，確保沒有人注意自己之後，用手肘捅了捅游式，低聲向他搭話。
「你們不專業啊，現在找托怎麼能找年輕人呢？得找我這個年紀的才對！話說你們當一次托能賺多少啊？」
一把無形利刃直接紮上了游式的心巴。
游式想跟大爺坦白自己不是托，只是被騙了。
但考慮到這麼說以後，大爺很可能會用關愛某些方面有障礙人群的眼神看自己，游式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小年輕保密意識還挺強啊，大爺家裡幾套房等著我去收租呢，肯定不會和你搶飯碗的！」
得，游式這下感覺更扎心了......
一邊是剛剛被騙，現在錢包里的錢只夠點一天份外賣的人。
另一邊則是因為興趣，想要當托賺零花錢的包租大爺。
游式都不敢進行對比，光是把自己和大爺的情況理清，他就感受到了無比的悲傷。
現在，游式只想找個地方靜靜......
「算了算了，小夥子你不想說，大爺我就去找別人問！」
見游式對自己的問題閉口不談，大爺也果斷轉移目標。
視線隨著大爺腳步的方向移動，游式這會兒才發現原本的攤位已經被分拆成零件。
幾個人正手腳麻利地將拆分后的攤位部件，裝進不知道從哪開出來的小型皮卡車裡。
這群人顯然才是真正的托！
......托？！和那個騙子一夥的？
「RNM！退錢！趕緊把錢退給我！」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托們和包租大爺可不一樣。
作為一支專業團隊，他們的人員管理向來都是實行精細化原則，團隊里的每個人都是知根知底。
把游式這個氣勢洶洶朝他們衝來的冤種當成同事？
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會發生！
佔據人數優勢的他們本來不打算理會游式，準備按照原本的步調將攤位部件全部裝車帶走。
不過，再次響起的警笛聲讓他們不得不臨時變更計劃。
嗶——卟——，嗶——卟——！
負責開車的托直接鑽進駕駛室發動引擎，其餘幾個人也不再搬運零件，直接扶著車斗邊緣，跳躍上車。
至於地上那些還沒搬完的攤位部件，
托們則毫不猶豫地直接捨棄了。
「風緊扯呼！」
在皮卡經過朝他們前進的游式和包租大爺時，托還很小心地放慢了速度。
如果是撞到游式這個小年輕倒也無所謂，可要是包租大爺往地上一躺，被抓以後他們好不容易騙來的錢可就得都吐出去了！
油門踩下，方向盤一轉，托駕駛著皮卡迅速消失在遠處的街角。
游式倒是想追，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又不是某個姓何名塞的禿頂肌肉大爺，能直接跑上賽道......
皮卡剛剛駛離，兩位調查員返回現場。
其中一名去而復返的調查員將摩托停在石化的游式旁邊，認出來了這位吃過自己一頓豬排飯的熟人。
至於另外一位調查員，則是去處理吃瓜群眾正在啃的家庭糾紛去了。
「又見面了，小子。」調查員朝著游式隨口搭話道，「最近怎麼樣？沒有再搞以前那種惡作劇了吧？」
看到調查員歸來，游式生無可戀的眼神重新換髮起希望的光彩。
「那個騙子抓到了嗎？！」
調查員這會兒才注意到了游式手裡捏著的一疊卡包，嘴角有些抽搐。
「你......不會上了這種古早詐騙的當吧？被騙了多少？」
「四、四百多......」游式有些不好意思。
調查員有些無語，大爺大媽們都不會相信的騙局，竟然真的有冤種能上當。
而且這個冤種還被自己碰上了！
無奈地嘆了口氣，對游式說道。
「騙子的D輪在決鬥開始后沒多久就出了問題，好像是掉了顆螺絲吧？反正就是突然失控翻車了。」
游式安靜等待著後續。
翻車了，然後呢？
幸運之輪翻車，總感覺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騙子出車禍，游式現在只會說聲好死。
重點是騙子揣在兜里的贓款，游式的四百多塊大洋怎麼樣了！
「不巧，失控路段剛好是在橋上，那個騙子直接被甩到河裡去了。人應該沒受傷，現在已經申請河岸搜索了。」
「那，我的錢呢？」
調查員搖了搖頭。
「一會兒給你登記一下，等我們抓到人後你直接來領就行。」
「還有，下個反詐app吧。」
希望，破滅了......
心如死灰的游式瞬間石化，整個人好像都只剩下灰白兩色。
調查員有些於心不忍，絞盡腦汁想著話頭給他找補。
「別這麼悲觀嘛，雖然那個騙子是搞詐騙的，但卡包裡面的東西還是真的。只不過開出白板卡的概率高了那麼一、億點點而已！」
游式勉強打起興緻，撕開了第一個卡包。
霎時間，虹光湧現！
「紅蓮魔龍」，等級八的暗屬性龍族同調怪獸，攻擊力3000，防禦力2000！
柳暗花明又一村！
游式剛準備激動地歡呼出聲，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紅蓮魔龍」這卡......
游式立馬向調查員詢問「紅蓮魔龍」的價格——
「額，3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