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破法
馬家祠堂。
張大膽丟完最後一枚雞蛋,可這一次殭屍的身體只是微微一頓,彷彿發了瘋一般,不顧一切朝著張大膽撲來。
雞蛋已是沒了,張大膽原本得意洋洋的胖臉,現在滿是驚慌。
直面殭屍,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但張大膽畢竟是習過武的,身子很是靈活,躲過殭屍的撲殺,在陳時的指揮下,引殭屍回到棺材附近。
途中,張大膽還撿了一個鴨蛋,想試試效果。
沒理由雞蛋可以,鴨蛋不行啊?
丟出一枚鴨蛋,卻換來殭屍的一巴掌,張大膽瞬間被抽飛了出去。
譚家。
終於得手一次的錢開,如同鬥勝的公雞,氣昂昂的再次衝到張大膽面前。
馬家先祖身上,好不容易聚集的陰氣,因為雞蛋的緣故,被打散了許多。
錢開再次施法,幾乎抽調了整個祠堂的陰氣匯聚向棺材一側,被殭屍吸收。
「這次一定讓你死!」
錢開通紅著眼睛,瞄準一個方位,桃木劍猛地刺去。
陳時站在屋頂,給了張大膽一個手勢,張大膽來時和陳時對過手勢,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無奈,只好拿起板凳與殭屍周旋,只不過很可惜,張大膽長得不像洪家大哥的師弟。
那位龍哥,在這種環境之下,堪稱無敵的存在,環境加持百分之兩百。
板凳,木桌,掃帚相繼被殭屍打碎,張大膽沒有辦法,只好使出早年拜師學來的詠春,與殭屍周旋了起來。
殭屍詭異的竟是也會詠春,或者說是幕後之人,會一些詠春。
兩人不斷交手,但是張大膽只覺得殭屍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彷彿越打越強的戰神。
就在這時,一道紅光灑落,陳時拿著充滿月光的八卦鏡,透過空缺的瓦洞,飛快在祠堂的地面書寫著一道巨大的符籙圖。
「引他過來!」
直到最後一筆收成,張大膽也扛不住殭屍的力道,眼看再一次對招就要被碾壓,張大膽連忙一個閃身躲避,在地上翻滾一圈,一個兔子蹬腿跑向紅光符籙照射的地方。
殭屍緊隨而來,到了最關鍵一步,張大膽抄起放在角落的黑罈子,掀開罩子,在殭屍進入紅光符籙的一刻,猛地向前一步邁出,將罈子里的黑狗血潑了過去。
與此同時,陳時已是取出了一把金錢劍,萬一張大膽失手導致裝滿黑狗血的罈子被打碎,或是沒有命中殭屍,陳時便直接出手斬殺殭屍。
只不過,這樣一來,他的身份也就暴露了。
並且,也無法有效給錢開一個致命打擊。
但是,凡是都要留個後手,萬不得已出手也成了必然。
好在張大膽不是秋生文才,本身不算太坑,只見黑狗血順利潑在殭屍身上,濺起無數黑煙。
「把狗爪拿出來,丟到它身上!」
紅光符籙連同黑狗血,如同一個可怕的泥沼,讓殭屍深陷其中,包括背後操縱著它的錢開,此刻也是跪在地上,一身道袍已是破損嚴重,如同殭屍身上那脫落的屍塊。
隨著張大膽將罈子里,浸泡許久的四隻狗爪取出,丟在殭屍身上,紅光符籙猛地現形,連同照射進來的月光,都被染成了赤紅之色。
地面上,忽然伸出一道陰影,彷彿一隻......狗,它撲在殭屍身上,四肢有力,腦袋劇烈晃動,彷彿正在撕咬著殭屍一般。
月光倒映下,殭屍的身影逐漸出現第二道另類的影子,
正是錢開。
「啊!」
譚家大院。
砰!砰!砰!
一道身影被撞飛了出去,砸壞了不少屋檐瓦片。
被破了術法,並且慘遭反噬的錢開,痛苦的哀嚎著,在地上不斷打滾。
一縷縷灰煙從錢開身上冒出,疼的他慘叫連連。
錢開的情況讓人不忍直視,但是可以說的過去,可在柳師爺旁邊的譚老爺,身上同樣冒出相似的灰煙,可就難說了。
譚老爺表情猙獰,如同一頭惡鬼,往日里隱藏在錦衣玉食之下醜陋面容,毫無保留的展示出來。
一道道無形的孽障盤踞在譚家上空,霎那間,整個譚家雞犬相繼暴斃,樹木花草、湖泊魚兒相繼枯死。
那些位於譚家供奉列祖列宗的案桌之上,無數靈牌猛然之間生出無數裂痕。
「啊!!」
譚家後院,張大膽的媳婦,捂著腹部,倒在地上痛苦不已。
那是鑽心一般的疼痛!
自己那徒弟已是被嚇傻了,錢開咬咬牙,抬手按住眉宇之間的道印,使用法力強行鎮壓體內暴亂的孽障。
錢開猛地跑回法壇邊上,拿起法壇之上的靈旗,嘴裡默念咒語,隨後將靈旗一把插在地上。
靈旗落入譚家大院泥土之中的瞬間,譚家先祖的牌位徹底爆裂,碎屑紛飛,燈火熄滅。
譚老爺捂著心口,別說是印堂發黑,就是整張臉整個腦袋,此時都呈現出一股詭異的黑色,這是肉眼可見的黑,實質的黑。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錢開盤腿而坐,默念咒語,試圖請神上身,驅除邪祟。
「師兄,你這麼多罪孽,漫天諸神可不好請啊。」
千鶴道長從譚家圍牆上躍下,手上拿著一把桃木劍。
「千鶴,果然是你!」
錢開半開著眼,此時他法力全用來鎮壓體內反噬而來的孽障,根本無法請神。
不,還真不是我!
千鶴道長也沒想到,陳時會玩的這麼大,瞧瞧錢開這模樣,就連他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知道內情的,都明白是他千鶴和錢開之間,有著難以彌補的仇恨。
不知道的,光是沖著陳時那置之死地的狠勁,估計會以為是這倆有著什麼血海深仇。
我師弟實在太狠了!
千鶴道長心中想到,柳師爺見情況不妙,臨時接管譚老爺的職位,指揮譚家的護衛一擁而上,試圖殺死千鶴。
千鶴道長看著譚家眾人臉上那一抹黑氣,不免有些心驚。
這孽障是沖譚家而來的,有直系血緣的難逃其咎,與譚家牽扯甚深的也會被孽障纏上。
此時場中,除譚老爺外,孽障最深的當屬柳師爺,其次便是這些譚家打手。
「看來張大膽所言不錯,你們......都是該死之人!」
「來吧!」
千鶴道長寶劍開鋒,獨自一人殺入人群,雖是木劍,卻在片刻之間沾染了不少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