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夙願
「你說什麼,孝子醫院居然聘用了朱紅林,而且還給了他專家級的待遇?」張楚凌和朱紅林在茶館中喝茶的時候,趙瑞東也跟人坐在一家咖啡廳中聊天,聽到趙瑞東把發生在孝子醫院門口發生的一切后,一個老年人突然激動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李院長,我還能拿這事跟你開玩笑不成,孝子醫院不但聘用了朱紅林,還決定不聘用我,你說這件事怎麼辦?」趙瑞東滿臉急切地看著老頭,卻是希望老人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跟趙瑞東談話的老頭是博雅醫院的院長,名叫李珂成,五十幾歲,身體肥胖,中等身材,滿臉紅潤,一看就知道是那種日子過得很滋潤的人。
趙瑞東之所以在出事後第一時間內找到李珂成傾訴是有原因的,在義安堂不再對孝子醫院進行打壓后,一些原先還嫉妒或者仇視孝子醫院的對手意識到孝子醫院的崛起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所以他們開始打主意往孝子醫院裡面安插一兩個內線,直接讓自己人去應聘顯然被花錢買通孝子醫院的工作人員來得牢靠,而趙瑞東就是李珂成安排去孝子醫院的一個眼線。
「孝子醫院現在是急需人手的時候,他們沒有理由不聘用你啊,你老實交代,是不是你惹了什麼禍,讓人給整了?」李珂成瞪視了趙瑞東半響。疑惑地問道。
聽到李珂成地話,趙瑞東額頭上不由布滿了汗珠,他開始光顧著發泄了,此時見李珂成質問自己,他才想起李珂成並不是那麼好糊弄的。至少從自己認識他起到現在還沒見他被誰糊弄過。
「李院長,我只是嘲諷了朱紅林幾句,沒想到朱紅林卻一個勁地誣陷我,把我當年的事情給抖了出來,孝子醫院知道了后自然不會聘用我了。」趙瑞東一邊觀察著李珂成的臉色,一邊小心翼翼地說道。
「什麼,朱紅林把當年的事情也給抖出來了,那我豈不是也要遭殃?」李珂成本來是怒視趙瑞東地,在聽到趙瑞東這句話后卻是一驚,臉上有點驚慌失措起來。李珂成激動地在桌子邊中來回走了幾步。他揮了揮拳頭道:「不行,這件事情一定不能泄露出去,不然的話我就完蛋了。」
說這句話的生活,李珂成滿臉的陰鷙。跟平時溫和隨意的模樣判若兩人,而坐在他身邊的趙瑞東卻感覺到了一股刻骨的寒意,他都有點後悔自己要撒這個謊了。不過此時他卻是萬萬不敢跟李珂成坦言自己說謊的事情,只是緊張地坐在那裡強自鎮定,生怕李珂成發現了什麼端倪。
張楚凌和朱紅林越說越是投緣,兩個人之間的稱呼也不知不覺地發生了變化,朱紅林年長張楚凌十幾歲。所以張楚凌叫朱紅林朱大哥,而朱紅林則親切地稱呼張楚凌為阿凌,經過將近兩個人的閑談,兩個人之間地隔閡不復存在,而且他們兩個人發現彼此居然有很多相同的業餘愛好。這自然讓他們以後有了更多的接觸機會。
「朱大哥,我心中有一個疑問剛開始有點不方便問你,現在我卻必須問出來了,你說你在博雅醫院被另外的醫生陷害了,那你怎麼又沒有把這件事抖出來呢,我相信只要你把這件事抖出來了,那個醫生肯定吃不了兜著走吧,而且也不會影響你地職業生涯這麼多年啊。」跟朱紅林熟絡后,張楚凌關心地問道。
朱紅林聞言滿臉的漠然,他嘆了口氣道:「哎。都過去那麼多年的事情了。還替它幹什麼呢,雖然我當時把這件事抖出來能夠避免自己的職業生涯受到影響。可是卻不能給那人帶來多大的影響,而我卻極有可能因為這件事情而失業,反正那個人把當事人都給擺平了,而且還給了我不菲的封口費,我也只能這樣了。」
「朱大哥,你……」張楚凌很想問朱紅林怎麼能夠這樣,可是他的話還沒問出口就被打斷了。
「你肯定很瞧不起我這種人是吧,覺得我沒有骨氣,是那種懦弱地人,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五年前的我是什麼樣子的,老媽患了重病,全家的生活重擔都壓在我的身上,而市場又是那麼不景氣,一旦我失業,不但我媽地病沒法得到及時醫治,就是我自己養活自己都是一個問題……」
張楚凌的嘴巴動了動,卻是沒有繼續說話。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家很窮,從而想著法子給自己家生錢,現在想來,自己家中當初還算是條件比較好的了,至少還能夠有廉租公寓住,而且家中也沒有多少負擔。
接下來的氣氛比較沉重,朱紅林意識到自己情緒的失控,跟張楚凌道歉了,張楚凌自然不不會放在心上,只是兩個人之間的談話沒有了先前的輕鬆,張楚凌跟朱紅林寒暄了幾句后,就起身離去了,而朱紅林自然也是隨即離去。
張楚凌回到家時,發現好久沒有到自己家中來的向菲居然坐在客廳中跟家人相談正歡,看到張楚凌回來,向菲大方地招呼了一聲,卻是沒有絲毫的不自然。
張楚凌疑惑地看了看田妮,發現田妮臉上也沒有不悅的表情,他不由心中鬆了口氣。
「菲菲,稀客啊,你怎麼捨得來我們家玩了?」張楚凌順手把自己地公文包放到身邊地柜子上,同時微笑著招呼道。
「怎麼,哥成婚了就不讓我來你家玩了啊,怎麼說這個房子還有老爸的一份吧。」向菲朝張楚凌翻了翻白眼,很是不給面子地回答道。
聽到向菲地話,張楚凌噎得夠嗆,不過想起向菲一向就是伶牙俐齒的,他倒也不敢繼續跟向菲糾纏,只能自認倒霉地坐到沙發上。
「哈哈,看你平時那麼囂張,沒想到向菲姐一回來就把你吃得死死的。」張若男看到張楚凌的窘狀,她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哥,給你,吃飽了肚子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張若男遞給張楚凌的是一個削好的梨子,自從張楚凌在家人面前表演了一手削梨的絕活后,張若男就一直纏著張楚凌教,經過一段時間的辛苦鍛煉后,如今的張若男削果皮的技術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阿凌,今天菲菲來這裡是有事情的,我們正等著你回來商量呢。」閑談了一會後,張父嚴肅地說道,他起身從卧室中拿了一疊東西出來遞給張楚凌,「這是菲菲從一個朋友那裡淘來的東京三日游的票券,一共七張,剛好我們家中每人一張,我們都決定趁這幾天放長假一起去東京玩耍一下,你去不去?」
「啊,去日本啊?」張楚凌看了一眼手中的旅遊票券,又疑惑地看了向菲一眼,他沒想到向菲的能量這麼大,居然能夠一口氣拿出這麼多的旅遊票券出來,他不由下意識地出聲問道。
「怎麼了,你有問題么?我記得你上次的長假還沒有修完吧,商警司也說過只要你偵破了羅素梅被殺一案就給放假的啊,該不會是又有新的案件了吧?」張若男看到自己哥哥目瞪口呆的樣子,她不由疑惑地問道。
張楚凌搖了搖頭:「新的案子倒是沒有,只是從來沒有去過日本,感覺有點驚訝罷了。」
「沒有新的案子就好,我還以為你去不了呢。」聽到張楚凌的話,張若男卻是鬆了口氣,她拍了拍胸口道:「既然你沒事,那就跟我們一起去日本吧,老爸可是盼望去日本好多年了呢,這一次既然有了這麼多旅遊票券,又難得一家人都有空,我們就到日本去轉悠一圈吧,也好圓了老爸的日本夢。」
「老爸,這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啊,我怎麼就不知道呢?」聽到張若男的話,張楚凌卻是一愣,這時他才想起來向菲為什麼會拿七張去日本的旅遊票券過來,感情是早有預謀啊,因為據張楚凌所知,張父並不喜歡外出旅遊,可是這一次他居然答應得那麼乾淨利落,而且還極力張羅自己跟著一塊出去,顯然家人都知道張父的事情,唯獨自己一個人不知道。
「都是很多年前的陳芝麻爛穀子事了,我以前只是嘮叨過一次,卻沒想到被菲菲這孩子給聽到了,而且還這麼用心……」張父娓娓而談,把自己幾十年前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原來張母居然是日本人,只是在日本那邊生活過得不盡人意,所以逃到了香港,從而跟張父有了一段跨國戀情,張母一直就沒有提過日本那邊的事情,只是在臨死的時候她卻叮囑張父,要是有一天兒女長大了,一定要帶兒女到日本去看看。
「也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媽那邊的親戚怎麼樣了呢,我知道你媽的意思是等你們有出息了,去幫襯日本那邊一點,現在我們的經濟有點起色了,也是時候完成當年你媽留下來的夙願了。」張父說到後面嘆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