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無限接近於真實的遊戲體驗

遠離鬧市后，聲音越來越清晰，說明方向沒有選擇錯誤。

飢腸轆轆的沐曉菲繼續向前走著，聲音就在這附近，但是就是不知道從哪裡發出來的，得仔細尋找過後才能確定。

還沒有走出幾步，狗叫聲突然間就變了，變成了急促的嗚咽聲，從聲音上判斷，似乎是狗狗受傷害后才會發出類似的聲音。

嗚咽聲越來越刺耳，高低交替起來，從一個方向到四周全是。

「嗯？這裡有什麼問題嗎？」沐曉菲四處打量著，狗狗發出的聲音似乎在提示著什麼，但她無法從聲音中分辨出有用的信息，畢竟她也不會狗語。

這裡是居民住宅區，大部分人家裡都養了一隻狗當寵物，一眼望去，都能看到幾個孩子身邊跟著小狗在玩耍。

「一切看起來都太正常了，越是正常，背後隱藏著的東西就越不正常。」

當沐曉菲走到第三戶人家門口的時候，狗叫聲突然間就消失了，她退到這條道路最開始的地方，已經沒有聽到那個聲音，她有些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難道說發出聲音的那條狗已經離開了這裡？還是說……人？」地點不變，能變的只能是人和狗這些不可控因素。

眼下最重要的狗叫聲已經斷了，但聲音既然指向這裡，這就說明這裡可能有那條狗要提醒的線索，但目前還無法確定到底是什麼，只能去跟這些居民了解一下。

「嗯？怎麼痒痒的？」

低頭一看，原來是一隻邊牧趁沐曉菲不注意，悄悄走過來用舌頭舔著她裸露的腳脖子，一時間覺得有些癢。

邊牧，學名邊境牧羊犬，在世界犬種智商排名第一，它原產於蘇格蘭邊境，是柯利牧羊犬的一種，它具有強烈的牧羊本能，有「眼神控制」能力，學習能力強，性情溫順忠誠，能抵禦惡劣天氣，它還是飛盤狗最具競爭力的犬種。

「小多，別亂跑。」遠處跑來一名小男孩，朝著那隻邊牧喊著，語氣中略微帶著一絲著急。

那隻叫小多的邊牧看到男孩過來，朝著男孩叫兩聲，開始在沐曉菲身邊蹦噠起來，甚至站起身來找她握手求抱抱。

男孩到了跟前，看到沐曉菲握著小多的爪子，怯生生的站在一人一狗的面前，隨後莫名其妙的就哭了起來：「姐……姐，能不能不要傷害小多……」哭腔帶動身軀顫抖起來，眼裡多了一些恐懼，似乎在害怕沐曉菲會傷害那隻名叫小多的邊牧。

「傷害？只是跟一條小狗玩了一下，這件事情怎麼就上升到傷害的程度了？難不成有陌生人傷害過小多？」沐曉菲不理解男孩的行為，哭聲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出言安慰一下：「那個，我只是在和這隻邊……額，小多玩了一下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哭聲停止，但眼淚還在眼眶中打轉，男孩抹著臉上的淚水，用淚汪汪的眼睛望向小多，似乎是在詢問它事情是否和沐曉菲所說的一樣，而小多的反應卻像能聽懂男孩的話語一樣點了點頭，尾巴搖的更歡了，應該是在向男孩傳達確認的信息。

「邊牧的智商是真的高啊！」

沐曉菲看著小多的舉動，不禁在心裡感謝起來，要是男孩的哭鬧聲太大，周圍的人會認為是她在欺負男孩，那誤會可就大了。

「小朋友，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傷害小多呢？」她走上前去，沒有過多的舉動，只是蹲在男孩的前面用平和的語氣和他交流。

面對她的詢問，男孩看著眼前的這個陌生人，

即使她的語氣很平和，但他心底還是很害怕，兩隻手揉搓著上衣衣擺，一時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顫抖，閃爍的瞳孔中帶著一些淚水，沐曉菲從男孩的眼睛里看出恐懼，此時她在心底已經確定了一件事，這裡的確是發生過什麼事情，不知道是男孩親眼所見，還是他親身經歷……

男孩不肯回答，她也不能強迫男孩說出來，只能就此作罷。

「沒事了，你們繼續去玩吧。」

手放在小多的頭頂撫摸著，感受著它此刻的心情，隨後目送著男孩與小多離去。

「究竟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才會讓他害怕成這樣。」男孩用飛快的速度跑走的身影被被她收在眼底，看著他走進了第三戶別墅裡面。

沐曉菲悄悄跟了過去，在門口處探出頭來觀察。

院子內沒有小男孩和小多的蹤影，只有一名中年婦女正在清洗著院子，看起來應該是男孩的母親。

似乎是察覺到了沐曉菲的目光，男孩的母親抬起頭來往向她的藏身之處，見到是一個年輕女孩的模樣便發聲問：「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那個，阿姨您好，我是一名在校大學生，學校安排了實踐作業，讓我們過來這裡做個問卷調研的。」沐曉菲見已經被發現了，而自己又不是做些見不得人的事，也就不躲不閃地和男孩母親聊了起來：「想問下您是否有空，能不能幫我們完成一下這個實踐作業。」

「哦，可以啊，你等等。」婦人放下了手中的水管和刷子，走到牆壁拐角處將水閘關掉，脫掉手上的橡膠手套后才去開門將沐曉菲請進來：「請進，這裡有點亂，請不要在意。」

「抱歉，打擾到您了。」

沐曉菲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她並不是真的來做調查問卷的，甚至她的大學生身份都是偽造的，一切都是幌子，只是為了獲取信息。

「沒事，隨意點就行，你們的這個調查問卷是調查什麼的？」婦人在衣服上擦了下手，領著沐曉菲走到了院里的小亭子里坐了下來。

亭子里很乾凈，應該是剛打掃過，坐在裡面看外面的風景，別有一番愜意。

可沐曉菲沒有欣賞的心思：「我是榆川工業大學的三級生，我是沐曉菲，是這樣的，我們小組研究的課題是關於居民的安全意識，來這裡只是來調查一下附近的安全情況如何，還有居民的安全覺悟有沒有提升的……」

聽著她講了一堆，婦人遲疑了一下，最後象徵性的點了點頭，但她其實沒有聽明白沐曉菲的意思，只是聽到了安全什麼的，覺得應該不是什麼不好得事情。

「我想了解一下，最近這裡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比如沒做好安全保護措施什麼的……」

緊張的心情帶著胸口大幅度起伏著，此時的沐曉菲心裡有些忐忑，生怕問到對方心裡抵觸的事情，反正根據目前的信息來看，狗叫聲所提醒的事應該是跟眼前的這個婦人的兒子有關。

眉頭微微皺起，婦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但似乎是發生過什麼事，有些想不起來了，她拿起桌上的杯子到起了茶水，準備慢慢回憶。

「謝謝。」食指和中指輕扣桌面，以致謝意。

端起茶杯，沐曉菲抿了一口，茶水帶著點苦澀，卻能解渴，解她內心中的緊張感。

「要說事情的話，不知道這件事情算不算……」

「兩個月前，對面芳姐的兒子莫名其妙的就走了，好像是因為中午午睡的時候沒有將門關好，她那盲人兒子跑出去玩耍，沒想到被車撞了……」婦人嘆了口氣，鄰居出了這樣的事情，她的心情也不好，畢竟那盲人小孩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

「不知道這些算不算？」

沐曉菲聽婦人講著，雙手無處可放，只好握著茶杯，感受著茶水的溫度：「這算是沒做好安全防護措施吧！」

悲傷的故事總是讓人悲傷，尤其是共情能力比正常人強一點的她。

突然間，她好像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朝著婦人道歉：「真是抱歉，提到您心裡的傷心事。」

「沒關係，還好你來的是我這裡，不是芳姐她家，不然她又要傷心好一陣。」婦人喝了一口茶水，神情有些憂傷。

看到婦人如此，沐曉菲也不好意思再繼續待下去，只好先告辭：「那個，我就不打擾了……」臨出門的時候，她還回頭看了一眼，婦人的眼中依舊充滿了悲傷。

鐺……鐺……

順著來時的路回到玫瑰公寓，旁邊的時鐘剛好敲響，一共十一下，也就是說現在是早上十一點鐘。

帶著煩躁的心情回到303，現在的沐曉菲是拖著自己的身體在行走的，令她感到煩躁的原因不是疲憊，而是飢餓，一整個早上就只喝了一點茶水，街上美食那麼多，又沒有錢買。

她沒有想到一個遊戲居然能做到如此的逼真，飢餓帶來不舒服感和虛弱感充斥著整個身體，邁開步伐都有種要倒下的感覺，她有些懷疑，這個遊戲的基礎數值沒有做好……

剛躺倒在床上，她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熟悉的環境和熟悉的氣味，但是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有了變化。

沐曉菲的能力不止是共情能力強，她的感覺也比正常人要敏銳一些，一些輕微的變化都能夠察覺出來不對勁，只不過現在是被飢餓沖昏了頭腦，這才察覺慢了一步。

「這些物品原先都是擺放在這裡的嗎？電視機？冰箱？洗衣機？這麼多東西？有人趁我不在進來了？還是說是遊戲管理員添加的？」慌亂中確認了一遍，確實多了很多東西，而且在她的記憶里，剛剛開門的時候，夾在門縫中的紙張掉落下來，上面還有她做的記號，所以排除了他人進入房間的可能。

「沒有任何痕迹的將東西弄進來，那就只有遊戲管理員能夠做到了……」沐曉菲打開冰箱，她的眼睛都看直了：「終於有吃的了。」

冰箱的冷雪區，軟凍區和冷凍區都塞滿了各種食物，各種味道飄出來刺激著嗅覺神經，誘惑著那些飢腸轆轆的餓死鬼。

抓起上層的麵包和牛奶，沐曉菲就啃了起來，實在是餓的不行了，還好在此之前她喝了點茶水，空腹喝牛奶會給帶來一定的負擔和損害，雖然這裡是遊戲，但是空腹喝牛奶很可能會出現腹脹或者是消化不良的情況，不利於她接下來的遊戲體驗。

「總算恢復了一些，嗝～」

吃完東西，檢查了一遍房間，確實多出來很多東西，出去看了一眼門牌，確定自己沒有走錯樓層，門牌號不變，還是那個303。

回到房間后，從抽屜里拿出紙和筆開始分析。

……

模糊中隱約聽到了一聲狗叫，把沐曉菲從睡夢中驚醒，將貼在臉上的紙撕下來，去廁所洗了把臉。

鏡子就像是另一個世界，一眼望過去能夠看到另一個你。-清爽的水拍打著她的臉龐，讓她的意識更加清醒，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臉上似乎是有著什麼東西，上面還有一些字。

「看來下次得注意一些了……」原來是她剛剛睡覺的時候，頭枕在桌子上，臉和紙來了個親密接觸，汗水將紙打濕，上面的內容印在了臉上。

「沒有想到這個深度沉浸式遊戲這麼真實，連夢都能做，要不是提前知道了這是遊戲，估計都分辨出來吧……」將臉洗乾淨后，沐曉菲驚嘆起這個遊戲，這裡到處都透露著真實世界的信息，要是將現實和遊戲搞混淆，就會迷失在這個虛擬的世界當中。

狗叫聲再次響起，似乎在催促著她。

直到現在，沐曉菲心裡都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那個莫名其妙的狗叫聲會出現在她身邊引導著，但是現在還是一團迷霧，想要勘破迷霧，看到後面隱藏的真相，按照目前的進展來看，還不知道要在這裡繼續待多久……

收拾一番后，沐曉菲下了樓，外面的世界已經變得黑暗，遠處霓虹燈宛如繁星一般閃爍，給這個黑暗的城市點綴了一絲光明。

黃白色的燈光照耀在旁邊的大鐘上，與上面特殊的紋路形成特定的反射路線，光點在地上匯聚，一朵玫瑰悄然而生。

「晚上六點三十五分，還挺有特色的。」

越過玫瑰，沐曉菲抬頭看去，玫瑰公寓的兩個王字果然亮不起來，鮮紅色的燈光稱托著這裡的詭異和陰森，女鬼二字高懸於大樓之上，遠遠望去便能震懾心神。

「這……也是遊戲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