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塵埃落定

「楊千捷！」

一個聲音從空中傳來，景逸念的臉上帶著從來都沒有過的焦急害怕。

冥皇神女歸來，可以將這個世界變得更好。

偏偏，只是少了一些人而已。

看見她發簪落地，長發鋪散，著實沒有之前的端莊乖巧。

「景逸念！」

景逸念獃獃地看著天空，仰頭，眼淚從眼睫顫動落下。轉過頭看見故人。一時之間，悲愴上心頭。

恰在這時，天雷滾滾，萬千雷霆席捲而來，景逸念在世界的判決之下而死，當是如此。

「師父。」在所有人意料不及的情況下，神女跪下。

「師尊。」冥皇也向她俯身。

所有人都出乎意料。景逸念苦笑，「你們，都回來了？」

說是神使，說是使魔。卻也是她們敬重的師父。

英紅劍改天，惑心鍾動地。

天命之女，卻是一反派教導而出。可悲可笑。

景逸念抬首望向天際，「你既然左右我的抉擇，那就，不要天道也罷。」

魔紋爬上臉頰，寸寸龜裂，一手掌握光，一手抓住暗。

她和荒曠一樣，都是被天道擺布。

可惜，荒曠決定的是，要毀掉世人，她決定的是，要改變天道。

神女拋出英紅劍，冥皇拋出惑心鍾。

鐘鳴，朱雀展翅而出，劍指蒼穹！

大道經綸，層層鋪下，她一步一步踏上天階。

一對精靈的羽翼生出，蓬溪淺淺而笑，跪坐於地。而同時，另外一邊，一片火紅的花海，從應蒔孜腳邊生出。

她所有的力量都願意獻祭於一人。

風清晏追上前去，一步一步，精靈王冠只為臣服。

「天道，該換了！」

彙集所有力量的劍，穿透天際，撥開瓊宇，將天道經綸撕碎在地。

她身上，殺生氣綻放。景逸念眉間一點赤紅。

結合了眾多人的力量，即便天道有翻天之力又如何，不過是一場笑話。

天道，遵從它它便是天道，而治下皆反，怎可為天。

「你住手！我可以讓楊千捷復活！」顫顫巍巍的聲音出現，「我可以……」

景逸念沒有停手。

直到，天上最後一點輝光消失殆盡。

她踩在天空之上，烏髮盡白，容顏蒼老，世上沒有不付出代價的事情，她逾矩了。

但是，她，不後悔。

嘆了一口氣。手中的法器已經回到各自手中。

少女看著自己的手變作透明，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今後天下，無天道。」

修行，無止境。

只由心裁，天不可動。

這便是，她送世間的最後一個禮物。

只是，捷哥應該不會怪她的。

分明，分明，她也想他歸來的。一點點的力量消散。

空間中，神女落淚，「送師父！」

冥皇悲愴：「送師尊。」

或許，她們本是天道的寵兒，可是，誰願意做踏腳石呢？若是因為天道厚愛，便可一步登天。

因為天道偏頗，所以七苦七劫。

她們有愧——

——

萬載之後，一小小的少年站立雪地。

看見少女於天際墜落。伸出了手。紅色的紙傘撐開一方天地。

「雪地濕寒，可要隨我離去？」

他笑了，將手放在她的手心，脆生生地答應了一聲：「嗯，生死相隨。」

女子莞爾一笑，卻把一堆書塞在他的懷裡：「先做題，不好好做題就要當反派。」

「那好好做題呢？」

「唔，獎勵一個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