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必然是有喜了
建陽大長公主當年輸在哪裡呢?
也有人私底下說過,最大的原因還是性別。
如果她是皇子,那麼論嫡出身份以及手段本事,她和先皇差不了多少。自己拉個班子湊出來和先皇打擂台,沒準還能打贏的。
就因為是公主,沒多少支持的人,所以才跟小孩過家家似的敗了。
當年她最忠心的支持者,就是如今的賀駙馬。不過那會兒兩人年紀還小,先皇也因為念著親情關係,就輕拿輕放了。
後來建陽大長公主又和賀駙馬糾纏在一起,先皇便有些忍不了,哪怕他們的確就是奔著想成親而去,可對先皇來說這就是上眼藥,就是在挑釁他的權威。
所以該囚禁囚禁,該卸兵權兵權,索性連兒孫也給限制了。
這樣安排,就不信她們還能出幺蛾子。
若還要再搞事,那就只能不顧念兄妹親情,直接賜死了。
賀家倒是很識趣,他們不想賀駙馬死,更不想賀家所有人被牽連,乾乾脆脆交出兵權淡出朝堂。
只如今建陽大長公主又要兒子進朝堂,恐怕還野心不死呢,春風一吹又生機勃勃了。
應齊難得想的多,言談間有些忿忿不平起來:「她當年沒比得過先皇,如今別不是看到主子年輕,就想著拿捏您吧?」
李京墨聽到這話,訝異的看了眼應齊。
說實在的,應齊能多想到這一層,他都覺得幻聽了有些不真實。
實在是這廝以前太愚笨了。
可不管怎麼樣,大長公主這些年心性被他父皇磨平了不少,應該是沒有其他想法了。
只是作為母親,看自己的兒子有本事卻懷才不遇,多少便要尋求機會。
而且若大長公主輕看了他,覺得他還比不上他父皇,那可當真是要得不償失了。
他當年與太子兄長感情甚篤,甘願做對方手中的刀而已。可要真站起身奪位子,那手段自然多了去,不是這種已經被邊緣化的人能小覷的。
李京墨搖搖頭,並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他們只想叫賀家子孫入仕途而已,你不必多想。」
長公主想爭位子還能理解,畢竟她姓李。可如今她都做祖母輩的人了,爭來位子傳給誰呢?總不能叫大齊皇室改姓賀吧?
這種事,別說李氏皇親不答應了,朝中大臣第一個會以死明志。
那若是又傳給李氏子孫,幹什麼非得繞一個大圈,再背一個史上罵名?
沒有必要。
李京墨說完,又安靜下來。應齊瞅了一眼,發現他有些走神。
今日收到夫人那封信后,自家主子的情緒就已經不大對了。
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應齊想問問,李京墨卻沒有說。
應齊是個大嘴巴,沉不住氣,這會兒答應好好的,回頭臉上神色就能把他出賣了。
兄長還活著這件事,他能說的只有周錦良一人,可惜周錦良還沒有來。
李京墨覺得這種情緒憋在心口有些難受,乾脆起身道:「我出去透口氣,若有人來尋我,叫他們半個時辰后再來。」
應齊「哦」了一聲,看著李京墨騎上馬出了大營。
原本親衛也是想要跟上的,卻被他給留下了。
應齊有些摸不著頭腦,在帳中忙了一會兒,就見老陳探頭探腦的進來了。
他問道:「殿下出營去了?夫人那邊沒事吧?」
應齊撓撓頭,說:「應該沒事吧?」
殿下看著也沒有不高興的樣子,反倒有些高興又有些擔憂的模樣,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老陳摸摸下巴,猜測道:「夫人這麼久來一次信,肯定除了公事還有私事唄。殿下喜憂參半的,憂慮的部分我們知道了,就是因為蓮月教。那剩下喜悅的,肯定是和夫人有關了。」
應齊說:「去了蓮月教的地盤,夫人都算是以身涉險了,這還能喜悅起來?」
「你算算日子。」老陳腦子已經轉了個彎,「殿下和夫人成親那會兒,天還冷著呢,如今桃花都開了。」
應齊還是沒明白,這和天氣有什麼關係?
老陳忍不住懟了他一句:「朽木腦子,必然是有喜了唄。」
應齊被驚得瞪大了眼睛,老陳雙手背在身後,神神叨叨道:「夫人有喜了,卻要在外面奔波,殿下自然又是高興又是擔憂。你瞧瞧,這不就對上了?不過主子的這種事,他不開口,咱們就當不知道,你也保密別到處亂傳。」
應齊瞠目結舌的聽完這番話,就見老陳臉上掛著笑意出去了。
那模樣,看著也不像是要保密的樣子,恐怕轉頭就要傳給其他指揮使。
可應齊反而被挑得心緒不穩,恨不得立馬追上去問問李京墨,是不是真有這麼一回事。
若是趙茯苓真有喜了,還去外面奔波幹什麼,趕緊迎回來養胎啊!
那裡頭揣的可是李京墨第一個孩子,是小主子,一點差池都不能出的。
應齊覺得,他這會兒都趕得上當老媽子了。
可左等右等,真是等到半個時辰后,李京墨才回來。
看樣子,他情緒也平復了,人也冷靜了。
應齊卻冷靜不了,一見到李京墨就道:「主子,不若將夫人迎回來吧?那地兒危險,派別人去也行啊。」
李京墨訝異的看了他一眼,覺得應齊這反應有些大。
好吧,他自己反應也大,連帶著應齊想東想西也正常。或者,營中其他人八成都在誤會他擔心阿苓呢!
李京墨便搖搖頭:「阿苓自己想去,也不好攔著。說不得,她還有別的計劃,不必著急。」
他家夫人是個心中有丘壑的人,走一步看三步,還都是為他著想,李京墨覺得沒有必要多攔。
應齊卻連眉頭都皺了起來,還想說什麼,李京墨已經道:「行了,你去忙吧,讓我歇會兒。」
應齊還能說什麼?
他平日里已經被周錦良罵莽夫了,如今即便和李京墨再怎麼親近,也不能僭越。若是再多插嘴插手,那就不是魯莽,就是以下犯上。
李京墨都不擔心,應齊也只好按捺住,綳著臉走出了帳子。
到了後面議事,眾將領也都喜上眉梢的看著李京墨。李京墨不知發生了什麼,也沒心思多問,只將手頭的事情安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