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箭在弦上

距離大洪水事件已經過去整整一周了，農耕區和城區都出奇的安靜，似乎與往常無異。洪水帶來的驚慌很快就煙消雲散了，城市的人們不久就回到了生活的正軌，城市的很多官道因洪水帶來的泥沙而導致被掩埋，經過幾天都清理，如今的恢復工作已經到達了尾聲。

「真他媽倒霉。」王林罵罵咧咧的從自己的府中走了出來，他就是負責本次糧食收集與售賣的官員，本以為會借著這次收糧機會大賺一筆，卻不曾想一場大洪水給農耕區造成了大量的損失，糧食收集不達標肯定會引起城主的不滿，而自己也會少很多的油水，甚至影響到自己在城主心中的形象。

「大人，官道已經清理完畢了，我們可以前去找那群下等人收糧了。」一位長相猥瑣的下官笑嘻嘻的報告著情況。

「很好，此次糧食收集必須要達標，就不用給那些下等人留口糧了，反正他們也死不足惜，大不了讓他們去吃樹皮。」王林甩了甩衣袖，將雙手背在背後，用上位者的語氣低聲吩咐到。

「是的大人，大人您英明神武，那些下等人死不足惜。」那位猥瑣的下官奉承到，自身連連鞠躬，一雙賊眼到處瞟著。

「走，出發。」王林在幾位家奴的攙扶下緩緩走上馬車，馬車裝飾極其華麗，綢帶裝飾，紫檀為車身，金絲繡花，千里馬拉車。若是不知情的平民望去，甚至會以為是皇族出巡。就這樣一支多達千人的豪華車隊浩浩蕩蕩的奔向了農耕區。

「報！」一位矮小但跑得很快的農民火速沖入了一座臨時的草房，急忙單膝跪在大廳，低著頭，身體朝向一個座位，。

「斥候請講。」座上的人正是王許，在這幾天的時間裡，他與幾位信得過的人構建出了簡易的軍隊系統和情報部門，農民苦不堪言，在官府的壓迫下紛紛加入了這個起義軍，而這個草房就是臨時的指揮中心。

「屬下發現城主的稅收征糧隊伍已經出發。」這位斥候雙手交疊，舉在胸前，急忙報告消息，頗有一番正規軍的模樣。

「我知道了，繼續去關注他們的動向。」王許淡淡的說到，隨即揮了揮手。

「是！」斥候鞠了一躬，隨後退出了草房。

草房子中有六個人，除了王許自己，還有五人。

第一軍團統領：張狗蛋，軍隊約2萬人

第二軍團統領：陳豐收，軍隊約2萬人

第三軍團統領：李年，軍隊約2萬人

第四軍團統領：劉良田，軍隊約2萬人

機動支援軍統領：王歸，軍隊約2萬人

起義軍除了五大軍團，還包括王許200人的斥候軍隊和親衛軍，起義軍隊總數大約在10萬人左右，這些人幾乎是所有在洪水中倖存下來的農民，其實洪水之前總農民數量在20萬左右，但是10萬人在洪水中喪生。

「政府收糧軍隊即將到來，眾將聽我號令，按計劃行事！」王許厲聲說到。

「是！」五人身體站得筆直，行了一個軍禮，大聲回答到，其聲蕩氣迴腸。

兩個時辰后

王林掀開馬車的帘子，探出頭來，看著這洪水過後而荒涼的農耕區，他用手帕擦了擦鼻子，正準備下馬車，看到這到處都是稀泥又把腳收了回來，嫌棄到：「這個地方真晦氣。」

「是是是，大人，此處荒涼骯髒，不如小的替您去收糧吧，免得髒了大人的鞋。」那個長相猥瑣的下官又主動巴結到，其實他也打著小算盤，

如果王林不去，他就能多貪一點，官府的本質就是這樣，層層貪。

「不必了，來人，抬轎。」王林心裡也清楚的很，撇了他一眼隨即命令到。

這時後方車隊走出四個手臂有普通人大腿粗的壯漢，從後方車隊抬出來一個華麗的轎子，在下人的攙扶下做了上去。

那位下官見算盤落空，不由得摸了摸頭，顯得不好意思。

「起轎，收糧。」王林高聲命令到。

「是！」收糧隊整齊的回答到。

各處收拾著洪水殘局的農民也看到了收糧對，一些農民也陸陸續續圍了上來，王許也走了出來。

「喲，官爺，您大駕觀臨，我們有失遠迎啊。」王許恭維到。

王林撇了這個身上滿布黃泥，衣著破舊的年輕人一眼，眼裡露出了一絲絲嫌棄，身體不由得向另一邊挪了挪。

「少廢話，下等人，你知道我們屈尊來此是為了什麼吧。」王林毫不留情的說到。

「莫非官爺是來援災的？」王許做了一次試探，他知道這不可能，但是心中還是抱有最後一絲絲希望。

「下等人，你們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你們租用了政府一年的土地，還想我們倒貼？」聽到王許不知好歹的回答，王林辱罵到。

「可是我們剛剛經受洪水大災，目前實在是拿不出糧食來了。」王許強忍著怒火，而王林一口一個下等人讓在場的農民臉上難看到了極點。

「我不管你這麼多，今天糧食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王林聲音變大了起來，臉上寫滿了不耐煩和對農民的鄙夷。

「官爺，我們真的拿不出來了，大洪水剛過，我們連住的地方都沒了。」王許依舊忍著怒火，試圖交涉。

「少廢話，一天之內交出租金，否則男的充兵，女的為奴。」王林大喊到，聲音充滿了怒意，眼神里充滿了不屑。

「哈哈哈哈哈哈。」王許直起身子，突然笑了起來，先前卑微的語氣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豪爽的笑聲卻又帶有嘲諷的語氣，「官爺好大的威風。」

「刁民，你想找死嗎？」王林被王許突然反轉的態度給激怒了，還從來沒有平民感這樣和他說話。

「齋狗，閉上你的狗嘴。」王許對其厲聲到，隨即轉過身來，對著在場的農民大喊到，「大家都聽到了，這就是官府，這群齋狗絲毫不給我們活路嗎，我們流離失所，他們依舊死死相逼。」

「你！來人，給我剁了這小子。」王林愣了一下，他此時怒火一下就升了上來，大聲呵斥到。

「我看誰敢！」突然四周的農民涌了上來，迅速包圍了這一支千人的收糧隊，王許站在人群中央，雙手交叉，霸氣側漏。

剛剛準備上來的幾人連連後退，明顯是被眼前的變故嚇到了。

「你們幹什麼，想造反嗎？」王林見勢不妙，厲聲道。

「答對了，可惜今天你得死在這，皇帝來了也保不了你。」王許嘲笑到，隨即舉起一隻手，大喊到，「殺，除了這個狗官一個不留！」

瞬間殺喊聲響徹天地，以收糧隊為中心，黑壓壓的一片人如同洪水般涌了上來，他們懷著家破人亡的仇恨，懷著欺壓的怒火，在此刻全部奔湧上來，千人的收糧隊都被嚇傻了，他們根本沒有料到會有此等情況，他們也不過是一群混飯吃的雜兵，他們單薄的防禦在一瞬間就被碾碎，他們甚至連慘叫就沒有發出就被憤怒的眾人剁成了肉泥。

王林身邊的人的血濺了他一臉，他躲在轎子里瑟瑟發抖，突然轎子的門帘被掀開，他像一隻野雞一樣被人揪了出來，扔在地上。

「你在叫啊，繼續叫啊。」王許一隻腳踩在他的臉上，然後使勁一踢，王林的牙都被踢掉了幾顆。

「別殺我，別殺我，我只不過是奉命行事。」王林先前的囂張氣焰完全消失了，他驚恐的看著四周，趕忙爬了起來，在地上跪著，聲音顫抖。

「畜生！」王許反手就是一巴掌，又將王林抽倒在地。

「我是畜生，我禽獸不如，好漢，不，大爺，你就饒了我一命吧，我上有八旬老母，下有三歲小孩，家中還有兩個妻子等著我撫養，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就饒了我吧。」王林哭喪著臉，一邊抽著自己一邊磕頭，隨後爬到王許面前，親吻著他的腳背。

「鄉親們，這就是統治者，欺軟怕硬的齋狗。」王許將王林一腳踢開，隨即嘲笑到，周圍的人也大笑著。

「大哥，這廝怎麼處置？」一位農人在人群中喊著。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人群躁動了起來。

聽聞此處，王林嚇得一哆嗦，磕頭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安靜安靜，聽我說一句，殺了他太便宜他了，我們村誰殺豬手法最好？」王許大聲問道，隨即環顧四周。

「我！」一位禿頭油膩的中年壯漢走了出來，朝著王林吐了一口痰，然後轉向王許。

「很好，將他用棍子串起來，從屁眼子進去，從嘴中出來，這個過程中別讓他死了，若是完不成任務，拿你試問！」王許厲聲道。

「是，保證完成任務。」壯漢單膝跪地，朝著王林陰險一笑。

「不要！不要！求求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發誓我做個好官。」王林人都嚇傻了，黃色的液體從褲襠里湧來出來，連忙向王許爬去。

「架上，拖走。」那位禿頭油膩大漢厲聲到，隨即在一陣嫌棄聲中，被兩個人拉了出去。

一炷香的時間后，一聲凄厲而又悠長的慘叫從王林被架走的方向傳了出來。

「大哥，我們接下來怎麼行動？」張狗蛋問道。

「將那人皮剝下來，找人寫上狗官當誅，賊人該死，商民平等，推翻暴政。今日休整，明日開始攻城！」王許淡淡的說到。

「是！」張狗蛋應聲到，眼神中充滿了火熱。

南溪舍

九凜南溪猛然抬頭，嚇了蘇寒兒一大跳。

「怎麼了？」蘇寒兒試探性的問道。

「準備吧，攻城大戰在明天就會爆發。」九凜南溪淡淡說到。

「這麼快。」蘇寒兒也是眉頭一皺。

「城防陣法估計能撐一天，在起義軍的攻勢下，三日之內即可破城。當一個被欺壓都人突然有了權力，他們會比那些上位者更加兇狠貪婪，到時候估計會直接免不了一番燒殺搶掠，今晚開始將重要物品搬入我的隱藏地下室，我的計劃也要準備開始了。」九凜南溪吩咐到。

「嗯。」蘇寒兒鄭重的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