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松濤大叔
這黑鐵盒子沒上鎖,但蓋子卻扣得嚴絲合縫。...
燕小樓穩穩地開啟了蓋子。
盒子里有一封信,有根比繡花針粗長很多的黑針,還有兩個捲軸。
燕小樓先拿起了這封信。
信封上寫著「燕小樓親啟」五個娟秀小字,信封是用蜜蠟封住的。
燕小樓啟開了信封。
信封里只有一張紙,能聞到淡淡的蘭花香。
燕小樓輕柔地攤開信紙,躍入眼帘的是,很工整清秀的字體。
吾兒燕小樓:
我特意囑咐你養父母,須於你十六歲生日過後,將這黑鐵盒子轉交給你。
當你看到此信時,我相信你已經是個明事理的少年了。
現在的你,有些事情,可以知道了。
付貴與卜娟夫婦,是你的養父母。
你的親生父母都是修士,而且都不是普通的修士。
修士的世界很殘酷,到處都充滿了陰謀、戰鬥和血腥。
你父親驚才絕艷,豪氣干雲。
他本想謀求一種勢均力敵的平衡,以為這樣可以止爭。
但事與願違,有人藉此掀起了驚濤駭浪,而他不幸被這驚濤駭浪所湮滅。
有些事,我無法逃避,必須要去做。
你在我身邊,會有危險。
因此,我特將你託付給付貴與卜娟夫婦撫養。
黑鐵盒子里的武技功法捲軸、陣法捲軸和定海神針,都是你父親的遺物。
捲軸上的武技功法和陣法,是你父親所獨創,是你父親一輩子的心血。
十六歲之前,只讓你學文,是想讓你將來不要成為莽夫。
到得御空境修為時,你方可修習武技功法捲軸。
多人同時到得混天境巔峰修為時,方可共同修習陣法捲軸。
你可以入一個與捲軸上武技功法五行屬性相同宗門修鍊,以打下基礎。
定海神針非凡品,以此針施展捲軸上武技功法,攻擊力等將有很大提升。
你父親曾說過,這定海神針還有個秘密所在,但他還尚未知曉。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定海神針在你手中。
我還未認識你父親之前,松濤就已經是你父親家奴,他是值得信賴的。
你不要向松濤打聽,我和你父親在修士界的事情。
人情世故很重要,你要明白人情練達皆文章的道理。
一個人力量總是有限的,你要擅於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要保持開朗樂觀的良好心態。
要善待你的養父母!
祝安好!勿念!
信上沒有署名落款。
燕小樓看完了信,獃獃地站立在原地,拿著信的雙手不住輕顫。
他原以為這包裹里,可能就是些錢財之物。
不曾想,裡面的東西竟然與他的身世大有關聯。
付貴與卜娟夫婦,竟然是他的養父母,但二人對他的悉心照顧,讓他完全察覺不出他並非二人所親生。
困擾他多年的姓氏疑問,也迎刃而解了。
對於信中提及親生父親被人謀害的事情,燕小樓很是激憤。
但這種應激反應,還是沒有養父母被修士屠殺來得強烈。
還有母親信中提到,她必須要去做的事情,會不會是替父親復仇呢?燕小樓心想。
……
燕小樓收回思緒,從黑鐵盒子里,拿起了那根定海神針。
這定海神針並沒有針尖,更沒有針眼,比尋常繡花針粗長些,通體黝黑,看不出是用什麼材質打造而成。
他拿在手上比劃了下,這定海神針長短大小,倒是跟他的無名指一般無二。
他把玩了下定海神針后,就放了回去;接著,他就拿起了其中一個捲軸。
燕小樓將這捲軸放在桌上緩緩展開,見卷上畫著很多人體素描。
每個人體素描旁邊,還有很多註解小字。
燕小樓很認真看了一處註解小字。
雖然他一時之間,不是很明白註解的內容,但他能確定卷上所示為修士武技功法無疑。
他決定不再細看,收好放了回去。
他又拿起了另外一個捲軸,放在桌上展開。
這卷上也有一些人體素描和註解小字,燕小樓看了一處註解小字,就知道這捲軸是關於陣法的。
燕小樓想到已到晚飯時點,他不想讓松濤叔久等,就將黑鐵盒子放回到了包裹里。
他將包裹埋好、地面復原后,從廚房抱來了很多稻草。
他將房屋地面每處,都用稻草給覆蓋上后,這才鎖了門,徑往松濤家而去。
自打燕小樓記事起,松濤就住在他家邊上不遠處了。
松濤是個獵戶,以打獵謀生。
獵戶家自然有獵犬,這隻獵犬還是松濤從雪地里撿回來的。
這隻獵犬叫小白,小白這名是燕小樓給取得。
小白的毛色一點都不白,反而是黃色,是一隻純種中土田園犬。
燕小樓之所以給它取名叫小白,原因是小白從雪地里給撿回來的時候,全身被大雪覆蓋成了白色。
小白現已有七歲,早已成了大白,極通靈性。
在燕小樓心裡,小白是他最親密的玩伴。
燕小樓沒走多久,就已到了松濤家院門外。
跟往常一樣,小白早已在院門口,等著他了。
松濤早已擺好了碗筷。
松濤讓燕小樓先落座后,自己才坐下。
燕小樓讀了母親那封信后,才明白松濤為什麼多年來,只要燕小樓到他那兒吃飯,他總是這個樣子。
「小樓啊,今天運氣不錯,進山逮著了一隻野山雞,你快嘗嘗。」松濤笑盈盈道。
「好。」
燕小樓也不客氣,說著就撕下了一條雞腿,滿嘴油膩地啃了起來。
「真好吃!還是野山雞最好吃,什麼野豬、野兔啊,味道根本沒法比。」燕小樓撇了撇油嘴道。
「野山雞燉野山菌,這可是你的最愛,我是知道的。」
「我的最愛,可是紅燒獅子頭。」燕小樓隨口道。
聞言,松濤默默地點了點頭。
他悶頭喝了一口燒刀子。
「松濤叔,你是我父親家奴?」
燕小樓冷不防地問了一句。
一聽這話,松濤拿著酒杯的手停在了半空。
但他的臉色很是自然,完全沒有吃驚的樣子。
「你都知道了!?」松濤慢聲道。
「我讀了一封信,信是母親寫的。母親原本要讓養父母於我十六歲時,將信轉交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