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篇 第十章 走出這片戈壁 下
所有人開始匆匆忙忙,有人標記經緯度,有人錄製視頻,更多的人拿著什麼特殊的儀器在檢測車身,他們在車的排氣管里找到了一個定位器,被人秘密安裝的。現場周圍有四輛專用車和普通的一輛拖車。抬屍體的時候我看到他們連帶著乾涸血液的土也鏟到車裡,我不理解他們的行為,只是在一旁靜靜的咬著指甲,有人拿著噴壺像是打農藥一樣一直噴那塊完好如初的土地。一個被偽裝成石頭的攝像頭放在了我旁邊,放置的人頭也不回起身就走。我好奇的用手捅了一捅,那玩意直接像不倒翁一樣晃了幾下,那人猛的回頭詫異的看著。
我躺在原地對著天空發獃,等待著他們出發回基地,我想找到昏迷的自己。風很大,不知太陽什麼時候羞澀的躲進了一片雲里,左右擺渡的風吹動著那人噴壺噴出的水霧。時不時的淋在我身上,像是在下雨。略有一絲寒冷,想起身,但又懶得動,逐漸的我開始昏昏沉沉,我進入了半睡半醒的狀態。
腦海里全是一望無際的戈壁,我放縱了自己的思想,思緒也開始萬千,這是一种放松狀態的思想。經常在人熟睡的時候開始湧現,人往往這時候腦海里隨意蹦出來的畫面是潛意識的調動,不會受人控制。就像做夢。但與做夢不同的是,這種狀態里的畫面你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你也可以試試,進入熟睡的那一剎那你清楚的努力記住這些畫面,並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忘記。然後你突然強迫自己清醒,嘗試回憶剛剛的畫面。那麼恭喜你,你體驗到了失憶的感覺。
有人尋找辦法想知道那一剎的潛意識畫面,幾乎非常難了。這時候需要的不是智慧,而是運氣與巧合。如果你遇到一個似曾相識的畫面,有可能會突然記起腦海里曾經有過,這樣一段夢,這就是你的運氣。
這是后話了,後來當我遇見那個人的時候,似曾相識。我突然記起了我在戈壁半睡半醒的腦海畫面,那一次我不認為是運氣,是必然的因果關係。
在我昏昏沉沉的時候,我腦海里是一段第三人稱的視角。是晚上被大針管扎腰子,抽血的驚恐畫面,我失控了,撲咬旁邊的人。事態失控好幾個衝鋒衣朝我開了槍,嬌小如貓的身軀瞬間跌倒。車子另一邊的舅媽也好不到哪去,頭破血流的側暈在旁邊。所有神秘人都圍著失控的我。不知何時中年大叔從黑暗裡沖了出來,直接擊傷了兩個人,又影入黑暗。所有人的手槍點射著黑暗。我的視角清新的看見,他被打中了胳膊。咬著牙無助的在一個坡後面等待著死亡。
電光火石之際,一個非常非常極速的身影跑向車頂。跳的有兩人個子高,用了毫秒的時間落到一個人的頭頂,雙腿跪在那人肩膀,只見腰部一扭,那人的脖子清脆的咔嚓一聲。一把足有半米長的軍刀從後背刀鞘拔出,刀身空中甩了一圈調整到反手握刀的姿勢,將胯下人的頭割了下來。緊接著踩著胯下無頭人一個翻滾到了車的另一邊。整個過程用了不到三秒。所有人的注意頓時被吸引,黑暗裡
中年大叔滿是詫異。
那些人看向車的側面除了昏迷的女人什麼也沒有,人群里,抽我血被我撕咬的人,還在地上趴在著,指著車子下面大聲喊著そこにある(在哪裡),並且拿著槍就打,幾聲悶響,那人被打中了。但他像沒事人一樣,腳一蹬後輪,整個人直接竄了出來,速度之快刀都在地上磨出來一瞬間的火花。被我咬的人也似乎不是吃素的,直接靈活的連滾帶爬的閃到一邊開始朝著撲過來的人打。雖然打中了但他像沒事人一樣,絲毫沒有減慢速度。寒光一閃的刀直接砍向拿槍的手臂。緊接著抬腿的膝蓋一曲就向著胸口猛頂過去。失去一條胳膊的他嘴巴里鮮血和吃的食物直接噴涌而出。整個人猛倒在地,掙扎幾下似乎沒了氣,這一幕我就像看3d電影。周圍的人見到這駭人的畫面,紛紛開槍。子彈穿透了他,他無動於衷,似乎殺不死,一臉淡然緩步向著所有連連後退的人走了過去。
那些人有的打完子彈,扭頭就跑。逐漸所有人都跑的沒影。那人沒有在追。轉身就看著不省人事的我。半扶著就喊我的名字,:「晨晨,晨晨。」那個聲音是暮色雲海里聽到那個聲音,「難道這人認識我。」
我開始不記得後面了,在忙碌的迷彩邊上死死的睡著了。熟睡的那一剎我清楚的告訴自己一會兒跟上他們,去基地找自己。但熟睡的我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是是一個世紀,又感覺是短短几分鐘。我感受不到東南西北,意識回歸而來。頭非常痛,渾身麻酥酥的,像是有蟲子爬。朦朧中我眼睛眯起一條線。是天花板,我想動,發現動不了,嘗試了很多次。還是不行。我想喊。牙縫裡擠出的姥姥兩字就是喊不出來。此時內心大鬆一口氣,我似乎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