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他的愧疚

「對不起其書，當時我還在南方處理叛徒的事，我沒，沒想到顧伯父會發生那樣的事，對不起。」

林恆滿眼痛苦，眼眶濕濡，有點可憐。

顧其書沒有什麼表情，語氣平淡的好像經歷過這些的不是她自己一樣：「你對不起我什麼，他活了幾十年連從小在一起長大的兄弟都可以把他賣了，你跟他一沒親二沒故的，跟你有什麼關係呢。」

說著，語氣不自覺的有些怨懟。

但那不是對於他的。

林恆不自覺的想上前抱抱安慰她，但是顧其書卻往後退了一步。

「我們還是得注意一下距離。」她冷聲警告道。

林恆定住了步子，果然沒有再向她靠近一步，只是聲音微啞：「其書，顧伯伯曾經給我們定下婚約，你是我的未婚妻，以後，我來照顧你好不好？」

顧其書皺著眉冷冷的看著他：「林小將軍還是不要說這些話的好，我父親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有什麼婚約的事情，更何況，現在已經末世了，我覺得要是真有這些那也遲早得作廢，您說是吧。」

林恆咬緊了唇，從懷裡摸出來了一個平安符，上面還綉了一個繁體的書字，看起來特別好看。

顧其書認得，這是她媽媽在很小的時候給她帶上的，只是小時候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把這個東西弄丟，為此還哭鬧了好久，最後還是顧捷哄騙著拿了一個假的給她才消停了下來。

長大之後雖然已經知道了，卻也沒什麼意義了。

她的臉色未變，只是覺得奇怪，問：「這個怎麼會在你這兒？」

林恆沒說話，將平安符遞給了她。

等了好一會林恆都沒把書收回去，顧其書才有些不情願的拿過來握在手中。

「其書，之前的事我很抱歉，但是以後我會好好的保護你。」

他的目光清澈且堅定，是顧其書不曾看到過的。

顧其書怔愣了一下，隨後撇過頭，聲音毫無變化：「我現在的能力已經足夠可以保護我自己了。」

曾經的她沒什麼能力總想尋求別人的庇護，但總得不到什麼好下場，如今她已經可以成為別人的羽翼，再也不會去搖頭乞尾的請求另外的人了。

林恆眼裡閃過一絲痛苦。

他知道，造成如今這個局面他簡直『功不可沒』。

他的聲音一瞬間變得很沙啞，好像經年都從未開口說話的人突然發聲：「我，我不求你的原諒，但是，以後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來幫你。」

顧其書壓根沒放在心上，隨口說：「但願吧。」

林恆沉默著，仔仔細細的看著顧其書的臉，像是要把她刻在心底。

顧其書壓下心中的怪異，直接開口趕人：「既然林小將軍話說完了是不是可以走了？我可不像你們軍方的人那麼閑，沒空陪你玩什麼遊戲。」

林恆妥協道：「好。」

然後直挺挺的站起身說出了自己最後一個請求：「我現在還可以抱抱你嗎？」

顧其書神色戒備，冷漠道：「我不喜歡和其他人接觸。」

林恆立馬後退一步，道：「是我唐突了。」

顧其書道：「林小將軍還不走？我可從來沒有送人的習慣。」

林恆喑啞著聲音說了聲好，然後沒頭沒腦的說：「你的計劃還是停下來吧，軍方已經察覺到了，你這樣復仇說不定會把自己搭上去。」

顧其書不屑道：「那又如何，你還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吧。」

林恆頓了頓，沒再說什麼，拉開門徑直走了出去。

顧其書坐在沙發上，突然發現自己手心一片冰涼。

這個人，究竟是誰？

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