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
戰神滿身污血的站立在神殿內,兩旁坐著的是帝君以及各個高位者。天君揮了揮手,兩個天兵駕著瑤光往外走,帶其到誅仙台上。
「戰神瑤光,私自闖入琅嬛盜取禁書,按天條應當剔除仙骨,貶下凡間。」
「雖罪不可恕,但功不可沒。免除剔骨,改為雷罰,再貶下凡。」
誅仙台處,瑤光孤身一人站在台上,兩旁是一群帶著黑色帽兜斗篷的,看不清臉的祭司。瑤光雙手被兩旁柱子上垂下的鐵鏈鎖住,柱子上浮雕的龍發出陣陣嘶吼聲,緩慢的向上方延伸。下一瞬,兩條石龍互相纏繞著衝上雲霄,天空暗了下來,引來的天雷像是要劈開空氣般炸裂開來。
七道天雷劈在瑤光身上,瑤光身上的鎧甲盡碎,衣衫襤褸,滿臉的焦黑,硬是站著受了雷罰,未吭一聲。
眾仙家皺著眉頭連連搖頭,瑤光雖說不是絕色,但五官精緻,身材勻稱,穿著戰神鎧甲也無法把她當成一個常年征戰的戰士。
鐵鏈從瑤光手中脫落下來,天空恢復晴朗,兩旁戴著黑色帽兜斗篷的祭司口中念念有詞,瑤光被無形的力量推落誅仙台。
瑤光從高處不斷下墜,衣袖裡的一小段青綠色藤蔓被風吹了出來,在瑤光還能動彈的最後一瞬,抓在了手裡。
天君站在高台上,一旁的天樞仙君坐不住的開口詢問道:「這瑤光受罰卻一點都不反抗,倒是少見啊。」
「這瑤光的法力足以對抗整個天界,天君能收為己用也是不易。」
「聽說這瑤光,之前並不是天界中人……」
天君並不是沒聽過這些傳言,卻也從未理會過。只是如今看著瑤光受雷罰還顯得忠心耿耿不辯解之時,有點得意忘形:「你們知道怎麼控制住一個人嗎?」
「滅其五蘊,斷六塵。」
第一世
今天比以往的太陽都大一點,瑤光穿著鮮艷又顯得土氣的紅色嫁衣,坐在屋子裡。
屋子裡很空曠,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一把椅子,房門很破舊。屋子旁邊是父母住的地方,很擁擠很潮濕。父親是集市上賣魚的,母親誕下瑤光後身體一直不好,偶爾回去集市上幫忙。
但他們把瑤光照顧的很好,什麼好吃好喝的緊著給她,她的房間雖然空曠但很乾凈,床上還有女孩子都喜歡的紗簾。
瑤光從小就不苟言笑,和同齡人相處的不好,雖然樣貌極佳,但很少有人會誇獎她,這一點她的父母卻從不在意。
而現在,瑤光的父母被一群人毆打的鼻青臉腫,母親本就身體不好,更是奄奄一息。
父親啐出一口鮮血,無奈只能懷抱著母親惡狠狠的看著闖進家中的惡霸。
屋內中央坐著一個穿著紅色婚服的男子,命令手下把父親拽到桌子上壓著他的腦袋,男子俯身居高臨下的看著父親:「老東西,本少爺看上你的丫頭那是你們這輩子修來的福氣,別那麼給臉不要臉啊。」
男子是村裡村長的小兒子,名為朱彪。村長年過半百老來得子,非常寵愛。他生母卻是比他大姐更小几歲,正是青春歲月,也不大管教這個兒子。
父親打死也不從,他知道瑤光嫁過去以後的日子必定生死不如,還不如大家同歸於盡去地底下團聚。父親正要反抗,瑤光從隔壁屋走了過來。
媒婆笑呵呵的拉著穿戴整齊的瑤光站在屋外,瑤光背對著光,看著地上的母親和桌邊的父親,異樣的情緒湧上心頭。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連帶著身體也微微的顫抖著,張了張口卻發現喉嚨哏住:「你……你放了我爹娘,我跟你走。」
「不行!婉婉你別……唔……」父親的話還沒說完,被朱彪手底下的人用抹布堵住了嘴。
「婉婉不孝,就此別過,今兒出了這個家門,你們就當沒我這個女兒,此後再無夏婉婉,只有瑤光。從此以後,我瑤光所作所為,都由我一人承擔。」婉婉是夏瑤光的乳名,此時已經跪在地上與父母行了跪拜之禮,徹底斷絕了關係。
父親明白瑤光的意思,癱坐在地上失了神。
朱彪這個沒腦子的只當是瑤光為了吃香喝辣才上演的這齣戲給他看,看的他連連叫好。
瑤光把手上的紅蓋頭搭在頭上進了轎子,嗩吶一響「歡天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