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流涌動

「什麼？」在座幾人大驚。

「九弟，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陳燭沉聲道。

「可是，可是是我親眼看到的。」陳南雙眼空洞無聲，彷彿一台只會回答問題的機器。

在座的4人面面相覷。

「陳南雖然是小孩子，但也不會無緣無故說這種話。」陳列若有所思道。

「父親離去，大哥已經是內定的家主了，雖然他平時不待見我們紈絝子弟的行為，但也不必要殺他的親弟弟吧。」陳兵點點頭，跟著說道。

「是這麼覺得，其中可能有什麼誤會。」陳燭也點了點頭，「不對，我有一種猜想，不知當講不當講。」

「哦~但說無妨。」陳列和陳兵看向了陳燭。

「大哥要勤於政事，又宰相的後人，必然在人群面前要展現出廉政愛民的一面，我們4個人整日無所事事，不學無術，會有損宰相的顏面，所以有沒有可能……」陳燭突然頓住。

「所以大哥想除掉我們，以正宰相的威嚴，他本來是想暗中動手，卻不料九弟看見。」陳兵恍然大悟。

「陳南，本次的談話你千萬不要和大哥說，我會和二哥三哥保護你的，想不到大哥竟然下如此毒手，想必就算是父親也沒料到大哥是這種人吧。」陳燭用手拍了拍陳南的肩膀。

「我知道了，我會保密的。」陳南小聲地說，他的聲音止不住的顫抖。

「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陳列有些擔心的問。

「坐在這個房間里不要出去，幾個人坐在一起，就算大哥要動我們，他也得掂量掂量他能不能同時吃下我們4個。」陳燭沉思著。

留仙樓，東邊房間

陳臨拳頭攥得咯吱作響，他沒有追出去，他知道一切都已經晚了。

「很好，很好啊。」他從未氣憤過，他臉龐的肌肉微微抽搐著。

「好狠的手段，我真是低估你了。」陳臨坐到屍體旁邊，他用手擦乾淨了身上的血污。

他逐漸笑了起來，漸漸的他開始狂笑，他從未如此放肆的笑過。

此次他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彷彿身後有一隻巨大的黑手操控著他這個牽線木偶，圍觀的群眾在以他為樂，這無疑給了驕傲的他一個巨大的打擊。

「這場遊戲慢慢玩不過癮，不如加點籌碼。」陳臨露出極其陰森的笑容，彷彿賭場上輸得傾家蕩產的瘋子。

「歐陽霸。」陳臨喊到。

「我在。」歐陽霸從某個陰暗的角落裡走了出來。

「通知歐陽魁以及陳府的其他幾位少爺，火速趕往此處，通知其他人手，給我把事情鬧大，務必在一個時辰的內讓皇帝知道此事。」陳臨緩緩站起身來。

「領命。」歐陽霸作揖退去。

陳臨信步移到窗邊，看著樓下因為毫不知情而依舊酣暢淋漓的客人，眼神迸發出了刺骨的寒意……

離國，陳府

「吳老已經得手了，我們也該準備了。」林長春低聲說到。

「依照少主所預測的，待會兒陳尚（陳軍第四子，取靈六重），陳和（陳軍第五子，取靈四重）與陳可（陳軍第六子，取靈五重）肯定會去留仙樓。」劉懷成（陳燭派遣在陳南身邊的卧底，取靈五重）說道。

「少主是要求我們至少有一個人要跟去，不如讓林長春你去吧，我和劉懷成繼續監視陳府的動向。」張銅（陳燭派遣在陳南身邊的卧底，取靈三重）考慮著。

「喂，那邊三個在幹嘛呢？」一個瘦瘦黑黑的男子從遠處急急走來。

「喲，這不黃資（陳臨家奴，取靈二重）大哥嗎，我們小弟幾個在商量怎麼孝敬您呢。」林長春說著，口袋裡摸出幾兩碎銀，塞到了黃資的手裡，「小弟幾個偷個懶，現在馬上就回去幹活。」

「你小子懂事，你知道我這人就是嘴巴緊。」說著黃資揉著手裡的銀兩。

「不知大哥著急至此所為何事？」林長春一臉笑眯眯道。

「無妨，家主讓我把家裡的其他幾位少爺接去留仙樓。」黃資隨口說到。

「你看幾位少爺都去留仙樓了，我們去逛一逛也不礙事吧。」林長春說道，又往黃資身上塞了不少銀兩。

「不行，你可有所不知，陳衛少爺在留仙樓被人殺了，我這可不能打馬虎眼了。」黃資連忙把銀子又遞了回去。

「什麼，陳南少爺豈不是有危險，黃大哥，還請您通融一下，陳南少爺出事了我可是要掉腦袋的，何況我跟著其他幾位少爺一同前去，家主也不會責怪。」林長春馬上去非常急切，又加了一些銀兩一同塞到了黃資身上。

「這……那你記住，你是自己主動跟著去的，與我無關，但其他兩人堅決不能去。」黃資鄭重地說到。

「明白，明白。」林長春畢恭畢敬地點頭。

陳府，禁地

「老爺，自從您撒手人寰后，陳家一直在暗流涌動，我依照您的遺命一直保護著陳南少爺。」黃全跪在陳軍修鍊的那個石台上。

突然，石台緩緩降了下去，禁地之內的機關發出難聽的咯吱聲和一條條鎖鏈流過粗糙岩壁發出的吱吱聲，整個洞穴仿若垂暮的老人艱難的操動著。待到石台沒入地面一尺左右時，牆壁某個不起眼的縫隙之間朝著黃全射出一個黃色的暗器。

黃全大驚，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暗器，定睛一看，這哪是什麼暗器呀，這分明就是一封信，黃全小心翼翼的打開這封信。

「這是老爺的筆跡！」黃全驚呼道，他認認真真的讀完了這封信。

「原來是這樣，老爺居然布下了如此大局，在仙逝之後居然還能左右政壇局勢。」黃全長嘆一口氣。

黃全拿出火柴盒，嘶一聲點燃了一根火柴，手微微顫抖著點燃著這封信。

顯然，黃全對老爺最後的遺物，心中有萬般不舍，這畢竟是極高的機密，卻不得不將其毀去。

流光印在了黃全有些黑的臉龐，在臉上不斷跳動。最終在黃全依依不捨的目光中，這封信化為了一堆灰。

黃全對著這一堆灰磕了三個響頭，「屬下領命，必將完成任務。」

黃全吹散了這一堆灰燼，就這樣，陳軍在世界上最後一件遺物徹底消失。

黃全走出禁地，在他落寞的背影中，禁地機關那如同老黃牛般嘲哳之聲逐漸響起，石台恢復如初，其機關如同完成了最後的使命一般，最終手死一般的寧靜……

離國，皇宮

「有意思」聽完了太監對留仙樓的彙報，皇帝緩緩睜開眼睛，一副老態龍鐘的樣子。

皇帝信步走到太監身旁，低眉撇了一眼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太監。

「傳朕之令，朕親自去留仙樓。」

「奴才遵旨。」

皇帝看著太監離去，回頭又走向龍椅，「陳臨，你膽子挺大啊，就讓朕親自來會會你，看看你葫蘆里賣的什麼葯。」說著，皇帝捋了捋他的鬍子，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留仙樓

此時的陳衛在留仙樓遇害的消息已經傳遍此樓，大部分客人如潮水般湧出留仙樓，他們知道，這種事肯定是走為上策，搞不好就會被殃及池魚。

「皇上駕到。」小太監的吆喝聲響起，陳府的一行人也急忙出來接駕。

「吾皇萬歲。」眾人一口同聲。

「免禮。」皇上目光鎖定到陳臨身上，「陳臨，你可知朕為何來此？」

「微臣不敢妄圖猜疑，還請皇上明鑒。」陳臨畢恭畢敬地行折腰之禮。

「陳臨，你是聰明人，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皇帝眯著眼睛盯著陳臨。

「皇上，您要為微臣做主啊。」陳臨立馬行稽首之禮。

「直言。」皇帝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發覺的笑意。

「皇上，微臣如廁之際，意外發覺七弟被害身亡，正欲調查之際，卻不料被賊人陷害，臣無處可言，唯有請英明神武的聖上為微臣做主。」說著，陳臨眼睛不時偷瞄著他的七位弟弟。

「哦~陳臨，你一面之詞，朕何能為你做主啊？就現場證據表面，你是兇手的可能性最大。」皇帝微微點頭。

「臣欲親手抓住賊人，為七弟報仇。」陳臨依舊跪在此處，低著頭，但嘴角能看見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臣願意立下誓言，若半年之內未能捉住兇手，陳府願意解除封號，上交家產，遣散家丁，從此不入政壇。」

「陳臨，朕欣賞你。」皇帝大笑，「傳朕諭旨，限陳臨3個月之內將兇手緝拿歸案，否則朕滿足你的誓言。此外，朕賜你可調動六部三次的特權。」

「謝主隆恩。」陳臨站起身來，臉上露出一股無法言明的笑容。

「陳家後繼有人啊，希望三個月後，我能正式封你為宰相。起轎回宮。」皇帝大笑著離開了現場。

此時，跪著的七位陳家後人中有一位雙眼瞳孔緊縮，袖中的雙手不住的顫抖……

陳府，某個隱秘角落

「屬下參見少主。」吳老恭維道。

「可惡啊！我本想布局徹底離間大哥和九弟，大哥不虧是大哥，竟然直接把我逼到絕路。」神秘人一巴掌拍在石桌子上，桌子碎開了密密麻麻的裂紋。

「屬下無知，少主這是何故。」吳老不解的問。

「大哥找來皇上就是為了他的誓言能確保生效，三個月後他若找不到兇手，陳家便徹底毀滅，政敵便會乘虛滅掉我們。」

「也就是說他想和我們同歸於盡？」

「不，他有歐陽霸這等頂尖強者護身，死的必定是我。我唯一能活下去的方法便是在三個月之內坐上家主之位再把謀殺的事推到他身上。而我必須在短時間內布局，短時間的布局一定會有很多我沒考慮到的漏洞，他就能順藤摸瓜把我揪出來。」

「少主，我們不是成功離間他和陳南了嗎？」

「失敗了，他能在皇帝面前如此立誓，換做你是陳南，你還會完全相信是他殺的嗎？他讓所有人都去留仙樓，這一切都不過是做給我看的。」

「屬下考慮不周。」

「你先出去，我想一個人冷靜冷靜。」

陳府，陳臨之院

「賊子之事已經放餌料，只等他自己上鉤了。」陳臨雙手拖著額頭。

「少爺，皇帝之言，你怎麼看。」歐陽魁問道。

「皇帝已經洞察了我的計謀，他的許諾已經暗中表示拉攏之意，我已經獲得了他的認可，而我在三個月內穩定家政清除異己就是他對我最後的考驗。」陳臨沉聲說到。

「我與少爺看法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