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情敵

()少女聞言一愕，「你認識他？」

楚星繁道：「不認識。」

「那你怎知道他來了？」

「能散出此等森寒劍氣的人方圓百里怕是不出四人，冷心冷莊主向來足不出戶，來者自然不會是他，而我那老婆——冷晶寒也絕不會隨意散放出此等逼人劍氣，因此便只剩下你們口中的那位『公子』了。」

「……你不是說有四人么，還有一人是誰？」

楚星繁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

「哼，好大口氣！」這並不是少女的聲音。

眾人聞聲一震，尤其是那幾個大漢更是忍不住全身一顫，回頭望去，卻只見一名青年不知何時已出現在了他們身後。

英俊不凡的外貌，望而心寒的雙目，白如皓雪的皮膚，冷傲如雪的氣質……白衣，白褲，白鞋，白帶，白玉……再加上他的皮膚也是雪白……因此他整個人除了頭，眉毛，眼睛和嘴唇以外幾乎全白，令人見了不禁心頭直冒寒意……

幾名大汗「撲」的一聲跪倒在地，其中一人顫聲道：「公……公子……您怎會……親自下山？」

公子卻連看也沒看他們一眼，只是冷冷地打量了一眼楚星繁，然後又看了看倒在他腳邊的幾名大漢，目光一沉，「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楚星繁好奇道：「什麼話？」

公子冷冷道：「打狗也要看主人。」

楚星繁淡淡一笑，不禁瞧了瞧那些大漢，只見剛才還氣勢凌人的他們此刻卻像是變成了幾隻小貓小狗，別人當眾把他們比作狗，他們卻沒有絲毫憤怒之sè，只是紛紛羞愧地低下頭去。

楚星繁又道：「不知道你又是否聽過一句話？」

公子面sè不變，依舊冷冷道：「什麼話？」

楚星繁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公子似有所悟，將目光轉向那些大漢，「究竟怎麼回事？」

其中一名大漢顫聲道：「回……回公子……我們奉您之命下山迎接小姐……不知怎的，小姐遲遲沒有出現……小人們閑來無事，就想吃點西瓜，解解暑氣……但老大看上了那個賣西瓜的小姑娘，就……誰知那小子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兩三下就把老大和幾個弟兄撂倒在地。」

公子聽后仍是毫無表情，「他可知道你們的來歷？」

「知……知道。」

「……那你們可知道他的來歷？」

「不……不知道。」

「飯桶！」

「公子息怒，他雖然沒報出姓名，但……但他竟說自己沒過門的老婆是……」

「哼，他的未婚妻又是何方神聖？」

「是……是小姐。」

此話一出，冷靜不驚的公子終於也為之一怔，「難道他就是晶寒在信里提及的那個人……」

想到這兒，公子也不再理會那群大漢，又將目光轉向楚星繁，重新打量了一番，「你……真是晶寒的未婚夫？」

楚星繁一臉神氣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公子沉吟片刻，忽然冷笑一聲，霍然對那群大漢道：「跪下。」

眾人一怔，連楚星繁也微微一愣，但那群大漢哪敢不從，紛紛跪倒在地。

公子卻道：「不是跪我，而是那位姑娘。」說著，他將目光投向楚星繁身後的那名少女。

眾人又是一愕，那群大漢遲疑片刻，卻還是老老實實地照辦。其實只要公子一句話，別說是向一名少女下跪，即便是向一隻母狗下跪，大漢們也只能乖乖照做。

沒等楚星繁問，公子又道：「各自重摑自己五十下。」

眾人再次一呆，但那群大漢卻真的重重打起自己的耳光……

不多不少，正好五十，大漢們的臉都紅腫了一圈，可見他們確實沒有作假。

楚星繁像是明白了什麼，笑容頓收，也不禁重新打量了一番公子……

公子霍然又對楚星繁身後的那名少女道：「夠不夠？」

少女為之一怔，心裡只覺莫名其妙。

楚星繁解釋道：「他是指『懲罰』得夠不夠。」

少女和周圍眾人都恍然大悟。

公子又道：「姑娘若嫌不夠，我就讓他們再摑五十下……」

「夠，夠了！放過他們吧！」少女連忙道。

那群大漢心裡不禁一陣感動，幾乎流出淚來。

公子霍然又從懷裡取出一袋金葉子，隨手扔在地上，「從今以後，你們已不再是冷劍山莊的人。」

眾漢大駭，齊聲道：「公子，饒我們這一次吧！」

公子卻早已轉過身去，只從牙縫擠出一個字——「滾！」

眾漢知道公子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因此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好撿起地上的錢袋，畏畏縮縮地離開了這裡。

待他們遠去，公子也不再注意任何人，而是全神貫注地盯著楚星繁，「多餘的事已經解決了。」

楚星繁勉強一笑，「是的。」

「如今該辦正事了。」

「正事？」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哪兩個？」

「一，趁晶寒不在，立即離開這裡，並保證永遠不再見她。當然，我不會讓你白來一趟，稍後我自會命人將十萬兩黃金送到鎮外的亂石古道。」

「呵，黃金又沉又重，我可不想還沒回到中原就被活活累死，你還是說說第二個選擇吧。」

「使出你的『心劍』，與我一較高下。」

「……看來你已猜到我是誰了。」

「不錯。」

「唉，看來我是別無選擇了。」

「是的。」

「但你總該給我一個理由。」

「什麼理由？」

「與你動手的理由。」

「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但一女可否嫁二夫？」

「呵呵，似乎不行。」

「沒有哪個男人願意與別人分享自己的妻子，是不是？」

「呵呵，也不敢說絕對沒有，但至少我不會。」

「我也不會。」

「你說的似乎與我的問題無關。」

「你是不是晶寒的未婚夫？」

「你剛才已問過，我也回答過。」

「不過我也是晶寒的未婚夫。」

「…………」

「你希不希望晶寒有兩個未婚夫？」

「不希望。」

「我也是。」

「因此我們必須一較高下？」

「輸的人就放棄晶寒，怎樣？」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