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喪屍世界(三)
46:36:23。
到超市門口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雖然在剛剛趕路的同時自己已經習慣了那份力量,也知道那些行屍走肉對自己構不成威脅,但畢竟要生存2天,還是繞了不少遠路。
【宿主已成功擊殺喪屍86隻,超額完成可選任務,待宿主回歸【樂園】后獲得對應獎勵】
蘇沫甩了甩手臂,縱是白幫忙清理了大部分喪屍,仍覺得有點腫脹發酸,瞥了眼綠色數據流便不去管它,用乾淨的左手摸了摸白的腦袋,
「累嗎?」
白搖搖頭,指了指超市,白色的小裙此刻也沾染了不少血液污漬,小舌輕舔手上的血液,更顯猩紅。
超市門口。
蘇沫依仗著高達E級的力量清理著撲向他的喪屍,而這一幕正被監控室里的鄭澤和阮佳藝盡收眼底。他們也是剛剛從地下車庫上來,因為一些原因導致被迫困在這裡,雖然監控室比起外面的血腥世界更加安全,但這很顯然有悖於他們一開始的設想。
而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是在蘇沫和白手中輕描淡寫解決掉的喪屍。
無以復加的震驚和恐懼映射在兩人的眼中,相互對視一眼,意識到對方也被眼前的暴力鎮壓所震懾到。他們並不是沒有遇到喪屍,相反一開始他們的念頭還是去多殺點喪屍去兌換獎勵,但是畢竟槍支也是接觸不久,那種隨緣槍法沒誤傷那些無辜者已經是謝天謝地了,更別提像蘇沫那樣靠著隨手拿到的警棍去和那些嗜血的怪物近距離作戰了。
鄭澤剛回過頭繼續看向監控畫面時,卻是正巧與那一大一小對視。
不知為何,鄭澤哪怕是第一次殺人時也沒有如何膽怯,頂多在之後手止不住的發顫。可在對上那對漠然的眼神,鄭澤竟是下意識的一退,冷汗直彪。阮佳藝鼓起勇氣,艱難開口道,
「那...那是契約者嗎?」
鄭澤死盯著那個僅是一瞥就讓他發自內心膽怯的人,僵硬的脖子微微晃了晃,算是點頭。
「【樂園】給我的信息是這個世界沒有boss,而那個正是那個本世界最強的契約者,身旁的那個小女孩我不清楚,可這種力量...真的是一個新晉契約者該有的嗎?」
兩人親眼目睹那個看似柔弱的小蘿莉,輕描淡寫的把一個比她高半個人的喪屍撕成兩半,不知道是好奇還是什麼緣故,居然在撕開一個之後,之後每一個喪屍都被硬生生撕成兩半,尤其是在配上小蘿莉人畜無害的臉旁,場面極其詭異。阮佳藝小臉煞白,哪怕剛才在面對身旁男人的淫威也只是暫時合作,甚至在考慮用她的能力整死這個管不住眼睛的胖子。而此刻的她,看到這殘忍的一幕,甚至連一絲反抗的慾望都沒有。
【魅魔體質:哪怕是一顰一笑都能對身邊的人起到深深的影響,尤其對於異性更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靈力越強,體質將會被激發更徹底,甚至可以不知不覺間混淆周圍人的現實,扭曲他們的思想。
簡介:只有意志堅定者才能堅守自己的本心,只知道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就等著淪為玩物吧。】
阮佳藝第一次求助似的看著鄭澤,那個契約者好像不是一個很好交流的樣子,從剛才的表現看來,他好像在練手?此刻的鄭澤也緊咬牙關,他之前之所以殺死那個瘦弱男人是因為他詢問【樂園】得知是被允許的,也正是因此才先下手為強。而此刻的他也體會到了他之前俯視別人的感覺,就如砧板上的魚肉,
任人宰割,感受到身旁嬌媚女人的視線,更是沒來由的覺得一陣窩火。從剛剛趕過來的時候鄭澤就已經意識到不對勁,跟這個女人待久了就會莫名的生出佔有慾,不單單是因為她的相貌身段,更好像有一股魔力一般,撓著他的心尖。
瞥了眼監控室外的場景,剛才進入監控室就是裝作求救者,然後拿槍挾持那些人出去,兩人則是獨佔了這個唯一安全的空間。
此刻監控室外已經站滿了喪屍,其中有一部分就是原本監控室的人員,想起他們在被自己靠著槍支脅迫出去后憤怒的眼神,以及在喪屍趕來時,他們拚命拍門,鄭澤卻抵住大門,直到他們徹底淪為喪屍的一員。鄭澤不是完全冷血的人,在看到那個畫面后內心也隱隱覺得有負罪感,可是為了活命,只有如此才是上上之選,鄭澤如是安慰著自己。
他很清楚如果現在出去,絕對會被它們撕成碎片。逃是肯定逃不了了,從進入這個房間就已經決定了之後兩天都會在這裡度過,在內心情緒平復下來后,鄭澤也開始琢磨著之後的計劃,可在再三確認沒有別的通道可以出去后,鄭澤只能把注意打在這個一直跟著他的女人身上。鄭澤又不是什麼大聖人,其實從地下車庫第一次相遇的時候,鄭澤就開始眼饞這個女人了。而到如今,本來想著還有一個美人相伴,什麼日久生情的事情不存在的,他就不信這個女人不休息不分神,到時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絕對能把這個女人訓得服服帖帖的。
可這個監控里的少年完全打亂了他原本的計劃,看監控視角,這個少年不知為何,直直的向他趕來。什麼仇什麼怨?我認識你嗎?帶個人形boss,自己還有那麼變態的力氣,你們是高達嗎?憤怒已經完全佔據了鄭澤的腦海,他很不理解自己是做錯了什麼,兩人無冤無仇的,何必一上來就找上自己呢?難道他也是為了自己的靈幣不成?
鄭澤憤憤的想著,琢磨對策的同時不由陷入了回憶。上輩子自己也是這麼憋屈的死得,還是被自己的親侄子告上法庭,不就是酒醉之後睡了他的未婚妻嗎?女人不就是讓人消遣的嗎?那是她的福氣,居然上吊自殺,搞得侄子直接對自己反目成仇,自己不是事後送給他很多女人嘛?況且那些女人哪個不比他家那娘們兒俏,還聽話,更何況他侄子年輕時候比他還風流。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收集了自己貪污的證據,想來他早就準備弄自己了,只不過是在等待一個時機罷了,自己未婚妻被睡了,正好借題發揮,事後更是一腳把她踹了。
阮佳藝看著鄭澤臉色不斷變化,時而陰晴不定,時而雙眼噴火,時而氣的渾身顫抖,到最後更是自嘲一笑,偶爾瞟向自己的眼神充斥著慾望。阮佳藝跪坐在地上,剛因為害怕腿軟癱軟在地,手槍死死攥在手裡。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一直想要她的身子,就像她生前一樣,不管是什麼人,只要接觸自己要麼是為了她的身子,要麼就是為了自己的家產。上輩子更是被人下藥,試圖輕薄自己,好在最後的理智讓她寧死不從,卻是被憤怒的男人直接推出高樓。這而都源於自己的體質。
念及到此,阮佳藝恨恨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她很想殺了他,但她知道靈力只有F的她還不足以扭曲現實。從接觸他的第一秒,自己就在一些不經意的釋放自己的體質,就是為了迷惑他的心智。她在等待一個時機,而現在時機已經來了,雖然在之前聽到殺死別的契約者可以獲得他的財產,就在猜測自己很有可能也是那個契約者的目標之一。但她寧願被殺死,被喪屍果腹,成為行屍走肉,她也不願意被這個噁心的男人輕薄。之前的一切,包括委曲求全不過是為了麻痹他,可這個男人太謹慎了,始終面對著自己,讓她沒有瞄準的時間。
可阮佳藝握槍的手卻是緊了三分。
她好恨。
好恨為什麼明明重獲一世,還是擺脫不了那個體質。
好恨為什麼總是能遇到令人作嘔的男人,他們只知道關心自己手中的權利和她的身子,甚至不願意在她面前有收斂的慾望。好在生前父親對於這些人嚴防死守,可還是有人圖謀不軌,差點得逞。
拿槍的手已經不再顫抖,面上更是已經死盯著眼前的男人。
「你說...」
突然地開口打斷了阮佳藝的念頭,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也瞬間消散。
難道他不準備等了?
萬一我這一槍沒有打中怎麼辦?
在先前兩人闖入監控室的路上,大多數喪屍都是被鄭澤打死,肉眼可見的他越來越熟練於使用這個熱武器。而阮佳藝幾乎完全是在幫倒忙,一槍沒中后,慌亂之下連開數槍更是吸引了更多的喪屍。這其實才是兩人改變計劃來到監控室避一避的理由之一,要不是那時鄭澤對她很感興趣,早就將她拋棄了。
自己真的要從了這頭肥豬嗎?
光是想到一個赤身裸體的肥豬趴在自己身上,就讓她寒毛直豎。她不是不懂這些?相反,正是因為前一世的遭遇,讓她很早的就了解了這些男人究竟想要什麼。
鄭澤突然地開口並不是因為想到了對策,而是在習慣性的試探。他很清楚自己不是外面那些怪物的對手,更別提還有兩個比怪物還要恐怖的人在往這兒趕來。
的確如阮佳藝所料,他已經在考慮是否要提前對身旁的尤物下手,而她剛剛的身子明顯一顫,故意避開自己的視線已經完全可以看出。這個女人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愚蠢,職業給他附帶的感知力提升,雖然讓他在面對這個女人的時候自控力感覺比之前更差,但是同時讓他意識到這個女人對自己動了殺機。
鄭澤並沒有說下去,他雖然知道自己的槍法或許比她好上那麼一點,但他也不敢打包票自己會毫髮無傷。
況且,外面還有兩個巨大的未知數,小不忍則亂大謀。
他鄭澤這一世定要步步為營,不能再陰溝裡翻船。
話說,自己那個親愛的侄子不知道是否還活著?
如果自己突然出現在他身邊,相信他的反應一定會很有趣。
小小的監控室。
一男一女心懷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