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罵死西門慶!
孟凌塵為官四十年,無論是閱歷還是人脈或者說文采都已經浸淫到一個很高的境界。
尋常人舞文弄墨的所謂讀書人根本就入不得他的法眼。
畢竟浮沉宦海數十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若不出意外,明年春分他就會被召入京城,成為一名大宋官吏人人艷羨的京官兒。
他原以為自蘇大家駕鶴西去之後,這世上便無人能作出能夠堪稱經典的詩詞來。
可今日自己剛賞識提拔的一名小小參將,卻震碎了他的自以為是!
「武植,這詞當真為你所出?」
孟凌塵神色嚴肅,眸子里有著前所未有的嚴厲質問著武植。
一口意氣散盡,武植也從情緒中解脫出來,這會兒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這首詞本該是未來岳飛所作,一首滿江紅可謂是千古絕唱!
縱覽古今多少詞,能比滿江紅更加豪邁霸氣的絕不超過五指之數。
雖說武植在裡面加了一些情緒所到之時自己的表達,可根架卻是完全照搬的。
當然,他現在也不可能說這首詞就是我抄的。
「抄前人的不行,抄後人的應該沒問題吧?雖說這會兒岳飛已經出生,可還不過是名孩童……」
武植心懷愧疚,在心中暗暗給未來名將道了個歉。
武植因為心有障礙,並未立刻回應,反倒是林家女去而復返道:「我相信這首詞是武參將所作,此詞如此豪邁霸氣,一經朗誦便知必是能夠千古傳唱的絕響!若有他人先作出,恐怕早已經傳遍天下!」
「小女不才,卻自以為熟讀過天下詩詞與各類書籍,從未耳聞過剛才武參將所作之詞。」
林舒卿目光熱烈的望著武植,輕聲道:「敢問武參將,這首詞可有命名?」
武植緩緩搖頭道:「一時有感而發,還未命名。」
林舒卿失望的點了點頭。
「放屁!稟報知州大人,我強烈懷疑這首詞是武植剽竊的!」西門慶指骨咯吱作響,太陽穴部位更是青筋暴起。
孟凌塵冷冷盯了西門慶一眼,並未答話。
西門慶渾身顫了一下,依舊咬牙道:「武植口口聲聲說有感而發!他只不過是一介武夫,想必這輩子去過最遠的地方都沒出過恩州,估計連那些蠻子異族都沒見過!怎麼會有感而發作出……如此絕唱!」
孟凌塵揉了揉眉眼,給了武植一個眼神,像是再告訴他,你自己看著辦吧。
武植朗聲道:「當今天下時局混亂!廟堂渾濁,人間疾苦,內有匪患民不聊生,外有異族猛虎環伺!試問我大宋好男兒,誰不想披甲執矛,平天下、驅胡虜、滅匈奴,予我漢家廟堂一個清平,還我漢家江山一個盛世!」
隨後他登台瞥了眼西門慶,冷聲道:「你以為天下男兒皆如你這般齷齪!只知個人快活,終日斗於市集之上,活於酒色之中、舔於官吏之下!你這所謂的西門大官人,在武某眼中,才是真正的人間渣滓!這世上少你一個,天下仍然會如常運轉,可若多了你,只會讓更多被你以權勢欺壓的百姓遭受苦難!家破人亡!」
「你知道你這種人,在武某的家鄉,被稱作什麼?」
西門慶氣的臉色煞白,手指著武植哆嗦著難以說話,只能嗓音沙啞道:「什麼?」
武植冷笑道:「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的宵小之徒、下賤之輩。」
「武植!!你……!你……!噗!!!」
西門慶大口喘著氣,瞪著眼睛咯噔一下吐出一大口鮮血,緊接著翻著白眼不省人事,直挺挺倒了下去!
「慶哥兒!!」
西門慶的忠狗應伯爵與謝希大趕忙跑上前去,驚慌失措的搖晃著前者的身軀。
應伯爵顫巍巍的將手放於西門慶鼻息出,猛地驚叫一聲跌坐在地上,「死了……慶哥兒死了!」
武植皺了皺眉,嫌棄的下了檯子離西門慶遠一些。
真特娘的晦氣。
原本他還想著其他法子整治西門慶,可誰想這廝居然急怒攻心,活活氣死了!
孟凌塵厭惡的揮了揮袖子,身後跟著的便宜官差托起西門慶的屍體就從後門離去了。
太守大人轉而深深的望了眼武植,緊接著仰天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竟濕潤了眼眶,「好!好啊!好一個平天下、驅胡虜、滅匈奴,予我漢家廟堂一個清平,還我漢家江山一個盛世!哈哈哈!」
孟凌塵大笑而去,袁傑打量了一番武植,緊隨離去。
「參將大人,可否想到你剛才那首詞的詞名?」
落第秀才手拿筆紙,已是將之前武植所作的兩首詩詞抄錄在上,他滿眼期望道。
武植長舒一口氣,輕聲道:「滿江紅。」
……
「相公,這九千兩銀子我便去送給張夫人吧?」
回到家中,潘金蓮突然說道。
武植撫摸著妻子的秀髮,失笑道:「這是為何?好歹這些銀子也是你相公憑著本事掙來的,哪有送出去的道理?」
潘金蓮微微一笑,解釋道:「我們家用不了這麼多銀子,何不給張夫人用來錢生錢呢?如今府上生意重新起步,正是需要錢的時候,況且相公志向遠大,若是為了長遠打算,這九千兩銀子哪夠你造作的啊?」
「再者說了,這錢給張夫人,還能跑了不成?三千兩銀票她說塞就塞,這可不是小數目呀!反正一家人也不算兩家賬……」
武植張了張嘴苦笑道:「瞎說什麼呢,怎麼就一家人不算兩家賬。」
潘金蓮白了他一眼道:「明知故問!咱們就留下一部分好了,反正你不是說明日要出遠門么,夫人已經邀我一同住在府上了,還專門在她的別院里給我騰出來意見房,就住在她和柔兒隔壁,更不需要什麼花銷了。」
「既然我們用不到,何不當做人情贈給夫人,用來鞏固一下感情?」
武植懵了。
雖說古代三妻四妾是常態,上至皇帝後宮佳麗三千,下至大官富戶家中小妾數十,可作為正室也不該這麼大方啊!
之前潘金蓮還氣呼呼的走了,這怎的出去一趟回來就轉性子了?
武植輕輕將潘金蓮攬在懷裡,用力嗅著屬於她的清香,撫摸著她柔順的長發,除了夫復何求這四個字,他實在想不到別的詞來代表自己此刻的心情。
「娘子,我還有一件事沒弄清楚,還得去府上找一下夫人。」
「哪件事?莫非是賣身契?」
「嗯?你怎知曉?」武植疑惑問了一句,接著說道:「按照慣例,有奴籍身份的是不可能為官的,這孟大人給我升了參將,按理說信息已經備註在冊,是不可行的。」
潘金蓮噗嗤笑道:「見相公往日裡頭腦那麼好使,怎麼今日卻轉不過來彎了?夫人已經與我講過了,你的賣身契她早就撕啦!而且還是當著袁大人的面兒撕毀的,只是一直沒告訴你罷了。」
「你早就不是張府的僕人了!笨死了相公!」
武植眨了眨眼:「莫非?」
「莫非什麼啊!就是那次喪門神入城,你不是救了夫人一命,後來她備了禮物去見袁大人,就在那時她便將你的賣身契毀去了,而且還舉薦你做空缺的都頭職務。」潘金蓮說完兀自嘆道:「我也幫不上相公什麼,倒是夫人明裡暗裡為你做了不少,你與夫人若真是郎有情妾有意,我……」
武植連忙打斷道:「瞎說什麼呢,無論如何,娘子都是我的正妻,切莫多想猜忌!」
潘金蓮嘻嘻笑道:「逗你的!就算真有情有義,以夫人的身份,你們兩個怎麼可以在一起?我才不擔心呢!倒是別個女子,你可不準去拈花惹草啦!」
「好!答應娘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