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一 嚮往英雄的心愿
混沌的光波擴散開來。伴隨著強烈的衝擊,魔王寶座前的塵土再度散開時,只有勇者仍佇立於此。
他的身旁,早已沒有昔日夥伴的身影。甚至是那無數次治他於死地,世間極惡的敵人,此刻也已經隕落。
勇者失去了摯友;勇者,消滅了魔王。
——
——
「您能教我魔法嗎?」帝國邊境的一個村莊里,黑髮少年堅定的眼神,注視著面前這個留著蓬鬆的長鬍子,略微發福的大叔。「拜託了!」
「啊?小鬼,你究竟要我拒絕多少次才甘心?」他將手中的水晶球小心翼翼地收到了盒子里。
「不是跟你說了嗎,根據水晶球的反應,你的確有一定的魔法適應性,但存在於你身體里的魔力量並不多,根本不足以成為魔法師。」
「但是……我會很努力的!」少年仍不死心,繼續央求著,「就讓我試試吧!實在不行的話,我會付學費的!」
「哈?是嗎。」鬍子大叔看著眼前這個穿著並不富裕的少年——面前的這個小子已經在這和自己糾纏了近一小時,看樣子他是不會這麼容易放棄了。
於是,他伸出了四根手指:「好吧,銀幣四枚——如果你出的起這個價的話,明天早上來這裡找我吧。今天就先這樣,我之後還有演出啊。」
「真的嗎?我知道了!」得到答覆的少年似乎很高興,總算是離開了。
原本打算出個價嚇退這個毛頭小子的,但沒成想他答應得如此爽快。這不經讓他有點傻眼。
「哎,不過,總算是走了。」鬍子大叔看著少年遠去的背影,鬆了一口氣。於是也轉身往回走去。「小鬼頭就是麻煩啊。」
「對了,大叔,我叫亞伯罕·卡爾斯特!明天!一定要來啊!」跑出數米的少年突然轉過身,朝著大叔喊到。
原本還急著擺脫糾纏的大叔在聽到這句話后,卻有些遲疑地愣在原地。
「亞伯罕……卡爾斯特?」
再度轉過身去,卻已經不見少年的身影……
——
這天,處於帝國邊境的村莊「約恩」,來了一個戲團,為村莊提供免費的公演。
當亞伯罕和同齡的孩子們一同看完鬍子大叔最後的表演后,戲團的人便提出要替他們測試魔力天賦的事。
但最終一輪下來,只有亞伯罕能讓工作人員手中的水晶球勉強發出微光。
於是,在掃興的孩童們散去后,便有了上面的一段對話。
十四歲的亞伯罕·卡爾斯特,一直以來都有一個夢想——他渴望英雄之名,為此他要成為要成為一名冒險者——一名身經百戰,史詩一般的冒險者——就如同帝國千百個傳說中的冒險者一樣,成為一名拯救世界的英雄。
如果會使用魔法,想必自己能離目標更近一步吧。所以當亞伯罕得知自己有這等天賦的瞬間,他就立馬下定了決心——自己一定要學會魔法。
不過話說如此,四枚銀幣啊……也就是四十枚銅幣,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至少亞伯罕從出生到現在,幾乎都沒有見過超過一銀幣面值的貨幣。
要是就這樣和家裡商量,可能有點麻煩啊……
——
自亞伯罕出生起,就和父母一同住在這個邊境的村子中。
除了父親會偶爾去離這裡最近的城鎮「韋克尼斯」運送貨物以外,一家人一直生活在這個名為「約恩」的村莊。
亞伯罕·卡爾斯特的父親,亞德·卡爾斯特——一個性格古怪的傢伙,似乎很少與村裡的各位交流,從小到大,他對於亞伯罕的態度也十分冷淡,說話時的語氣也十分嚴厲。一度讓亞伯罕懷疑自己是不是親生的。
最重要的是,父親似乎十分討厭冒險者,每當亞伯罕在他面前提起以後想當冒險者的時候,就會遭到父親的謾罵甚至是毒打。
不過,隨著亞伯罕年齡的增加,他便開始了與父親的爭鬥,開始毫不避諱地在他面前談起冒險者,直接與父親頂撞。拜這所賜,現如今,他與父親的關係已經臨近冰點。
所以,比起蠻不講理的父親,在亞伯罕的心中母親絕對是天使。母親雖然體弱多病,長年待在家中無法出門,但她給亞伯罕創造了一個美好的童年——亞伯罕還小的時候,母親每晚都會給他講故事。他到現在還記得——那些英雄的傳奇榮光,冒險者的偉大事迹,這無一不觸動著幼小的心靈。
或許,他之所以想成為冒險者,這些故事也佔一部分原因。
——
亞伯罕的家是坐落在村莊邊上,靠山而居的小木屋——據說是當年父親與母親剛來到「約恩」時,上一任村長為他們準備的。以村莊的總體建築水平而言,已經算得上是比較寬敞的宅室了。
但此刻,亞伯罕正站在自家門口,遲遲不敢進去,思考著接下來的自己的說辭,如何才能得到父母的同意。
其實,如果是母親,給她說這件事一定會得到支持吧?亞伯罕故作輕鬆地想到。但就站在門口的他卻始終沒有推開門。
他家裡的情況,也算不得是富裕,突然拿出這麼一筆錢,這樣真的好嗎?
「喂臭小子,別擋在門口。」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唔……老爸。」亞伯罕小聲嘀咕著,讓開了路。「快要吃晚飯了,不要亂跑。」父親冷不丁撂下這麼句話便獨自走進了屋裡。
亞伯罕也就緊跟其後,目前,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
——
——
「什麼?臭小子你想屁呢!花四銀幣跟個戲團里的學那些騙人的把戲?」
吃晚飯時亞伯罕說出了要學魔法的那件事後,父親的聲音幾乎要把屋頂掀翻。
「不……不是騙人的把戲,是真的魔法!」亞伯罕底氣略有不足地頂撞了回去。
「我不管是什麼,反正你別想!」父親絲毫沒有退讓,「平時說要當什麼冒險者就算了,現在又給我搞這麼一出!」
「唔……」亞伯罕沒能反駁。他明白,父親只要認定一件事後就絕不會改注意。此刻的他只好乾瞪著眼。
果然,還是沒戲嗎?
——
之後的時間裡,父子倆都沒說一句話,埋頭吃著自己的晚飯。
一旁的母親見兩人都默不作聲了,似乎感覺到了些許無奈——
「其實吧……我覺得讓卡爾多學點東西不也挺好的嘛。」
父子倆同時抬起頭,用驚異的眼神看著她。
「莉夏,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這小子搞不好就是被別人騙了。那些成天遊手好閒的傢伙,不見得有什麼好心思。」父親極力勸解著母親。
「可是,我相信我們的孩子能判斷出這些。」母親憐愛地看向自己的孩子,「如果這孩子真的有使用魔法的能力,我們總得給他一個機會吧?」
父親並沒有說話。事實上,在亞伯罕眼中,平日里如此嚴肅的父親總是對母親出奇地順從。
「吶,亞德,就先讓他去試試吧。」
「……」
母親看著沉默不語的父親,在心中默默地補了一句——就讓這孩子,去繼承你的心愿吧。
——
——
最終,還是母親大人的勝利啊。
於是第二天,亞伯罕早早帶著錢袋來到了之前與大叔約定的地方。
然而,即使亞伯罕覺得自己已經來的夠早了,但到達地點的時候卻看見大叔似乎老早就在那了。
「來了嗎,小子。」
「大叔來那麼早?」明明之前還不願教我來著。亞伯罕在心中嘀咕著。然後把錢袋遞給了他。「錢我帶來了哦。」
「是嗎。畢竟今天我還有演出,早點完事吧。」雖然大叔掂量著錢袋,卻始終沒去清點數目,,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亞伯罕的臉上,並且不時閃過一絲異樣的目光。
「還挺像這麼回事兒……」鬍子大叔嘀咕了一句。
「嗯?您有說什麼嗎?」
「不,沒什麼。」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