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松田:……你要來我家過夜么?
還沒等她仔細思考今晚的落腳之處,警車的紅光就在公寓樓下亮起,僅僅幾分鐘的時間裡,目暮警部就帶著鑒識官等一眾警員來到大道寺悠里的門前報道。
眾鑒識官們也終於在屋內見到了這個想不開的犯人,正如他們所預料的那樣,此人鼻青臉腫,被揍成了豬頭,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十分悲涼的氣息。
更慘的是……宛如十條哈士奇撒歡拆家一樣的房間。
新人鑒識官忍不住在對著鑒識官登米先生小聲問道:「警視不是文職指揮么?再怎麼說這場面也太誇張了……」
警視廳老人登米先生頗有故事意味地說了一串名詞:「精通柔道,劍道,跆拳道,合氣道,泰拳,巴西柔術,常年日本警察劍道大會優勝的前SAT狙擊手。如果警視不是數年前在任務中傷了眼睛轉文職,估計現在還在一線。」
新人鑒識官嘴巴張成了吞雞蛋的大小,趕忙投入到忙碌的取證過程中。
目暮警部扶起現行犯,把捆綁的繩子換成手銬連連搖搖頭。現行犯小村口不能言,只能含淚瞪著門口的大道寺悠里。目暮警官摘下了他嘴裡的抹布:「我把你嘴裡的布拿出來,你不要大聲喧嘩哦。」
小村開口就是一句:「我要請律師!我要告你惡意傷害!」
大道寺悠里穿著一身墨綠色的長袖絲綢睡衣,套著黑西裝外套隨意地靠著門框邊,另一隻手提著她的啤酒晃來晃去,隨後微笑著豎起食指抵在薄唇上。
「哼,你有錢請么?敢吵醒我同事的話,我現在就把你揍進地里。」
哪怕面前的這個女人戴著溫和的寬框眼鏡,也遮掩不住她眼神中那股淡淡的震懾力。她不像是一個警察更像是個不知名的怪物在看著一盤食物。小村在意識到這一點后汗毛聳立。她真的敢這麼做!字面意義上的!
「好了,請律師的話語就留到審訊室里再說吧。先說一點,你找錯人了。如果是之前在搜查一課的大道寺警官的話,他是位男性。而你面前的這位警視雖然因為髮型的緣故看上去很像是個男士,但是她可是位貨真價實的女士。」目暮警部頭疼地向部下詢問:「取證進度呢?」
「警部,已經採集好了。」
眾警員的工作順利完成後,這位胖乎乎的警部轉身向大道寺、松田兩人辭行,帶著一大群人刷啦啦地離開。現場這一層瞬間又只剩下大道寺和松田兩人。
大道寺悠里回過頭看向松田陣平,從剛才開始,他就一言不發地靠在外走廊的欄杆上,表情似乎在苦惱著,安安靜靜的樣子讓她怪不習慣的。
「別在那胡思亂想了,趕緊回去休息。天氣很冷。小心明天身體罷工。」
寒冷的深冬里,松田陣平也僅僅是在灰色的居家服外套了一層同色系的連帽衫,雖然這身居家服下藏著的都是結實的肌肉,但他畢竟還屬於人類範疇,這讓大道寺悠里有些擔心這個後輩。正當她想著,松田陣平似乎是終於從苦惱中解脫出來了。
「我在想……你要來我家過夜么?」
在松田陣平話音剛落下的那一瞬間,大道寺悠裏手里的啤酒罐同時報廢,被她捏成了個鐵餅啤酒噴泉。
大道寺悠里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放大著自己的眼睛,看向這個爽朗的俊年。
他的表情似乎很真誠,目光也十分坦誠,眉頭微蹙著,微微抬手打了個帶著淚花的哈欠,繼續盯著她,眉眼間略帶一絲疲倦,碧藍的眼睛里倒映著她無比錯愕的表情。
應該不是她想的那樣……內心突然猛烈地跳動了一下后,意識到這一點的大道寺悠里飛速地冷靜下來了,但她還是要好好地說明她的想法。
「真是非常遺憾。在SAT呆久了,姐姐的戀愛荷爾蒙已經枯竭得除了犯人以外對別的男性提不起一點點興趣,我現在最大的興趣就是看犯人,抓犯人,揍犯人。另外再說一句,我對年下的弟弟沒有興趣。」
「想多了。彼此彼此,我也從來沒有把你這個兇殘的傢伙當成是女人。只是單純地不想讓一個悲慘的警察病患流落街頭。萩原經常來我家過夜,所以家裡有多一張沙發床。你的運氣很好,最近換季,我正好買了新的被子你可以直接用。現場不是已經亂成一團糟還被拉上封鎖線了么?難道你還想睡在現場?」
「什麼叫兇殘的傢伙?我再怎麼兇殘也沒有你這個在拆彈現場還有心思調侃我的人可怕好么?就算是現場也請稱呼它為大道寺警視的『家』,再說,難道在你心中我就是那種會被朋友拒收,酒店拒收的討厭鬼么?」
「是啊,討厭鬼。你說說看,你可以去哪?據我了解,你的友人真壁談判官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你不會無恥到和小朋友搶房間吧,另外一個友人是搜一的明智警視,今晚的案子,他現在估計都忙得要在警視廳里住下了。」
大道寺悠里愣住,用一副相當微妙的表情看著松田陣平。
「你那是什麼表情?以為我調查你?得了吧,就你這三根手指就能數出來的人際關係,全警視廳的人都知道他們兩個是你的朋友,這還需要我調查么?」他半眯著眼努努嘴,單手插進帽衫口袋裡,神情淡淡看向旁側的走廊,又隨意地擺擺手。
「與其費時間找一家酒店住下,不如就直接在我家住一晚上算了。誰知道剛剛那個人還有沒有同夥會不會回來,再說了明天上班也方便。你要是不願意的話那就算……」
松田話還沒說完,他空中擺動的手就被大道寺悠里一把握住,她的目光十分堅定,眼睛里閃爍著濃濃的感動。
「我本來打算今晚回警視廳通宵加班的,但是既然你這麼說了。好兄弟!我住!明天中午請你吃飯。」
松田猛地向後一縮,頭看向旁邊,面露怪異:「把你假惺惺的目光收起來,看著怪瘮人的。」
「嘖。」大道寺悠里說著攏了攏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反客為主地走到了松田陣平門前,「開門吧。」
松田陣平的家是警察公寓的統一布局,一入玄關的左邊是料理區域,東北方位是沙發,沙發上方是一張床,一個茶几就在廳的中央,然後就是一台電視和柜子。
比大道寺悠里預想中要簡單整潔很多,走進,她看到柜子上擺著一排排相冊和一堆合照。
一張合照上,櫻花樹下,是五個年輕人穿著夏季警服勾肩搭背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子。
另一張合照上,警察學校門前,五個穿著深藍色警察正裝的年輕人高舉畢業狀,在他們的兩邊是兩個教官,一個是鬼冢教官,另一個是長發時期的她。
「真懷念啊。」大道寺悠里忍不住喃喃細語。
「趕緊睡覺,我要關燈了。」
「知道了,晚安。」
一夜無夢安睡到天亮,等大道寺悠里醒來之後,松田陣平已經出門上班了。茶几上放著新的洗漱用具,西裝,襯衫,甚至貼心地連高跟鞋都準備了,還有一份便利店的早餐。
「……我一定是還在夢裡。」大道寺悠裡面帶微笑向後倒下,隨後萬分驚恐地睜眼起身,那堆物品還在桌上,不是她的幻覺。
這讓她驚恐到立刻撥出了松田警官的電話。
「喂?」電話那頭的聲音十分雜亂又空曠,似乎是正行走在人群中。
「松田警官,早上好~中午吃什麼?」
「啊?」
松田陣平在警視廳一樓大廳里行走。他看了一眼時間,早上八點。
「你有病么?八點鐘問中午飯吃什麼?」
大道寺悠里在心中肺腑,還不是你過於貼心的舉動,讓她十分懷疑會被敲一頓十萬日元的午餐!
「諸星部長找我,中午吃食堂,等一下再和你說。」
*
警視廳的審訊室里,搜一警察們忙碌了一晚上也沒有撬開瞭望餐廳劫持案唯一活著的犯人,女侍者的嘴。
女侍者非常沉默,雙手被銬在桌上,靜靜地看著桌面上的陽光,陽光逐漸向她偏移,她的手開始發光,冒煙。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那個組織不會輕易放過我!原來是這樣!」她癲狂,憤怒瞪著前方的目暮警部,「你不是問我山城會的違禁品是哪裡來的么?你們給的!」
說完這句話后,她雙目通紅,瞬間齜開嘴向目暮警部襲去,還沒等她挨到對方,她已經變成一攤白沙,散落在地。
世界觀受到衝擊的搜一警察們還沒有緩過神。
明智警視悄悄地走出視訊室,撥出大道寺悠里的電話。
他問:「你曬陽光會變成沙么?好像不會吧。」
「你在說什麼鬼話?」停好車的大道寺悠里向著警視廳走去,她看到工藤一家也在往門口走去,於是揮手打了個招呼。
接著她就聽到電話里說:「我們剛剛審訊的犯人疑似是個吸血鬼,還被滅口了。」
還沒等同為吸血鬼的她震驚完,遠處傳來一聲巨大的響聲。
「大哥哥,那個炸掉的好像是你的車。」工藤新一童言無忌。
作者有話說:
馬自達:擅自邀請她會不會有點輕浮?(猶豫了好久
悠里: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實際上是體貼的好兄弟(知恩圖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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