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登場

時間很快溜走。不遠處忽然傳來了持續不斷的歡呼聲。候場室內的大屏幕也亮了起來，能清楚看到外面的情況。觀眾席密密麻麻，坐滿了粉絲。片刻后，舞台上走出一位身穿晚禮服，渾身上下透露著成熟韻味的女性。江海衛視，當家主持人，吳艷。簡潔的開場白，仍然引起了一波浪潮。更有幾聲『嗷嗷嗷』的哈士奇混入其中。宋羽感慨即使到了另一個世界，曹丞相的精神也永不消逝啊。「今天的評委，是實力唱將，鄭雲先先生！」吳艷介紹后，就見一位長相狂野的男歌手站了起來。疊詞詞，惡意賣萌。宋羽冒出一句吐槽。之所以要有評委，是因為想抬咖位。鄭雲先，大概處在二流歌手的底層。關於歌手的評級，取決於專輯的銷量。二流歌手，就意味著有一首歌賣出了上千萬銷量。嗯，指的是數字專輯。但這個世界因為制度完善，不能刷銷量，所以千萬銷量是實打實的。鄭雲先本來也不想來的，無奈給的太多。啥都不幹，隨便誇幾句就行。「現在宣布，獲得香蕉音樂平台上周冠軍的是明月少女團，恭喜她們！」吳艷面露微笑，說道。今天是周一，新的開始。而上周的冠軍也會獲得這一周的各種資源。七個平台，會有六個冠軍，而綜合最高的冠軍，會登陸大夏官方衛視，成為當之無愧的偶像王，擁有所有的財寶。「這歌真白，啊，不是，這歌真大。」宋羽津津有味在心中點評。在長達三分鐘的廣告后，第一個登場的就是上周的冠軍明月少女團。她們的主打歌是一首歡快的校園風。五個人穿超短裙，化初戀妝，露出比例驚人的大長腿，既性感又甜美。將全場的氣氛吵得很熱。唯一讓他覺得有些彆扭的是三個人是白襪，兩個人是黑襪，顯得不夠對稱。「如果是黑絲就更棒。」宋羽暗道。一首歌很快過去。鄭雲先進行點評，笑道：「久違得讓我感受到了我夕陽下逝去的青春……」但他明顯高興得太早。明月少女已經經過市場檢驗，再差也不會太差。而後面的都是未出道的組合，就跟開盲盒一樣。當第四位向日葵女團上場的時候，鄭雲先終於沒忍住，露出了痛苦面具。大公司的練習生有著基本保障，平均訓練時長是四年。但小公司為了賺快錢，有不少連一年都不到就被送出來。最後他的評價是拋開歌曲本身而言，還是挺不錯的。簡直是陰陽帶師。宋羽差點兒笑出了聲。幸好他是經過專業表情管理訓練的，忍了下來。「接下來是龍騰娛樂的新男團，騎龍少年。」吳艷及時接過話題，免去了尷尬。宋羽稍微認真了些。他已經聽過最大威脅的明月少女團歌曲，在他看來，肯定是不如《死了都要愛》的。而第二個威脅便是饒峰所在的騎龍少年團。算上星動娛樂和龍騰娛樂的恩怨，這個威脅比明月少女更大。如果輸了，多半會迎來王金權的跳臉輸出。舞台暗下去，在燈光中七個人出場。「不愧是龍騰娛樂。」燕鵠吐出一口氣，說道，「無論是旋律還是歌詞，都稱得上優秀。」別看他表面穩如老狗，但實際上心裡很慌。藝人的成就直接關係到經紀人的能力。外加龍騰娛樂的操作，讓他厭惡。他是希望騎龍少年團翻車的。只是以他的素養來看，這車翻不了，憑藉龍騰娛樂的資源輸出，應該能混一個周冠軍。這對於新男團來說，就已經是優勢開局。後面穩住，混個二線或一線，都是有可能的。宋羽沒有說話，繼續看著屏幕。他明白燕鵠說的優秀，標準是偶像，而非歌手。就在這時，尖叫聲響起。但見於正仁和饒峰做了個很曖昧的動作。相當的男酮。宋羽：你別過來啊。不過他很快明白這是什麼操作。饒峰是他五年的室友，肯定是個直男。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吸引粉絲。男團的粉絲大部分是女粉，而且女粉購買力極強，比男粉更捨得花錢。不少女粉是所謂的CP粉，喜歡將兄弟情幻想成愛情。資本立即拿捏，讓一些男團故意互動。「嘖，好好的正門不走，要走後門。」宋羽搖了搖頭。「去準備吧。」燕鵠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下一個該你出場。」「嗯。」宋羽施施然起身。魏廣義等人也到了舞台通道。他們穿著西裝，拿著斧頭，讓氣氛變得很奇怪。當騎龍少年團等人表演結束，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七臉懵逼。原本想上去嘲諷一句的於正仁也很從心。溜了溜了。只有饒峰走在最後，說了句。「宋羽，加油。」「謝謝。」宋羽回答。「哼，叛徒！」魏廣義瞪了他一眼。「魏哥，算了算了。」宋羽搖了搖頭，說道，「各人有各人的選擇。」魏廣義也沒有再理會饒峰，因為該他們上場。伴舞團們按照安排好的順序登場。瞬間演播廳安靜下來。「什麼情況？」「我走錯了片場？」「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這是來跳舞的，還是來打架的啊？」觀眾席議論紛紛。鄭雲先眼前一亮，今天稱得上他的受難日，這年頭賺錢也挺難的。宋羽是唯一的單飛偶像。默認的規則是單飛偶像實力更強，故而鄭雲先才有了期待。而且這獨特的開場，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舞台上的大屏幕出現了幾行字。不是MV，是歌詞。歌名：死了都要愛。作曲：宋羽。編曲：宋羽。作詞：宋羽。「嚯，有點兒東西啊。」鄭雲先也認真起來，創作型偶像簡直是比大熊貓還要稀有。燈光打在宋羽的身上，觀眾席立即出現尖叫。「這也太帥了吧！」「你有沒有覺得他像一個人？」「誰？」「我老公。」「滾！」但鄭雲先卻很煩。你們吵著我聽歌了啊！馬上就是前奏，你們吵啥呢？然而這首歌沒有前奏。一句『死了都要愛』震撼開場。不僅是鄭雲先，底下的觀眾也有點兒懵。哪有這樣唱歌的？但很快鄭雲先驚訝起身。這唱功？？當我打出問號的時候，不是我有問題，而是你有問題。他忽然覺得自己像是在參加青歌賽。在第一段高音后，終於進入舒緩的部分。「把每天當成是末日來相愛，一分一秒都美到淚水掉下來。不理會別人是看好或看壞，只要你勇敢跟我來。」「愛，不用刻意安排，憑感覺去親吻相擁就會很愉快。享受現在，別一開懷就怕受傷害，許多奇迹我們相信才會存在。」然而不等聽眾反應過來，就迎來高潮。「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這樣才足夠表白。死了都要愛，不哭到微笑不痛快，宇宙毀滅心還在。」間奏。鄭雲先長鬆了口氣。剛剛聽得他快要無法呼吸。此時他已經敢肯定宋羽的唱功絕對比自己強。而觀眾席則是徹底炸開。「愛啦愛啦，本以為是小奶狗沒想到是大狼狗。」「好嗨的歌！聽得我想去KTV吼兩嗓子！」「今天最大的驚喜！」「帥哥好野，我好喜歡！」觀眾沒有鄭雲先那麼高的音樂素養，但他們此時此刻的想法只有兩個字，好聽。高音就不用說，驚艷。但其餘的部分也不差，情緒表達完美。在激情中能感受到其中的傷感。演播廳似沸水，而候場室則像是冰水。騎龍少年團。於正仁看向饒峰，一臉懷疑人生，問道：「你確定他是星動娛樂的練習生？」這如果是臭魚爛蝦，那他們是什麼？草履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