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氣運（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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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訊快訊！讓讓！」

「王和那個人真的要打起來了！」

「真的！大新聞啊！據說……」

大廳里人流涌動，嘈雜的聲音分不清來源，都在急速奔走。不止大廳，所有人都在火速傳播「王和那個人要打起來了！」，聞此消息，有人興奮，有人無奈，有人擔憂，有人置身於世外。

王，對於更多的人來說是救贖，是希望，他創造了新的制度與法序；而所謂的「那個人」，確實一切的毀滅者，是毀滅，傳聞他能讓東西悄然消失，不留痕迹。二人為此已相爭數年，卻因為不知道什麼原因遲遲沒有結果。

而這次，二人終於達成共識，一戰，定生死，分高下。

多數人都知道這是一場為了割天下、爭強弱的較量，二人並沒有過大的仇怨，或許有化解的契機。但只有少數人知道，這場戰爭不可避免，就像水火在同一地，總有一方會被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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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處偏僻山林中，站著三人，三人周圍百米內皆被履為平地。近看，一個老頭，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

老頭和女人聊著什麼，周圍一層淡淡的屏障框住了聲音，男人在屏障外用腳踢著石子，一下，兩下，然後石子不見了。

「你真的決定好了？」老人道。

「我確定。為此，她不會再出來了。」女人的聲音緩緩說道。如反覆觀察，才能發現女人的樣子和幾十年前女孩的樣貌一致，回答時甚至連思考都沒有，神情冷漠，像是多次經歷懷疑，但仍然不動搖篤定，而對懷疑者的輕蔑。

「你真的想好了？這麼做就不能回頭了。你看看他們……你」老人說道一半，女人牟利的目光忽然刺進他眼帘。老人停止繼續往下說，低頭，看著手邊的石碑。

他似乎在回憶，幾十年前，有人預言亂世將至，到處流言四起。恰好當年遇上妖獸暴亂，不見邊際的妖獸踩踏過仙門的每一寸土地。禍不單行，那些心存歹意的人們乘機組建教派，宣揚鼓動人策反……最終仙門的頂樑柱與眾多隱士家族出山，才勉強鎮壓了暴亂。而女孩的爺爺、伯父就死在了暴亂之中。

但其實真相沒有那麼簡單。後續幾十年中，人們才發現，最早的預言竟出自當代最傑出的預言家口中，他在正常預測期間忽然出了岔子，差點人就因為反噬過去了。後來才漸漸傳出，他是窺探到了不可泄漏的天機，而這則預言也相伴流傳。

不僅如此，妖獸暴亂的原因至今未解，最早懷疑的人是出去做任務的女孩，當時其他人還未在意，直到後來人們發現妖獸不明聚集，想要再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另外，民間暴起也有原因。明面上，仙門與普通人共存，但其實，在後來人們的逐步深究中，發現仙門絕大多數弟子都曾對普通人進行過掠奪壓迫，修仙者在外出時也對民間的人、物進行或有意、或無意的破壞等等。越是深究，越是驚心。而這些很少有真正被人發現，並作出保護、改變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卑賤」的觀念又漸漸出現在了人們的觀念里，普通人比不上修仙者。這就導致一些本有意要阻止這種不平現象發生的人們，更減少了「大聲開口說」的勇氣。

自王統治以來，太平已經持續多年，而「認為太平」的觀念更是深深紮根在了人的心裡。「太平」像一隻麻藥，麻到了世界的統治者們。

而當初那個預言所指的人，似乎就是這個男人……幾年前的男孩，如今也長大了不少，仙法讓他的容顏維持在了25歲……

女孩見老人盯著墓碑發愣，眼中也現出少有柔情來。

「罷了，也攔不住你。就給這個腐爛的世界，多一種死法選擇吧。」良久，老人嘆了口氣，周圍的屏障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