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兄友弟恭
「陳時?」
錢開黑著一張臉,不是情緒問題,而是此時孽障反噬,他整張臉顯得很黑。
「難怪有人能破了我的法,還能重創我,之前我一直以為是我的親師弟,沒想到原來是同門的小師弟所為.......」
錢開有些自嘲一笑,他被驅逐下山時,陳時才剛上山沒多久。
「小師弟,師兄貌似沒有招惹你吧?你為何會與我師弟,一起聯手,謀殺我這個同門師兄呢?還是說,茅山已是不願再繼續扯皮偽裝了?」
錢開嘲諷著,他與陳時不熟,能夠第一時間認出陳時,還是因為陳時那張很靚仔的臉。
山上的師兄弟,可沒有這麼靚仔的,唯有入門最晚的小師弟,也僅有這麼一個而已。
「你還算是我師兄嗎?」
陳時嗤笑一聲,反問一句。
「一個不認祖訓,不認師承,不認宗門之人,你還算是我師兄嗎?」
「哈哈,我以為你會說我殘害百姓,只重金錢。沒想到你沒有,或者說......你不敢?因為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錢開一手指著陳時,指著他身上的血衣,陳時能出現在這,就意味著柳師爺請的衙役,已經沒了。
那濃郁鮮艷的血衣,濃重的血腥之氣,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嗜殺,好殺戮,你比我更恐怖,也更可怕!茅山可真是收了一個了不得的弟子,前有大師兄,後有小師弟,哈哈哈,山上還是那麼有趣啊!」
錢開狂笑幾聲,身上的黑已是形成實質,讓人不敢靠近。
「我是嗜殺,可那些都是該死之人,新舊交替,為了權勢地位,仗著衙門的舊權,收押無辜之人,審判死罪造就無數冤魂!這些人不該死,誰又該死?」
陳時和千鶴道長對視一眼,錢開身上的變化很不對勁,就是他們也察覺到了不安。
「錢開,別執迷不悟了,現在認錯,跟我回師父墳前磕頭認錯,我或許還會念在師兄弟一場,放你一條活路......」
千鶴道長實在不願與錢開,走在對立面。
以前剛入門時,師父忙碌,就是師兄教導他道法,打好根基。
這是舊情,難以割捨。
「多說無益,我也不想再拖延!」
錢開擺了擺手,臉上很是瘋狂。
「你們以為勝券在握了?」
「你們以為你們吃定我錢開了?」
錢開近乎癲狂,他扯下身上的道袍,露出那漆黑一片,死氣纏繞的身軀。
「不,你們沒有!」
「師弟永遠都是師弟!」
孽障入體,錢開渾身被孽障纏繞,整個人如同深陷迷霧之中一般。
暴怒之下的錢開,彷彿失去了理智,渾身為孽障纏身,就是千鶴道長這樣的道門高手,一時間,也不敢隨意接近。
「這,這是......」
張大膽一手將女人丟到譚老爺邊上,一邊看著院子里這詭異的一幕,不禁嚇得有些失神。
譚家的土地上一縷縷黑氣,正在飛快匯聚,重新回到錢開的身上。
「他想殊死一搏,拉我們墊背!」
陳時冷冷說著,錢開這算盤打的真是響,進可攻退可守,既能趨吉避凶,將孽障轉移到譚家身上。
又能重新將孽障聚入體內,化作怨魔,實力大增。
「阻止他!」
千鶴道長試圖上前阻攔,但是卻被錢開狠狠一推,一股劇烈的陰風襲來,
將千鶴道長擋了回去。
錢開一雙眸子再黑霧中顯現,他看了看千鶴道長,眼神中充斥著惡毒與怨恨,其次他又看了看陳時,眼中滿是殺意。
最後,才是張大膽。
這個胖子,一而再再而三讓他吃癟,雖說背後有陳時和千鶴道長二人搗鬼。
但是,一切的起因還是張大膽,錢開還是挺講道義的,收了錢是真辦事。
「都給我死!」
錢開猛地踏出,與此同時,一柄金錢劍從陳時袖中飛出,閃爍著金光。
金光短劍與那黑霧相碰,霎那間,一柄桃木劍夾雜著一張靈符,殺向錢開。
黑霧退散,錢開的身影重現眼前,只是已不再像人。
半人半屍!
而且,還是會法術的半人半屍。
「你這模樣,已經與邪祟無二了!」
千鶴道長恨鐵不成鋼,狠狠咬破指尖,塗上桃木劍,一抹血紅色光芒閃過,千鶴道長身形如鶴,劍如鶴嘴,狠狠刺在錢開身上。
錢開彷彿已經喪失話語能力,一心滿是殺戮。
陳時接過彈射回來的金錢劍,幾個踏步來到錢開身後,與千鶴道長一前一後,夾擊錢開。
錢開以一敵二,竟是還佔上風,本身他法力就與千鶴道長不相上下,雖說破法造成了反噬,孽障上身,但是錢開已是孤注一擲,哪怕豁出命,也要拉他們墊背。
「打他的命穴!」
陳時與千鶴對視一眼,達成了一致。
已經成怨魔的錢開,雖然力大無窮,宛如殭屍一般,又行動自如,不顯僵硬。
但是,這並非意味著錢開這副模樣,就已是無敵。
千鶴道長後退幾步,錢開對他殺意最重,竟是步步緊逼。
陳時一個翻身,擋在千鶴道長身前,為其拖延時間。
金光掃過,彷彿一把利刃,在那彷彿無堅不摧的身軀上,留下道道傷痕。
這柄被他祭煉了許久的金錢劍,此刻也是大放異彩,陳時一邊抵擋著錢開,一邊不忘留意著千鶴道長和張大膽的方向。
此刻,張大膽正揪著柳師爺一頓胖揍,千鶴道長則是匆忙擺壇,好在前有錢開的法壇,所需的材料皆是齊全。
「這是......」
陳時看出了端倪,同樣的錢開也是如此,他知道最了解他的,還是他的親師弟。
然而,面對陳時的拖延戰術,錢開一時半會兒,也是難以脫身。
一人一魔在院中纏鬥,那些先前被千鶴道長打暈,或是喪失行動能力的譚家護衛,無疑成了他們較量的犧牲品。
不斷地殺戮,一來助長了錢開身上的怨氣,讓他距離完全墮魔更近一步,二來殺戮也使得陳時心裡的雙魚圖案無比享受,反饋給他最精純的靈氣和法力。
兩人越打越狠,卻是最終發現,彼此竟是一時半會兒都拿不下對方。
「三昧真火!」
怒上心頭,錢開張口吐出了宛如泥沼般的火焰。
你管這叫三昧真火?
陳時在心裡吐槽,這火來的兇猛,他自然......不會硬接。
一個側身躲避,錢開趁機,猛地撲向陳時後方的千鶴。
就在這時,千鶴道長猛地睜眼,指尖輕點眉心,雙步蓄勢,彷彿早已恭候多時。
屍爪與木劍相對,霎那間,木屑紛飛,層層碎裂,然而千鶴道長竟是猛地向前強行頂了一步。
最終,屍爪在距離他一尺距離前停下,下一秒屍手炸裂,千鶴道長也被這股衝擊力震得倒飛了出去。