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瘋狂的提刑
「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甘若言正聽著《一路向北》,在自家的陽台桌上刷著數學題。
「若言,吃飯了!」
「來了別催。」
甘若言把題單一扔,這些題實在沒什麼做頭。他剛準備去客廳,可四周的景象突然就讓他懵了。
此刻的他已經置身於一個陌生的石室之中,石室中間的石桌上有一個羊皮本和一個木製的殘缺護膝,而在石室的四周,十道石門排成了一圈。
在遠處,一條走廊連接著石室。
只見那羊皮本突然無風自動,翻開封頁后,幾行小字出現在了它的上面:
「你不是那個世界的人。
如果你想要探尋你的過去,就推開走廊盡頭的那道門。」
羊皮本上接著又寫道,「旁邊的這個東西可以用來警示危險。」
學神下意識的收起了耳機線,他拿起筆在羊皮紙上寫道,「你是誰?」
三個字很快沉沒了,再也沒了下文。
「這走廊的盡頭,會有什麼?」
見到沒有其他的出路,甘若言決定走出長廊試試。
一陣淡藍色的光芒閃過,他看到了一片璀璨星空。
不對,應該說是他的頭仰望著,現在的他已經身處一片鬧市之中。
看著這周圍的建築風格他似乎是回到了古代。可是看著這周圍形色各異的著裝似乎又不屬於任何一個朝代。
「我大底是穿……呸,穿個屁。」
學神仔細理了下頭緒后開始分析起來,「穿越是從一個時空跳躍到另一個時空,要麼穿越時間,要麼穿越空間,或者二者兼有之。我覺得起碼要打破平行宇宙間的界壁才能算網路小說中的穿越吧?」
他抬頭望天,「萬一地球就在星空的彼岸呢?」
還沒等他繼續進行思維發散,遠處突然有一個老頭急匆匆地向他趕來,「甘少言,你這糟心崽子,這幾天跑哪兒去了?」
「老伯,您怕是認錯人了吧?」
「怎麼?換身奇奇怪怪的行頭再把頭髮割了,就以為你李叔我認不出你來了?你自己看看你都玩了幾天?命不重要?!再有兩天你就要上斷頭台了!」
「好傢夥,什麼情況?」學神一臉懵逼,「真的不是我,我不叫甘少言。」
「這王都就那麼大點,你以為靠裝傻充愣就逃得掉?快給我回天眼閣調卷宗查案!」
甘若言被李提刑一路連推帶拉,學神在路上不斷地套李老頭的話,終於明白了那甘少言是個什麼人。
甘少言,除了長得好看,可以說是王都內名聲最臭的提刑官。
說來倒霉,他從小父母就被守林人的都指揮使余隴下獄冤殺,家裡還有個妹妹天天遭肅王府的世子陳勢北覬覦。可是他非但沒有像話本主角一樣奮發圖強,反而日夜吃喝嫖賭,到處偷雞摸狗。
他爹的生前好友李威勒緊褲腰帶資助這兩兄妹二十多年,等甘少言長大后他又絞盡腦汁地把甘少言弄進了提刑司里混口飯吃。然而甘少言的月俸到手后多半都變成了他在笙歌樓的嫖資,而且他已經整整三年都沒回過家了。
「好傢夥」,甘若言人都聽傻了,要是他父母生了這麼一個兒子,那還不氣得跳樓自殺啊。他們可是典型的華國式精英教育的家長。
數月前,這甘少言受到世子刺激,一怒之下立下了九日破掉「殺人解膽案」的豪言壯語,還在眾目睽睽之下訂下了生死契約。
然而之後七日他居然全都在這王都之內尋歡作樂,什麼也沒幹。
今天就是第七天。
「想死的話你就該當時一頭撞死啊,你這樣玩是想害死我啊。」
李威一邊跑一邊抹眼淚,他自知此去希望渺茫,「當年沒能救下你爹,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們兩兄妹拉扯大。你怎麼就這麼蠢啊?那陳勢北用季師師故意激了你幾句你就上了他的套!你要是死了,你妹妹怎麼辦?」
「我妹妹?」甘若言看了看天,他在地球確實還有一個妹妹。
「你這混賬!」
李威眼睛都哭腫了,「老子當年就該把你扔在街頭凍死!那陳勢北剛剛就在醉笙樓開了賭盤押了三千萬上陽紫金要買你輸!」
此刻在醉笙樓:
「下注了!下注了!世子今日親自做莊下盤,三千萬上陽紫金錠,賭那甘少言一定破不了案!各位看官買定離手啊……」
「世子怕是把肅親王的棺材錢都投進來吧?」
「我出十萬賭甘少言輸!」
「我出二十萬賭甘少言輸!」
「我出一錠紫金錠」,一個清麗女子從人群里擠了進來,「我賭甘少言贏。」
賭客們先愣了三愣,隨後哈哈哈大笑了起來,「師師姑娘,您為何對那甘少言如此死心踏地?」
「就是啊師師姑娘,那甘少言有什麼好的,除了臉長得好看,十足的草包一個。世子博學多才、實力雄厚又談吐不俗,實乃姑娘良配啊。」
季師師輕咽一口便轉身離去,「我相信他一定會贏的。」
周圍的人全部都鬨笑了起來,爭先恐後地下注。
此刻,在都城郊外一角,陳勢北正在雪夜中修指甲。
「不好了,世子,出大事了!」
「什麼事情慌慌張張的?天塌了?」陳勢北正在雪夜中漫不經心地修著指甲。
白管家慌張地從陳勢北身後趕來,「有人看到李威在城中拉著甘少言。」
「什麼?」陳勢北瞳孔緊縮,「那我腳下這具屍體是誰的?」
「嘁」,陳勢北瞬間又恢復了神色,低頭踩了踩甘少言的頭,幽幽道,「管他真的假的,你們把那人一起做掉不就行了?」
另一邊,李威已經把甘若言拉進了提刑司的天眼閣里。
「這幾天我費盡心思地幫你把『殺人解膽』案的歷年卷宗、死者檔案全都給你調來了。只可惜李叔沒用,看了幾天一點頭緒都沒有,今晚我們一起再看看……」
「謝謝李叔。」學神下意識替甘少言道了句謝謝,現代文明人最微不足道的基本素養罷了。
「混賬東西!」李三水抱著甘若言的肩頭又哭了起來,「老子替你爹養了你這麼多年,到頭來都死到臨頭了才知道謝我一句?」
甘若言拍了拍李威肩頭,「邏輯推導我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