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註:為了方便,以後稱呼陳石匠為乾爹。
「這個阿?洋洋。」我父親有些為難,看著我,問我的態度。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說了我要讀書的嘛!」我回答我的父親。
「老哥,你看,這個,洋洋他從小就喜歡讀書。」我父親連忙借勢推辭。
要知道,我們山裡的人就是這樣,雖然大人不會強求孩子讀多少書,但是如果孩子自己願意讀書的話,家長哪怕是死也會讓他讀下去。
「噢!我只是隨便說說,以後洋洋要是對這方面的事有了興趣,可以跟我說哈。」陳石匠笑著說,裝得跟真得一樣。
「東東,我們出去看星星。」我拉著東東往屋外跑去。
到了院子里,我輕聲的問東東:「我乾爹怎麼回事?一直在套我學手藝。」
「不知福,我只能告訴你,陳伯伯一生救人無數,從來沒有害過人,他這樣做是有原因的,至於什麼原因,現在我還不能說。」
「我當然知道他是好人,不然,我還能認賊作父?不說算了,回屋了。」我有點生氣,轉身回屋。
正當我們回屋時,卻看見乾爹提起了麻袋和鶯鶯在跟我父母道別,雖然我父母捨不得他們,但是這時候天sè已經很晚了,也沒辦法挽留。
只得帶著我送他們到上山的小路口,我母親拉著鶯鶯的手捨不得放,不停的說:「閨女,記得下來看我們哈。」
「洋洋,你過來。」在跟我父親連連道別後,乾爹向和東東站在一起的我招手。
「什麼事?乾爹。」從當年對我父親的事件來看,我知道他是好人,雖然我更喜歡跟他在一起開玩笑,出於尊重,我還是叫了他為乾爹。
「來,我們手藝人不重錢財,也沒什麼送給你,這是我們手藝人在山裡行走保平安的《出門經》,你以後出門前,向著目的地的方向默念一遍,可以驅邪避鬼。」乾爹把一張破舊的紙塞到我的手上。
「謝謝,乾爹。」我也沒看,直接裝到了褲袋裡。
「嗯,那我們走了,老弟,弟妹,你們也回去哈。」說完,乾爹就帶東東和鶯鶯上了山。
「開學那天我和猴子在今天那裡等你們喲!如果你們下來得早,就來我家叫我一下」我沖著他們的背影喊。
「要得。」鶯鶯回頭答應,見我父母望著她,又是揮手道別。
回到家中,父母的興奮勁頭還沒過,坐在那裡一個勁誇我乾爹本事大,在山裡是個大名人,好像跟他結乾親是件什麼了不起的事一樣。
我聽得心煩就對他們說了句:「那麼能幹,還不是一樣待在山裡。」
我的話嗆得我父母閉嘴愣神,回了神后,我父親對我說:「是,是,今天走了一天的路,你也累了,先去睡覺,明天好早點起來看書。」
躺在床上,把今天所經歷的事情都在腦海里翻了一遍,不僅解了一直壓在我心頭的疑惑,也讓我對手藝人有了更深的了解。
原來,他們也並不像山裡傳言的那麼神秘冷酷,反之,我倒覺得如東東、乾爹之流還有些可愛,也許只是他們不善與生人交流而已。
或者又如東東一樣,他們都認為自己經常接觸yīn陽,怕跟別人接觸的時候,身上沾滿的yīn邪會傷害到別人。
子豪,我不知道你在那邊過得怎麼樣?會有如我們一樣的朋友跟你一起玩打仗嘛?
猴子、鶯鶯、東東,這輩子我們都會是最好的朋友,雖然,東東就連在跟我說話的時候也是苦著臉,但我知道,他救猴子不是因為跟那賣藝人鬥氣。
想著他們,我帶著甜蜜進入了夢鄉。
因為我們山裡地廣人多,而上初中都只能到鎮上的中心學校,因為山路遙遠,學校為了方便讓大家都有足夠的時間報名,所以報名領書會在開學的前一個星期開始。
昨天晚上睡得好香,早上起來已是rì上三竿的時辰,我站在屋檐下活動著身骨問正在做家務的母親:「媽,爸爸呢?」
「跟院子里的人去接你開仁叔叔了。」
看我這記xìng,睡了一覺把這事還忘記了,「那他們什麼時候能回來阿?」
「不曉得,最快怕都要明天了喔!」
「噢!這麼遠阿?我去看書了。有什麼事要我做就叫我哈。」我本來想問父親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活呢!既然他都不在家,我就先去預習下功課。
「洋洋。」
正在看中學新增功課的時候,我聽見猴子在叫我,因為他父母不讓他跟我來往、,為了躲避別人的耳目,每次他來找我,都會在我家屋后的檐溝里透過牆縫叫我。
我放下書,走到牆邊,他在的位置問他:「你不看書?怎麼現在來找我?」
「沒教,看不懂,走,我們去水庫上耍,我在那裡等你噢。」說完,也沒等我回答就跑了。
「這麼大太陽,跑去水庫上耍,瘋了噢。」我心裡埋怨道。
「媽,我出去一趟。」我打了聲招呼就跑出了門。
「早點回來吃飯。」我的母親在後面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