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千鈞一髮
此時案上兩頭的紅燭已經只剩下薄薄一圈,眼看就燒不了幾分鐘了。
東東左手揚了幾次,想要撒鹽,卻都沒撒出,看著血酒圈內四處急轉的螞蟻,臉上yīn晴不定。
我看著東東的臉sè變幻,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想起東東說過紅燭燒完之前必須讓羅一虎還魂,我心裡焦急,卻不敢開口詢問。
「洋洋,你在這裡做什麼阿?」正在我急得跺腳時,洞外有聲音叫我。
我心中感到奇怪:「這聲音聽著怎麼那麼熟悉?」
轉頭向外望去,我看見夏子豪站在洞外鬼群里,還是當年的摸樣,笑著對我招手。看著他的笑臉,眼淚無聲的掉了下來。
「子豪。」我哭著對他叫道,直起身,伸手我就向他跑去,我從來沒想過,自己能達到如此的度,叫聲剛落,我已到了洞口。
剛到洞口,一個人從洞外衝散鬼群,如風一般將我帶回了原來的位置。
我還是剛才的姿勢,彎著身子,手壓黃符。恍如隔世,我已經弄不清楚,這是什麼狀況?來人右手五指成鷹爪形狀放在羅一虎的額頭上。
「石有靈,魂該有體,歸。」吼聲落時,五指一松,手心拍在羅一虎的額頭上。
「咳。咳。」等他手起時,羅一虎躺在那裡,身體隨著咳嗽起伏。
來人轉身到了石案邊,抓起上面的鹽就撒在了還在圈裡打轉的螞蟻身上,被鹽撒到的螞蟻身上冒起了青煙,還出如同火燒般的「吱吱「聲,跑了幾下,螞蟻就不再動彈。
「陳伯伯。」東東規矩的站直身體,恭敬的對著來人叫。
突然洞內陷入一片漆黑,原來點在石案上的兩支蠟燭已燃盡熄滅。
「等下找你算賬。」來人狠狠的沖著東東的方位說,語氣很是不滿,從提著的麻袋裡拿出一支蠟燭點上。
「你就是洋洋吧?」他又將臉轉向我這邊,看著我說。
「恩,我叫夏洋。」我聽他對東東語氣不善,站直身子看著他,覺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眼睛裡帶著一些什麼東西。
「我姓陳,是個石匠。」陳石匠走到我的身邊,手放在了我的後腦勺。
我想起來了,他眼睛裡帶的竟然是歉意。
「你?」我對這個素未謀面的人對我帶有歉意感到奇怪,又不知道該怎麼問。
「洋洋,這是哪裡?」羅一虎坐起了身子,看著自己光著上身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心裡不由覺得疑惑,看我在旁邊,就出聲問我。
「你醒了?這裡是渣滓洞,耍猴子的。。。我們。。。。」我高興的抓住他的手臂不停的晃動,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你個死婆娘,說話都說不清楚。」羅一虎站起來,假裝兇惡的對我說,看他的動作和臉sè,根本想象不出他剛剛還如同死人一樣躺在那裡。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拿好東西我們先出去。」陳石匠見羅一虎醒來,說完,率先往洞外走去,東東也拿起放在石案上的鐵劍跟在他的身後。
「快點,我們先出去再說。」我連忙幫羅一虎拿起衣服往他身上穿。
等出得洞外,已是太陽快到西山頭的光景,鶯鶯抱著腿坐在洞外的一塊平石上,眼睛看著太陽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鶯鶯。」羅一虎出來后,看見鶯鶯坐在那裡,就叫著向她跑去。
「你醒了?」鶯鶯聞聲轉頭,看見羅一虎跑出來,急忙站起身看著他。
「我以為。。。。嗚嗚。。」鶯鶯喜極而泣。
「你怎麼哭了。」跑到鶯鶯面前,羅一虎見鶯鶯突然哭了,不知道怎麼回事,手足無措的看著她,鶯鶯哭著只是搖頭。
看著鶯鶯哭得梨花帶雨,雙肩肩隨著哭泣抖動,羅一虎看呆了,喃喃的說:「鶯鶯,你好美。」。
「撲哧。」鶯鶯被羅一虎的呆樣逗得轉哭為笑,口中嬌斥道:「你人怎麼這樣?人家擔心死你了。」
看羅一虎獃獃的看著自己不出聲,鶯鶯亦不再說話,兩個人就這樣傻乎乎的看著對方。
我見著羅一虎和鶯鶯樣子,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難過,反正我也想哭,呼了一下鼻子,我轉頭看站在另一邊的陳石匠和東東。
「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少個錯?你如此無學,到時候,怎麼在守山大會上接剛子的班?」陳石匠一手提著麻布口袋,一隻手抓著一隻猴子,嚴厲的訓斥低頭站在身前的東東。
此時,我已知道陳石匠不會對東東不利,所以,就站在原地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